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废话,宫诚不会再多说半句,他一想到自己抱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一路,就觉得浑身不得劲。不过现在不是他洁癖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萧素,都怪自己当时没有看清楚,闹了笑话。
霏烟还不知道她面前的公子心中所想,若是知道怕是会伤心的流泪吧。
她见面前的男人也不说话,虽说他长相俊美,可是单独把自己拉到这个像是荒郊野外的地方,说实话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公子,你拉小女到这里有事吗?”
宫诚心中异常烦躁,本就不想回答,奈何女子的腻腻的声音就在耳边,“拉错人了。”说完就迈开了步子。
四个字如同炸弹般在霏烟脑海里炸开,拉错人了?内心有一种委屈的情绪迅速蔓延,慢慢直达眼底,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听见女子的啜泣声音,本来想把她扔在这里的宫诚脚步一顿,罢了,到底是自己搞出来的。
“别哭了,我带你回去。”
“回去?”霏烟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若是其他男子看了,必定是魂牵梦萦了,可惜她遇到了宫诚,一个不把感情和美色当回事的男人。
她还能回去吗?当着那么多人面,自己被他带走,这么就回去,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放,就算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其他人会怎么想,自己,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越想越伤心,眼泪更加汹涌。
宫诚被她哭的烦了,“你能不能别哭了!”
许是被宫诚这一吼震了心神,竟一下子忘记的哭泣,看着宫诚俊美的脸庞,既然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那自己就搏一把。
霏烟咬了咬牙,跪在了宫诚的旁边,“公子,霏烟自知配不上公子,奈何公子将小女带到这里来,许多人都瞧见了,小女就这样回去,脸面全无。小女,小女斗胆,愿意侍奉在公子身边,愿做牛做马,望公子能恩准小女子的请求。”
宫诚听到了这一番话也没有什么触动,但是她话中有一句话是没错,女子的脸面是比什么都重要,这般下作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只是他身边似乎用不着女人,刚想要驳了她的请求,至于赔偿大不了就换个方式。突然灵光一闪,自己身边倒是需要一个女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霏烟,这是宫诚第一次看霏烟的样子,嗯,五官端正,长相过得去,礼数一般,可以调教,这个眼神似乎也似曾相识。
“那好,我准了。”
答应了霏烟自然就不能在送她进城了,不过还好这个离他郊区的一座房子不远。
安顿好了霏烟,宫诚这才急急忙忙地用轻功赶到之前的位置,许是很晚了,很多人都已经散去了,宫诚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萧素的影子。
眼见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宫诚心下一沉,这萧素不会遭遇什么了吧?
此时的萧素刚刚拿到了自己的衣服,换好了以后,跟着傅啸做到了之前窗口的位置,看着一个男子向傅啸行礼,她心下了然,怕是他就是那个看见她落水的男子吧,这主仆二人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萧素多谢公子相救。”
傅一没想到她还会对他行礼,连忙摆手说着,“不敢当,不敢当,是我家主子的功劳。”
“若不是你看到我落水,可能我就不在了吧。”
傅一听到她这话,许是想到了什么,眸子闪了闪。
萧素还不知道,在主仆二人眼中,她已经成为了被别人抛弃的人。
萧素见着他两不说话,笑了笑,坐着窗边看着外面越来越少的行人,突然一个人闯入她的视线。
宫诚到处遍寻不到,急的不行,突然感觉到了一个视线。抬头一瞅,正是他寻不到的萧素。
宫诚想也没想就对着萧素说了一句,“等我。”也不管她听没听到,抬脚往酒馆楼上走去。
街上人虽然少,但是喧闹从未停止,在二楼的萧素没有听见宫诚说了什么,只是或许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宫诚本以为楼上只有萧素一人,可他万万没想到楼上还有两个人。
“好久不见。”傅啸含笑对着南宫诚打着招呼,似乎二人就像是多年的老友。实际上,在傅啸还没有做西诏的王的时候,他们几个的确是朋友,甚至傅啸还畅想过即使以后不再存在百年之约,他也不会发兵南越,甚至会把连峰十八城当做两国交好的见证,还给南越。
可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南宫诚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傅啸,拳头紧了紧,复而松开。并没有理会傅啸,只是上前牵起萧素的手,准备走。
傅啸见他想走,这么匆忙,是怕萧素会知道他的身份吧。既然如此,那自己推波助澜一下,岂不是对不起他的这份心思。
“摄政王见了老友,也不打声招呼,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萧素听到这话,脚步一顿,看向南宫诚,看见了他脸上的阴霾。顿时心一凉,抽开了自己的手,“原来是摄政王殿下,之前是萧素冒昧了,还请摄政王恕罪。”
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小手,若是今日他要是知道傅啸会在这个楼上,他绝对不会踏入一步,可是一瞥见旁边的人,就感觉刚刚自己心中所想像是放屁。
“萧素,你不必如此生疏。”既然身份已经被识破,那么自己再装下去也没有必要。
听着南宫诚不同以往的清冷声音,萧素自嘲,果然上位者就是喜欢耍人玩,隐瞒自己的身份,是怕他们起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吗?亦或是像之前她所猜测的,自家二哥是要入驻朝堂之人,那么摄政王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审核吗?无论是哪一种,萧素都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欺骗,她以为她可以把他当做朋友,原来这就是场骗局,呵,也有可能连骗局都算不上,就是一场上位者兴起的玩笑。
“我大姐自小告诉我,礼仪不可废。”说罢就朝着南宫诚行了一个大礼。
之后不再理会任何人,自己独自下了楼,离去。
萧素不在了,南宫诚也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一掌拍碎傅啸面前的桌子,“怎么?好玩么?”
傅一见此上前护住自家主子,被傅啸轻轻拨开。
随即傅啸眼睛眯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自然好玩,看着堂堂南越摄政王也有如此失意的一面,当真是有趣至极。”
南宫诚直起身来与坐着的傅啸对视,两人眼底似是都有化不开的浓墨,又似是有着铁链将他们二人紧紧捆绑。
“傅啸,你要记得这里是南越。”
“是啊,这里是南越,可是那又如何,当初你不是还在西诏吗?”
“南宫诚,你该是记得你欠我的,我早晚都得拿回来,命也好,天下也好,你都该记得。”
傅啸不像刚才温润的样子,不过也不同于南宫诚像是一个暴怒的雄狮,他更像是一匹狼,孤寂冷静,时刻都能给敌人致命一击。
南宫诚冷冷一笑,“我记得又如何,你有那个本事你就来取。”
“呵,那就请摄政王拭目以待。”
“告辞。”南宫诚大步踏出,本来想接的人没接到,还遇到了让他糟心的人。
“影,萧素跑到哪里去了?”
“主子,萧素在萧眭身边。”
南宫诚大掌一挥,将一个玉佩扔在影的手上,“告诉萧眭,在院子里等着,哪里都不许去,若是不听,就把玉佩给他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