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晓琳难以置信地说道：“哎……首长这。”

“好了，你跟我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一号首长重新放下文件，看向谭晓琳，表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平静地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杜宇的分内工作，我并不觉得他有做错什么。相反，我觉得他这样做完全是符合特种部队的要求，我很满意。”

“不是。”谭晓琳一时语塞，很难认同一号首长提出的观点，道：“是，首长你说的对，特种部队的残酷性我很了解。如果是男兵，我什么都不会说。但……但她们全部都是女兵啊！她们都是来自技术保障、后勤单位的，都是一些年轻的九零后……这么残酷的训练她们真的受不了。我是读心理专业的。如果一个人长期受到摧残的压迫，她们的精神会崩溃的！”

一号首长看向谭晓琳说道：“可是这一次火凤凰集训队是自愿报名参加的，组织推荐。我想她们应该做好了要吃苦的心理准备了。”

“对。”谭晓琳尝试性努力地说服一号首长，“可不是还没有进入状态吗？她们才刚到军营报道，一上来就这么猛的，我是真担心她们都受不了。首长，真的，人在极大的压力下真的会出现精神崩溃，这样也达不到训练预期的效果不是？”

“我知道，我没有说你错。”一号首长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我才把你调来当火凤凰集训队的教导员。”

谭晓琳一愣，“啊，您调我过来是想让我当心理医生啊？”

“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但也不完全是。”一号首长难得在这样严肃的情形下笑了一下，接着道：“小谭啊，为了调到特种部队，你写了无数的报告，我想听听你的为什么要来？”

原本一副气颓的谭晓琳一听这话，整个人肃容了起来，道：“我想加入华夏陆军特种部队。”

“想过将要面对什么吗？”

“想过。”

“那么你告诉我，今天面对的情况在你预料之中吗？”

“如果杜宇他们针对我个人，我完全在预料之中。”谭晓琳沉吟半响，朗声道：“我还担心我来到这个新地方，队友们会因为我是女兵而网开一面。”

一号首长问道：“那么轮到这些女兵们，你为什么就受不了了呢？”

谭晓琳一听话题又绕回来了，也就急了，什么冷静都保持不住了，据理力争道：“不，我是她们的教导员嘛，我是真的担心她们真的真的受不了！”

“如果说今天面对的一切，这些女兵们接受不了做不好，那她们都可以选择弃权，我相信杜宇他会尊重女兵们的选择，让她们回到原来的部队，继续当她们的太平兵！但如果是在战场上，你觉得她们还有机会回去当她们的通讯兵、文艺兵吗？”

这一刻，谭晓琳沉默了。

“她们很有可能会是被抬下来的尸体。如果被俘虏，那么情况就更糟糕。小谭啊，你是女人，你知道女兵被俘虏后会遭受什么待遇。”一号首长严肃道：“今天她们承受的痛苦比起在战场上轻松多了。”

话语顿了下，继续道：“杜宇是红细胞特别作战组的副组长，他的作战经验非常丰富，与雷电突击队都是军中著名的特种部队，是我手底下最好的兵，都是精锐。我特地从一线中将雷电突击队调回来训练女兵，你应该明白我的用意。只是，雷电突击队的队长雷战住院了。我只能从红细胞中调动杜宇过来当教官。知道吗？杜宇他负伤进了医院，伤好出院就第一时间被我召回来了，为了什么？”

“我明白首长。”谭晓琳的心动摇了，但她仍不愿意放弃最好的努力，道：“可是，首长这一开始是不是有点太残酷了点？毕竟她们都是一些女孩？”

“但她们也是战士。”一号首长皱了皱眉头道：“既然她们选择了这一条路，那她们就没有任何仁慈可言。一是坚持下去，二是退出离开。这里没有第三个选择！”

谭晓琳垂头丧气地看了一眼一号首长。

“你现在也许觉得杜宇是一个冷血的人，但你不了解他。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只因为在战场上看过太多的同伴战死。如果今日他对那群女兵网开一面，那么将来这些女兵很有可能都活不下来。”

“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那么我只能将你调回军区心理大队，将我们军区的安然参谋调过去配合杜宇训练女兵。”一号首长看了一眼谭晓琳，道：“安然参谋曾多次主动请缨写报告要求调到火凤集训地。如果你受不了，那我可以调动她去代替你的任务。”

谭晓琳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顺从命令，道：“不是，首长我可以胜任这个任务。”

一号首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首长。”

“回去吧，和杜宇好好交流一下。毕竟，你们的任务就是创建火凤凰特种部队，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就跑过来司令部，知道吗？”

“和他交流？”谭晓琳勉强笑了一下，心中咕哝道：“估计这疯子会拿枪把我当活靶子射击吧？”

“对，他是队长，你是教导员，两个军政长官一起交流一下没有什么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不是，我不是不想和他交流，但他这个人压根不想和我多说几句话，他看见我就像看见敌人似得，搞得我好像欠了他一百八十万一样，根本就交流不起来。”

“这个就得看你的了，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一号首长笑了笑道：“对了，最近我和你爷爷吃饭，你爷爷说你很久没回过家了，你抽空就回去看看老人家，别正是忙着任务，多孝顺老人家。”

“是，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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