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也看着面前的女子,似乎不明白为何她会在此,“你这是什么意思?”
流光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女子,“表面意思,你说我若是将她变成了不死不灭的兵人,是不是我就不死不灭了?”
“你是不是疯了?来人啊,叫大夫!”有间也看着越发疯狂的流光,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快要死了,你都不知道给她找个大夫吗?你是不想活了吗?!”
“有间也,你是也想我死的,对不对?”
有间也眸光一闪,“你又在试探我?”虽然是一个疑问句,但是其中的肯定有间也却是知道的,不知道为何流光开始不停地试探他,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试探他的忠心。
其实他想说,自己的早就没有心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忠心,只是他也不会背叛流光了,当年的事情都已经那个样子了,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呢?
被医治醒来的宥云兰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她先是惊恐地看着流光,她将自己的身体卷缩在一起,嘴里喊道,“不要,不要,不要靠近我,求你,你们,不要靠近我。”
有间也看着这样的宥云兰丝毫不觉得同情,甚至还有一种畅快的感觉,他俯下身子,捏住宥云兰的下巴,“你还记得我吗?”
宥云兰睁着那朦胧的双眼,过了许久她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有间也,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对吧?你是来嘲笑我的对不对?”
有间也嫌恶地将宥云兰的甩向一边,随即用自己身上的手帕擦了擦手,“我笑话你?我是最没有资格笑话你的,不过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竟然觉得无比的畅快。”
“有间也,你就是一个魔鬼,你跟一个魔鬼做交易,你会死的,会死的很惨的。”
流光一脚将宥云兰踢飞,宥云兰身上的伤口顿时撕裂开来,鲜血从那些伤口慢慢流到地上,流光不耐烦地说道,“你跟她费什么话?不过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而已。”
宥云兰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有间也和流光,她大叫道,“有间也你一定会后悔的,你跟魔鬼做交易,你一定会后悔的!你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连自己的族人都能灭,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知道。”
淡淡地三个字叫宥云兰满心的怨怼都噎在了喉中,她低低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
下一秒宥云兰爬起来朝着屋子的柱子上撞去,有间也和流光都没有防备她会这么做,等流光看到宥云兰撞上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她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她伸手去抓有间也的衣摆,“叫,叫大夫!”
有间也冷漠地看着流光,就在流光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有间也低沉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来人,叫大夫!”
那本就没有走远的大夫再一次被叫了回来,再一次被医治的宥云兰不可置信地看着有间也,“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她?”明明她都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明明都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可是她没有算好有间也的心思,她以为自己一直都握住了有间也的把柄,却没有想到她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人,他哪里是当初的草包纨绔啊,这明明就是一只沉睡的虎啊。
“有间也,你会后悔的。”
“我从不后悔。”
宥云兰闭上双眼,她能感受到自己流出的血被止住了,能感受到那发飘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她真的没有死。
那种要死的感觉她已经感受到了,她已经不想再去感受一次了,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有间也蹲下身子查看流光的状况,流光虚弱地睁开眼睛,她伸出手给了有间也一个耳光,“为什么那么久才说。”
“我会救你的。”
有间也没有生气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告诉流光,他会救她的。
“我本来今天是要告诉你的,我要开战了。”
有间也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流光,“我知道了。”
“此战只能胜利,我不管你用尽什么方法,我要看见宥云非!只有有了宥云非,那些人才会站到我这边,这样即使没有那些兵人,我依旧能战胜他们!”
“若是此战不能胜利,有间也,你会跟我一起死的,对吗?”
“你不会想要这场战斗输的。”有间也再一次没有回答流光的问题,因为他知道流光想要听的根本就不是这个答案,她不喜欢别人忤逆她,也不喜欢被人影响她的计划,她这种人怎么会说出那般惹人的话呢?
流光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她喘气粗气,“虽然我的确是不想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要说,如果我输了,请把我的骨灰撒在这片战场上,我将带着那些亡魂,继续战斗,生者输,死者胜!”
有间也突然不太理解流光的执念了,他开始想要探究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就这般对于权势这么喜欢的人呢?
“你真的很爱权势。”
“因为它才是世界上最不会离我而去的东西。”
一时间房间里默默无言,不知道过了多久,流光缓缓站了起来,“她已经没有事情了,我应该把她的手脚砍掉才能让人安心。”
“她不会再寻死了。”
流光走到有间也的面前,她轻轻抚上有间也的面庞,叹了一口气,“你啊,是心软呢?还是想要做些什么呢?有间也,你真是好奇你到底跟萧至做了什么交易?”
“一个不关于你的交易。”
“去吧,去把宥云非给我带过来。等她到了,就是我们开战的日子了,我已经快要迫不及待了,我好想现在就看到那副场景啊。”
有间也皱了皱眉毛,“你想怎么做?”
“你知道的,利用人心这种事情,你一向做的不是很好吗?宥云非在我们手里,就好了。”
“我如何能将宥云非抓过来?有间霖已经跟我断绝了关系,现在只是没有公告天下了。”
“那就公告天下啊,宥云非既然没有死,你说她是你的夫人,还是我是啊?办法有很多,只看你做不做了,你懂吗?”
“知道了。”
有间也转身离开了流光的屋子,那屋子里充满了血液的味道,让他实在是不想再待在那里,尤其是那里面还有一个疯子,一个迷恋未来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