钊禾居然无言以对。
所以这位公子是想为自己选一个流放的地方么?
楚玄挑了挑眉,看着钊禾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楚玄也没再说什么。
他是真的觉得陛下牵连他的可能性不大,更大的可能也就是他这些年位置不会动而已。
还有离京之前秦疏说过的话——
若是把他放到一个更艰苦的地方,他还能够做出一些政绩,这样既避开了这一次的叛国罪,又能为以后铺路。
当然,楚玄不会和他解释这些话的。
将手中的信件晾干封好,楚玄将之递给钊禾:“告诉秦疏,我怀疑檀国皇族尚有余孽未除。”
钊禾一凛,郑重其事的应了下来。
他不知道楚玄这些天遇到了什么,也无权过问,他要做的只是传达消息,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他过多的插手。
不过这位公子失踪以及平安回来的消息,他肯定要告诉殿下的。
半个月之后,楚玄递了一道请罪的折子回帝都,既没有落井下石与左相撇清干系,也没有试图求情什么的,而是说他身为左相府大公子,左相通敌叛国他难辞其咎,所以他愿意将功折罪,理所当然的让朝中的大臣们想起了他这个前大理寺少卿。
于是大臣们想了起来,哦,左相大人还有一个儿子远在沧州呢。
然后他们又反应了过来,楚家这位大公子收复沧州立了大功啊!
而且,这位大公子颇得陛下倚重,又与殿下和四王交情匪浅,这么一想,想要对他落井下石的人都不由得迟疑了起来。
楚玄远在沧州,惹恼了他不要紧,要是被殿下和四王记恨上才要命啊!
所以难得的,这道折子被呈到女皇陛下面前的时候,满朝文武没一个就此事吱声的,全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这道折子只是被女皇陛下看了一眼就扔到一边了,女皇陛下权当没看到,也没有做出任何处置。
鉴于每一次陛下要做什么他们提出反对意见都会被打脸,大臣们轻易都不敢再对女皇陛下的决定提出质疑。
至于楚玄说的檀国余孽,陛下大致知道是谁。
二月初二的时候,战王与长乐公主大婚,大婚当日,帝都是铺天盖地的红色,红色的绒毯从帝宫门口一路铺到了战王府,帝都的百姓们都围观了这一场盛世婚礼。
十里红妆,她嫁与他为妻。
从大焱帝宫的南方正门崇天门出嫁,一应礼仪用度都以嫡长公主的规格,早春时节,漫天的花海为新人铺路,大红色泽热烈的像是一团火。
从此以后,昭国的长乐公主君琳凰就只是战王妃,对顾清漪所有的怨念和恨意在这一场盛世婚礼中烟消云散。
剩下的人生征途,只能她和他一起走。
二月初四,校场点兵十万,这对新婚夫妇马不停蹄的赶赴南方边境,长乐公主却疏忽了,沧州西南的柔嘉山脉,是自落日山脉发出的一个分支。
二月初五,三国使臣尽数离开帝都。
临行之前,燕郇再度去了玄武王府见了墨言,和墨言一起在书房里密谈了近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