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宥云兰将怜儿带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她朝着怜儿伸出手,怜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真是令人作呕的嘴脸,她将南宫诚给她的兵力策划图给了‘宥云兰’。
“这可是我废了极大力气才弄到的策划图,你可不能弄丢了。”
‘宥云兰’瞥了一眼怜儿,“知道了,你最近莫要出现在我们眼前了,否则我怕是也保不了你了。”
“是。”怜儿嘴上答应的痛快,但是心里却想着,你何时保过我,要不是萧至看她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早就是尸体一具了,哪里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宥云兰’拿着策划图又来到萧素的房间里,也不知道萧素去了哪里,反正是不在房间里,正好她不在,自己正好得手,明日再引来南宫诚到萧素的房间里,一旦他发现自己这么重要的东西在萧素的房间里,这下子素锦山庄和南越必然决裂。
‘宥云兰’完全沉浸在自己即将要成功的念头里,丝毫没有怀疑今日的种种疑点,就是南宫诚当着萧至说的那几句话就足够令一些人感到怀疑了,可是她却丝毫没有怀疑自己计划的漏洞。
南宫诚说的对,这个棋子是木流光最烂的棋子了,居然还敢放在素锦山庄中,这岂不是将自己的弱点送上门吗?
其实南宫诚是不知道内情,这两个人其实是被星光劝说木流光之后才送过来的,星光一直得不到木流光的重用,所以自然是要请旁人的帮忙的,这个忙还得帮的悄无声息的,所以素锦山庄就是最好的地方,而恰好,萧素和南宫诚还要在这里大婚,萧素知道是星光的主意,自然是要成全人家的。
此刻萧素正在萧至的屋子里喝茶,这是她第一次喝萧至泡的茶,真是苦啊,可是偏偏萧至还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萧素将那口苦茶咽了进去,“爹爹,你这茶,泡的真是跟常人不同。”
萧至看着萧素那淡然的神情中终于出现了别的样子,甚是得意,“自然,我这茶叫人生茶,喝一口能品味人生的,你可品出来什么了?”
“苦,特别苦。”
“苦就对了。”
萧素再一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萧至没有想到萧素还会喝下一口,顿时惊奇地看着她,“怎么样?你可是品出我这个茶的好了?”
“不是,我有些瞌睡,喝这茶提神。”
萧至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没有品位。”
萧素哑然失笑,“爹爹这茶是跟谁学的,我怎么觉得有些嘴熟呢?
“嘴熟?”萧至看了看萧素,忽然想起了萧素说过她见过刑罚堂的堂主,既然见过那人,也应该是认识星央的,“你可认识星央?”
“那个愣头青,见过。”
“我的茶算是跟他一起的,但是他却不懂的我的茶。”
“这茶的滋味似乎我在星也那里喝过一次,只不过他的茶比你的要甜上许多。”
萧至撇了撇嘴,“只有心里苦的人,泡出来的茶水会变甜。”
“那这么说,爹爹心里是甜的了?”萧素歪着头看着萧至,萧至被萧素看得没法子了,“我都说了这茶是人生茶,每一个人的人生岂能一样,你怎么知道我这茶我喝起来不甜呢?”
“爹爹说的有道理,是我孤陋寡闻了,还请爹爹赐教才是。”
萧至点了点萧素的鼻尖,“就你这个小丫头会说话。”
“爹爹认识星央?您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至见萧素将话题引到了星央身上,萧至就知道她是有事情要跟自己谈了,他敛了笑意,“你真的要跟刑罚堂过不去吗?我不是说要阻止你,只是想让你想好,刑罚堂看似不理世事,但是他却代表了规则,这个世界的规则。”
“爹爹似乎对刑罚堂很是熟悉。”
萧至看了一眼萧素,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刑罚堂的事情你还是考虑一下,小打小闹他们是不会理会你的,所以做完这一切,就收手吧。”
萧素一听就知道萧至有所隐瞒,她还不知道到了现在萧至还有什么是隐瞒她的,“爹爹,您是知道我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怎么能看着他们从我的眼皮子底下就走了。”
“那你想如何?”
“我想要他们道歉,我要世人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他们自诩正道,可是却在背后做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凭什么要他们逍遥法外?”
萧至揉了揉自己发痛的眉心,他站起身拄着桌子,“萧素,你斗不过他们的,即使你能算计他们这一次,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放在心上,你就一定要将你这本就短暂的生命放在不重要的人身上吗?萧素,想一想你的亲人吧,安静一点,没有什么不好的。”
“这话,您是不是早就想跟我说了?”萧素见萧至没有说话,她闭了闭眼睛,“为何您现在才跟我说呢?”
“即使我之前说了,你难道能收手吗?如今才跟你说,只是想着帮你这一次,叫你过了一次瘾,你便放手吧。”
萧素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她邪邪地笑了起来,“呵,呵呵,您说我做这些只是为了过一把瘾?我十岁筹谋至今,唯一的愿望只有一个,我要叫那些负了我娘亲和宥家的人付出代价,我不惜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去完成这件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在您的嘴里却变成了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事情。今日我便是说得一句,您也是负过我娘亲的人,要不是看在我娘亲的面上,你真以为我能心平气和地跟你在这里谈话吗?!”
萧至指着萧素生气地说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遍,再说十遍,再说一百遍,都无法改变你当初的决定,你懦弱,你自负,你将我娘亲抛在一旁,你明明知道宥云兰是宥云兰,宥云非是宥云非,可你还是娶了宥云兰,你这些年纵容宥云兰做了许多错事,我便不相信,你当真一丝一毫都不知晓宥云兰的所作所为?”
“萧至,你跟有间也本质上并无任何区别,你们都是胆小如鼠的人,你们不敢去打破这平静,不敢去面对现实,可我要告诉你,历史和真相都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我要改变过去的一切错误,这便是我立足于世的约定!”
萧至被萧素的气势所震慑,他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小辈说落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萧素看着萧至,端起那茶杯低低地笑了起来,“您不敢说的,我自己会查,可是您也要记得,您已经是我这边的人了,我若战败,素锦山庄岂能独活?”拂袖一甩,茶杯应声落地,‘啪’地一声碎成了几瓣。
萧素直直地走了出去,腰杆挺直骄傲地像是一个不凡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