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秦疏抬眸看着他，说道：“移花接木。”

“当年真正死去的是朱雀王太妃，如今这个是南疆王的王后，这其中……”

秦疏捏了捏眉心，觉得这真的是一段孽缘。

话本子都不带这么写的。

“这是南疆王议和的条件。”楚玄开口：“南疆王亲自来沧州见了我，并且亲口说过，想要两国止战，就得把朱雀王太妃交出去，否则，他便是倾尽所有，纵使亡不了我大焱，也得咬下一块肉来。”

秦疏闻言淡淡的笑了笑：“这其中的恩恩怨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但是被人这么威胁，我并不是特别高兴。”

虽然他挺欣赏南疆王的这种凌厉果决的作风，但自己喜欢的女子自己不去争取，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这一点上，秦疏挺瞧不起他的。

楚玄说道：“朱雀王府的事情我不太好插手，这其中有什么恩怨能说来我听听？”

他与朱雀王府没什么牵扯，也不好贸然去查探朱雀王府的的事情，但是他如今是沧州知州，南疆王又是和他谈的条件，楚玄觉得他有必要知道这其中的具体情况。

秦疏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楚玄淡道：“你可以长话短说。”

秦疏于是长话短说了：“简单来说，就是诗家姐妹嫁错了人。”

楚玄：“……没让你这么简单。”

他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就凭着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就能够在脑海里完整的勾勒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秦疏着实不愿意去谈论这件事情，他和楚玄关系不错，和四王关系也不错，这样背着凤羽和楚玄说朱雀王府的事情，他总觉得这样背后嚼人舌根有点不太道德。

但无奈楚玄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情：“南疆王喜欢诗家的姐姐，当年的朱雀王世子喜欢的是妹妹，但是姐姐嫁给了朱雀王世子，妹妹嫁入了南疆。”

“……”

楚玄嘴角一抽，努力控制了自己的表情，好半天才感慨道：“真的……人生就是一场戏。”

关键是，唱大戏的都不敢这么演。

“后来呢？”

秦疏叹道：“我若是没有弄错的话，当年的朱雀王世子妃是死在自己的丈夫手上。”

“一个为了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不惜对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下毒手，另一个同样能够顶着姐姐的身份活着，两个人都是狠人，挺相配的。”

楚玄不予评论。

相配什么的真的挺讽刺的，莫怪老王爷这些年把着王位不肯放手，这若是把朱雀王王位交到了这种人手里，王族数百年的清誉早晚都得毁于一旦。

“既然如此，把人交出去？”

秦疏瞥了楚玄一眼：“他说交就交，大焱颜面何存？”

“那就继续打？”

楚玄淡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朱雀王府做的不地道，南疆王痛失所爱也能理解吧。”

“我倒是想理解他。”秦疏将信折好重新塞进信封，说道：“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朱雀王府和诗家都得颜面扫地，陛下也不可能置若罔闻，届时要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