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间也慢慢掐住流光的脖子,手掌在慢慢的收紧,“你猜我敢不敢?”
“不敢。”
二字一出,有间也真的收回了手掌,低骂了一声,“疯子!”
流光听到这话笑了笑,“疯子?这个的确适合形容我。”
有间也恶狠狠地看着流光,“你和青客都是疯子,整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我告诉你我在想什么,我在想,当年你怎么对宥云非那个美人下了那么重的手啊?还是说,你明明知道不是她,依旧相信了别人的话,然后害死了她,也害死自己的女儿?”
“我以为我的本家就足够狠心,却没有想到有间一家心狠程度是我家比不上的。”
“喜欢就是喜欢,什么由爱生恨,有间族长,你把你自己想的也太伟大了吧,你不就是觉得宥云非不喜欢你吗?废了那么大的周章也没有听到宥云非说过半句喜欢你的话吧。”
“啧啧,还真是可悲呢!”
流光不似平常,跟有间也说话时候语气半似嘲讽又像是诱惑,引导有间也回忆起了那段过去。
有间也果不其然,如同流光所料,陷入了过去,他双目充血,看着流光,“闭嘴,你若是再不闭嘴,我就把你杀了!”
有间也没有看到流光脸上有任何害怕的表情,甚至她还笑了起来,“蠢货就是蠢货啊,真不知道当初宥云非怎么会选择你?”
“闭嘴!闭嘴!”
“蠢货。”
“啊!我要杀了你。”
就在有间也清楚完全失控的时候,流光邪魅一笑,跟平常的她完全不同,若是说她平常像是一个安静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么现在就是来自地狱的妖魅,勾人魂魄。
流光在有间也即将要碰到她的时候打了一个响指,有间也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乖乖地站在流光的身边,像是一个傀儡一般,目光空洞。
流光收回了嘴角那邪魅的笑容,看了眼站在她旁边的有间也,漫不经心地说道,“说了你是蠢货怎么还不相信呢?看来青客并没有把我的底细告诉你啊,有间也,看来你既不是棋子也不是猎物,只是一个摇尾乞怜的可怜人。”
“哎,那我就大发善心地告诉你吧,我就是木家的遗孀,木流光。”流光似是在对着空气说话,而不是看着有间也,她对有间也的眼神中满是埋怨。
“啧啧,瞧瞧你们为了一个半成品抢来抢去,我一个看客都觉得可笑至极,当初我都帮了你一把,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中用呢?”
流光的手指划过有间也的脸庞,有间也的眼睛在刹那间恢复了神采,朝着流光恭敬地行礼说道,“主子。”
“乖,你说你怎么这般没用呢?有间九为什么还活着呢?”
“主子,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惩罚。”
“罢了,罢了,我散养了你这么多年,也时候该让你出去好好玩一玩了,就说你这脑子不好使,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啊。”
有间也站在流光身边一动不动,但是那双眼睛无刻不在告诉别人,他就是有间也。
“我瞧着你对有间九颇有怨气啊,我给你一个机会,宥云非当年拿走了一样东西,我要你拿回来。这东西定然是在有间九身上的,不过有间九身边还有南宫诚和有间霖,你属实不好下手,不如你先从萧至身上下手,毕竟有间九就是萧素,萧素就是有间九嘛。”
流光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旁人说她是天仙,可是她从小最讨厌这个词语,谁要去做那么干净的人啊?这世间谁不是沾染烟火气味?谁不想称王坐天下呢?
“是,主子,属下这一次一定会办好的。”
“乖,让我看到你的利用价值,要不然我会觉得我当年将我唯一能用的摄魂之术放在你的身上是个错误,我会杀了你的,再找一个适合的人。”
有间也的眸子闪过一丝害怕的情绪,“属下会做好的。”
有间也走后,流光看着这房间的摆设,眼神透露出一丝怀念,“瞧瞧我这痴心的下属,宥云非你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居然还让这群人念念不忘,你才是天仙啊。可惜啊,天仙死的都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都没有想到谁才是那个黄雀吧。”
“这个天下终究是我木家的天下,那些欠了我木家的人,都得死。”
流光的眸子里不再是一片平和而是残暴尽露,流光能伪装这么多年其实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功劳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一直在帮助她,哪怕她嫁了人,哪怕她落魄了,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永远都是她。
虽然知道她可能是因为不想宥云兰死去,但是她对她还是怀着感激的心的,所以后来她给宥云非留了一条后路,只是她自己不珍惜,哪里能怪她不感恩呢?
“宥云非,可怜人。要不要我大发善心替你报一报仇呢?可惜了,我杀不掉宥云兰,她是一定不可以死的,她死了,我怎么办啊?所以,我要不要杀掉萧至,让他下去陪你,你说好不好?”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宥云非,你永远都是这么口是心非。喜欢萧至怎么就不说呢?亲手将他推向你救回来的人的床上,会有成就感吗?”
“所以说,我当不得天仙,我没有那么大的心,也没有你那么硬的心肠。”
“对自己狠也就罢了,你对自己的家人也那么狠,对自己的儿女也是那么狠,你说你若是天仙,你就不该下凡来,搅浑了这人间的清水,留下这些事情,让后人痛苦,前人折磨。”
“早知道是如今这副局面,当年我一定留你一条命,要你好好看看这世间的真与假,让你看看你所谓的值得到底值不值得!”
流光自己念念叨叨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说出的话也叫人不寒而栗,可惜没有人听到她说的话,也没有人知道流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唯二知晓的人一个变成了黄土,一个成为了走狗。
“这世间知我心者,已死。”
“这世间劝我收者,已死。”
“这世间诸多不值得,哪里值得我不知道,可是告诉我值不值得的那位,与世长辞,再无相见,宥云非,这是什么意思,你对我最后的告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