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过后,温娴总是来找萧素,萧素也知道了温娴的身份,南越唯一一个异姓王的遗孀,温娴咸宁县主。
怪不得那天那群女人会怂恿温娴来教训萧素,怕是看上了温娴的身份吧,即使做错了事情,温娴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
可是萧素看了看现在像只狗狗一样的温娴,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萧素无奈摸了摸温娴的头。
温娴则是发出舒服的喟叹,“素素,你好像我娘亲啊!”
萧素的手微顿,这小妮子在说些什么?
“尤其是你这摸头的手法更像了,记得小时候,父亲和娘亲还在的时候,他们就总喜欢摸娴儿的头。”
萧素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的摸着温娴的头,不一会儿温娴梳好的发髻就被萧素摸的一团糟。
温娴伸手一摸,顿时大叫,“素素,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头揉成鸡窝呢?”
萧素起身捏了捏了温娴肉肉的脸蛋,“唔,娴儿这样比较可爱哦!”
看着萧素好似真诚的眼睛,温娴有些怀疑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是吗?”
萧素也不再逗她,“好了,我给你好好梳一下。”
温娴顿时哀怨地看着萧素,萧素是最受不了温娴这种类似于小动物的眼神,总给她一种想要好好蹂躏一番的暗示。
萧素的手很巧,温娴的秀发在萧素的手中翻来翻去,不一会儿一个发髻已经初具模型。
慕流风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副静女子舒卷的模样,好似岁月静好,令人不忍打扰,尤其是站立女子认真的表情,就好似是对待什么宝物一样。
“喏。”萧素上下打量了一下,越发觉得少些什么,仔细一看,发髻的确不错,就是温娴这个脑袋上太过单调,什么发簪都没有。
萧素想了想就把头上的白玉簪子拔了下来,顿时一头青丝散落下来,萧素毫不在意,就把簪子往温娴头上簪去。
又端详了一阵,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下就好了。”
温娴摸了摸头顶,似是不复刚刚的蓬乱,回头给了萧素一个甜甜的微笑,“谢谢素素。”
萧素强忍住不摸温娴的头的念头,正要转身回屋拿个簪子。
一转头就看到了慕流风。
慕流风似是没想到萧素会转头,清风拂过,青丝些许落在脸上,轻轻柔柔,带着一丝瘙痒,却又带着一丝不可控制的心动。
慕流风俊脸微红,连忙把脸别过去,“咳咳,瀚玉让我来寻你,你们去前院,我就先走了。”刚刚他可是看到了温娴,最近萧素跟温娴走的近,他也略有耳闻。
萧素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匆忙的慕流风,在她的眼里慕流风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哪怕她和司徒那个家伙闹得再疯,也会保持着一丝礼仪。
今天这样的慕流风还真的是少见呢。不过萧素又想到刚刚慕流风说的话,又觉得他还是那个待人谦和的他,懂得照顾小女孩的心思。
萧素回到屋里又拿出一个白玉簪子,挽住青丝,才又回到院子里,对着一脸怔愣的温娴说道,“走吧。”
温娴似是才回过神来,“啊?走?去哪儿?”
萧素见她这副样子,心中就觉得好玩,俯下身子对温娴说道,“去见你的司徒哥哥。”
温娴顿时小脸一红,“素素,你你,你坏!”
“哈哈哈,你不走,我可走了。”说完萧素就真的迈开了步子,听到身后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萧素状似苦恼地说道,“哎呀,刚刚慕流风可是说了你们呢,这我自己去了,还得解释一下那个们怎么没了。”
温娴一听,眼睛一亮,刚刚慕流风说了什么,她倒是没有听清楚,不过一听素素这样说,心里顿时开心,连忙跑到萧素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摇啊摇,“素素,刚刚逍遥郡王真的说的是你们吗?”
“自然是真的,我干嘛骗你。”
温娴松开了拽着萧素的手,在原地转起了圈圈,“天啊,我可以看到司徒瀚玉了,我可以看到司徒瀚玉了!”
看到温娴这般高兴,似是被感染了,萧素也弯起了嘴角,原来要见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心里是这么高兴的吗?真的是不知道这种喜悦会是个什么滋味。
不知为何,萧素脑海里竟然显现了南宫诚的脸,萧素摇了摇头,似是要把那个人的脸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去,开玩笑,自己正是开心的时候,想那个家伙干什么?
温娴见萧素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素素,你干嘛不走啊?”
“走,走,走。”
慕流风和司徒瀚玉在前院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身湖蓝和一身粉色的身影由远及近。
早在刚才,慕流风就已经跟司徒瀚玉说过了,萧素最近新交了一个朋友,叫温娴。
司徒瀚玉还是对这个温娴很是好奇的,毕竟萧素可不是那种会随便交朋友的人。
等萧素和温娴在二人的面前站定,司徒瀚玉才正式地打量着这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孩,长得不高,不过长得倒是很可爱,尤其是那双眼睛,水灵灵的,就是这双眼睛,司徒瀚玉心中总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温娴看见司徒瀚玉正在打量她,她一改往日的害羞,大大方方的任由司徒瀚玉打量,丝毫不觉得难为情,同时温娴也在看司徒瀚玉,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司徒瀚玉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扶起了倒地大哭的她,还给她轻柔柔地吹了伤口,还记得他一脸认真对其他小朋友说她是他的妻的时候,记得他说过,只要有他在,她就不用害怕任何人。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七岁的时候,司徒瀚玉突然了无音讯,而她的家庭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爹爹娘亲双双殒亡,她在爹爹的下属的保护下,回到了爹爹以前的封地,她原以为也就一两年,可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八年。
整整八年,司徒瀚玉没给她写过一封信,后来她才知道,司徒瀚玉在十岁的时候发过一次烧,将十岁之前的记忆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这也是她会重新回到南越国都的原因,她要帮司徒瀚玉找回记忆,找回他曾经对她的承诺,许诺她为妻的诺言。
萧素和慕流风突然感觉自己好似有些多余,他们二人就这么看着,竟也不会觉得尴尬,自己一个旁人都觉得没啥看的。
最后还是萧素忍不住了,咳嗽了两声,才唤回了二人。
司徒瀚玉也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唐突,怎么可以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子看,“抱歉,刚刚我不是有意的。”
温娴一脸不在意地的说道,“没事。”心里却想着,你多看我几眼才好呢。
见人家如此大方,一点也不忸怩,倒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司徒瀚玉,很高兴见到你。”
“温娴。”
司徒瀚玉听到这个名字,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不由自主的开口说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慕流风有些疑惑的看向司徒瀚玉,这个家伙今天是怎么了?以往可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这样过,难不成见第一面就一见钟情了?
温娴听到这话,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热泪盈眶,她多想抱住他,告诉他,我们不仅见过,你还曾经许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