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第一次见到青客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即使他表现出来的再平和,身上的气息是不会骗人的。就像是他第一次用自己身上的杀气震慑自己的时候,萧素就知道青客所表现是假的,不过是迷惑世人的皮相罢了。
但是萧素不明白,一个人能用六年时间去布一个未知的局,到底是为了什么。
青客和有间霖所表达出来的野心不同,有间霖不仅仅是要给有间九报仇,更是有着想要一统天下的宏愿。
萧素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该不该告诉有间霖,她又犯了难,有间霖怕是已经知道撒须背后之人是谁了,至于有间霖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青客的计划,这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在萧素的纠结下慢慢地来到了认亲宴的这一天,萧素在这一天见识到了有间一族的能力和地位。
萧素看着人前谦虚,背后却理所应当地接受着所有的膜拜,心里暗叹,不愧是有间一族,能将平民化搞得如此皇权至上。
按理来说,有间霖应该在人前帮着有间也招呼这些来宾,但是萧素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间霖的身影,正当萧素纳闷的时候,有间霖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萧素的身边。
“怎么?找我呢?”还是那熟悉的声音,只不过今日有间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制和兴奋。
萧素回过头去看着有间霖,笑着说道,“是啊,本以为你会在前面,没想到你也会偷懒。”
有间霖轻轻一笑,摇了摇食指,“不,不,我一向张狂得很,外人皆知我与有间也不对付,不出现是很正常的事情。”
突然有间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小九,今日的宴会不太平,有事你躲在我身后就好,毕竟今天的主角也不是你。”
萧素听的一头雾水,这不是给她的认亲宴吗?怎么主角就不是她了呢?不过既然有间霖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就是一定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虽然这种不在自己手中掌控的感觉很不好,但是初来中域,她还是低调一些好,等弄清楚了一些复杂的人物关系和事情,再插手也不迟,毕竟自己身边还有一颗好乘凉的大树。
想到这里,萧素看向有间霖,“好,那今日我可就当一只缩头乌龟了。”
有间霖轻笑出声,“小九,该改口叫七哥了,还有七哥可不想你当个缩头乌龟,毕竟咱们可是一家人了。”
萧素怔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有间霖见萧素这副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萧素心里对于有间九这个身份还有些排斥和迷茫,但是他上一次跟她说,无论她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他知道真相就够了,其他人不知道反倒是对于萧素另一种无形的保护。
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有间也朝着一旁的萧素招了招手,萧素倒是没有什么抗拒和不开心的神情,虽然那天他们撕破了脸面,但是在外人面前,该有的形式还是得有的。
有间也牵住萧素的手,对着众人说道,“今日请诸位而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当年我家小九因为某一些事情失踪,今日寻回,召集大家来认认人。”
萧素听到有间也说这话,心中不禁冷笑,果然是只老狐狸,什么认人,不过是告诉那群害死过有间九的人,别认错了人,最好能一刀毙命。
虽然从有间霖嘴里知道了今日自己不是主角,但是有间也这几句话可是连敷衍都算不上了。
但是萧素脸上笑容不变,大方地叫底下地人打量她,等众人看她看得差不多了,她才说道,
“小九流浪多年才被七哥找了回来,不过小九依稀记得诸位中有些熟悉的面孔,如今再一次见到,真是倍感亲切。”
此话一出,底下众人神色各异,有的人面色黝黑,有的人脸色惨白,总之是各人各态,萧素在上面看着觉得有趣极了。
等萧素欣赏够了,这才准备下去,只见有间霖从下面走上来,牵起萧素的手,朗声说道,“瞧着诸位如此兴奋,倒是比我这做七哥还要思念我家小九,我这个做少主的可是有些吃味了。”
底下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说什么的都有,总之是阿谀奉承居多。
“有间少主此番历练想必是收获颇多,不但是找回了小九小姐,更是看着俊朗了不少。”
“就是,就是,中域能得有间少主此神才,可是中域百年之福啊!”
“小九小姐长得更真是像当年的云非夫人啊!”
此话一出,场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出声提起了宥云非的人,而那个人确实一头雾水,看着众人的面色不善,倒也识相地没再说话。
在上面的有间也看着萧素和有间霖一句接着一句说,一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真是可恨极了,要不是自己心中还有一番计较,也不会留着萧素和那人抗衡一番了。
有间也深呼吸了几次,脸色这才看起来好看许多,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不能再丢脸了,“诸位,今日的宴会不仅仅是要庆祝找回我家小九,更是因为我寻到一个孝子,所以我决定将有间一姓冠于他。”
萧素被有间霖牵着下台,刚刚回到自己的位置,就听到有间也宣布这个消息,她猛然睁大眼睛,看着有间霖的眸子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她似乎是知道了今日的宴会的主角是谁了。
有间霖牵着萧素的手还没有放开,看着萧素震惊的模样,手上加大了力道,这才让萧素快速地回过神来。
萧素回过神来,看向门口处一点点近的身影,果然是他,真的是慕流风,他真的答应了?!
慕流风不顾众人是什么样的目光,他从容地牵着南宫若的手一步步地走向有间也,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但是当他余光瞥到了角落里的一个身影的时候,他的身子害死微不可乎地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