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的背后还有香林,他是一定不会抛下香林独自逃跑的,所以他一定要想一个办法来拜托现在的困境,起码可以拖延时间,拖延到暗卫找到他们。
楠枳用不屑一顾的语气说道,“大胆无知妇人,你若敢动我们一根汗毛,我哥哥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怕是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他们却听那妇人说道,“死不死现在不知道,可是你们若是不乖,你们定是要死在我前头的。”
楠枳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一把抓住香林的手往左边的小巷子里跑去,这是他最不想用的方法,孩子的气力小,耐力也远不及大人的,刚刚后面的人怕是那妇人的帮手,自己这样跑,怕是凶多吉少。
不过好在楠枳熟知地形,倒也利用这小巷子甩开了那群人,楠枳拉着香林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香林看着楠枳的手紧紧拉着他,眼神莫名,楠枳却是以为他是在害怕,于是便安抚说道,“别怕,等一会儿找到一个比较热闹的街道上,咱们就安全了。”
楠枳话音刚落,领子就被人提了起来,“安全?小子想的倒是美啊!”
大汉身后是气喘吁吁地妇人,妇人见抓住了楠枳和香林,气急败坏地给了香林一个巴掌,顿时香林的嘴角被扇出了血,楠枳看了,立即叫道,“你有什么冲我来,你别打他!”
妇人啐了一口,“冲你来,好啊,大壮,拿刀子来,砍他一个手指,看他还猖狂不猖狂!”
被叫做大壮的人却有些为难,“崔娘,这好不容易找到如此好的两个苗子,剁了手指是不是有些可惜了,要不然咱回去再说?”
“我呸,就你手上提溜的这小子,一看就是滑调的,不给他一个教训,带回去指不定翻了天呢!再说了,现在当官贵人不就喜欢那,那什么,残缺美吗?我们又不划他脸,没事。”
大壮听到崔娘这么说,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一时间银光一闪,香林顿时朝着大壮扑去,可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里能抵得过大人的力量,香林被崔娘抓得牢牢地,下一秒,孩子的哀嚎响彻了阴暗的小巷子,香林看着眼前的一幕,满眼的血红色,僵在了原地。
崔娘送开了抓住香林的手,还颇有些洋洋得意地说道,“瞧,这叫杀鸡给猴看,晾这两个小孩子可翻不起什么大浪了,你一会儿给他包上,别死了,抗走。”
“好嘞,还是崔娘有办法治这些孩子,要不然他们又是哭又是闹,烦死了。”
另一边,萧眭派人抓紧寻找着楠枳和香林的下落,就连红衣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萧眭本来是不想告诉红衣的,红衣的精神近况刚有好转,他不希望这件事情再刺激到她。
红衣拽着萧眭的袖子,说道,“要把楠枳和香林安全的带回来,一定。”
萧眭会握住红衣的手,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们两个平安带回来的。”
这时候暗卫突然进来,“主子,找到了两位小少爷,只是情况不太好,您看,要不要。”
暗卫的话还没有说完,红衣就开口问道,“什么叫做情况不太好?带我去看看。”随即红衣就看向萧眭,萧眭没有办法,就带着红衣去了那阴暗的小巷子。
狭窄的小巷子里弥漫着血液的味道,红衣对此再熟悉不过,她推开萧眭的手,一步步走进那巷子里,里面是不断哀嚎求饶的一男一女,旁边则是一小节手指和呆滞的香林。
红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走到香林面前,然后蹲了下去,用着自己最柔和的声音问道,“香林不怕,告诉姐姐发生了什么?是谁干的?”
崔娘看到是一个姑娘过来,顿时又动了歪脑筋,一下子扑到在红衣的脚下,哭着说道,“小姐啊,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香林却是机械地抬了抬头,看着红衣,又看了看那崔娘和大壮,红衣心疼地摸了摸香林被打肿的脸庞,轻声说道,“不怕了,红衣姐姐这就替你们报仇。”
下一秒,红衣站了起来,一手拔出了一旁侍卫的配剑,指着崔娘,莞尔一笑,“你刚刚说你上有老下有小,求我放过你?是吗?”
崔娘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连说话都变得得得嗖嗖,“是,是,您大人有大量。”
“你是不是赌我心软,不会杀人?你想一想,刚才你是怎么对我的楠枳的,断人手指,在我眼里,如同取人性命,我之前杀人,从不让人身上缺分毫,但是今日不同,我会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剐下来。”红衣的眸子变得凌厉,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萧眭看着这样子的红衣反而是安心了一些,总比嚎啕大哭和闷闷不乐要好上许多,这是这代价却是太大了。
萧眭吩咐暗卫将香林送回府中,结果香林却死活不肯走开,萧眭上前劝道,“楠枳已经送去治伤了,你去陪陪他好吗?”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香林会说,“我不去,我要看红衣姐姐是如何剐了这个人的。”
萧眭此时才发现,香林的眼睛也是红的,不是哭泣过后的红,不是害怕过后的红,是怨恨,是憎恶,是嗜血的痕迹。萧眭心底一惊,更多的却是心疼,他一把抱住香林,“我们一起看,一起看这恶人是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好不好?”
香林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红衣剑指的方向,直至晚上,这个小巷子的哀嚎声音并未断过,从此这里也成为了百姓不敢去的地方之一。
香林目睹了全过程,然后跟着萧眭和红衣离开了,本来他们想送香林回去休息,可是他非要去陪着楠枳,他们拗不过香林,只好在楠枳的房间里放了另外一张床。
等萧眭和红衣回到房间,萧眭一把抱住红衣,红衣却是没有什么反应,良久她才说道,“是不是我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其实,萧眭你也没那么爱我吧,看到这样的我,你还敢爱吗?”
“你当真是不了解我,红衣,我与你从来都不是两类人,我与你是一类人,若是有一天你看到的残忍,你会不会想要逃离我?”萧眭闻着红衣秀发的味道,不像红衣身上的血味。
“只有红衣不死,红衣这颗心就是萧眭的。”
“我记得,你也要记得,所以你也不准死。”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