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漪从来没有想过秦疏有一天会和她闹脾气。

这是闹脾气吧？

她看着眼前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儿存在感的男人，一忍再忍，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

“说话。”

秦疏差一点儿绷不住自己的表情笑出来，这个样子的陛下真的是太可爱了。

但是他时刻谨记女皇陛下说过的话，他低眉垂眼的，打了个手势。

影卫的手语，女皇陛下看不懂。

她真的感觉自己生气了。

秦疏看着她，眉峰几不可察的扬了扬，在陛下发作之前，他牵着她的手，在她的掌心一笔一划的写了几个字。

女皇陛下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特别精彩。

顾清漪开口：“朕收回之前的话，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朝令夕改，女皇陛下第一次破例。

秦疏眉眼弯弯，清隽的眸子里笑意温柔。

一伸手，他将少女揽到自己怀里，眉间溢满的温柔能够让任何一个少女沉溺其中，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陛下，还在生气吗？”

偏偏女皇陛下比天下任何女子都要冷静，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顾清漪便冷冷的看着他：“朕觉得你需要重新学一学规矩。”

“什么规矩？”

顾清漪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她描摹着男人眉眼，声音很温柔的开口：“后宫的规矩。”

秦疏顿时沉默。

他叹了口气，规规矩矩的跪坐在车厢内铺着的毯子上，再恭恭敬敬的叩首：“臣知错。”

顾清漪哼了一声。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诱惑朕，诱惑朕还不算，还在一次次的挑战朕的底线。”

女皇陛下觉得，她纵容是一回事，秦疏主动碰触她的底线又是另外一回事。

陛下霸道的不许他去主动求什么，只能让他被动的接受，但是很显然，秦疏从来都不是什么不争不求的性子。

他敏锐的察觉到女皇陛下对他的态度变了，不经意间的试探，确定这变化是朝着好的方向之后，又果断的一次次试探他的底线。

因为知道她纵容他，所以他想试试这纵容的底线是什么。

从前陛下不喜欢他，他不敢想，不敢求，也求不到。

而现在女皇陛下似乎有点喜欢他了，秦疏死死压着没有表现出来的胆量和情商一下子暴涨。

然后今天，玩火了！

虽然看着像是玩火了，但是秦疏觉得他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他跪坐在顾清漪面前，低眉垂眼的恭敬开口：“陛下生气了？要罚臣吗？”

顾清漪反问：“是又如何？”

秦疏抬眸看着他，神色很是无辜：“陛下说过不罚臣的，也是陛下说的臣的身体承受不住刑伤，不会再对臣用刑。”

秦疏提醒她：“鞭笞也是刑罚的一种。”

顾清漪哦了一声：“你的身体不是养好了？”

“而且。”她看了一眼被秦疏扔到一边的鞭子，慢悠悠的道：“刚才是你自己递鞭子给朕的。”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秦疏现在的感觉。

好吧，秦疏只能为自己辩解：“臣没有要试图碰陛下的底线的意思。”

女皇陛下冷笑，这个男人分明一次次的在挑战她的容忍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