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星虚真的就按照和阿罗的约定,帮助南宫诚疏通经脉,不过南宫诚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阿罗见星虚迟迟不肯下手,疑惑地说道,“你莫不是要反悔吧?”
星虚瞥了一眼阿罗,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南宫诚,“你真的不记得你之前做过什么?或是遭遇了什么吗?”
南宫诚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罗也瞧出了一丝不对劲,“怎么了?可是阿九的身体还没有调理好吗?”
“不是,我之前以为阿九的身体是被人用外力弄伤成这个样子,但是我刚刚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伤皆是来自自己。”
南宫诚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一旁的阿罗也不懂这些内力的事情于是忙着问道,“来自于他自己?什么意思,你是说他自己把自己弄成了现在如此狼狈的模样吗?”
星虚点了点头,“就是这样,他经脉的受损程度明显就是自己强行散去内力造成的。”星虚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你捡回来的这个小阿九怕不是一个一般人。”
阿罗看向一旁默默无言的南宫诚,她也觉得他不是一个一般人,哪里有一般人会长得这般好看的。
星虚瞧着阿罗看着南宫诚的眼神,他嘴角微勾,“不过这也不是治不了,就是麻烦了些。”
“阿九,你如果真的想好叫我救你的话,那你以后即使恢复了记忆,也不能再修习你以前的内力了,我这内功与平常武功不同,我乃是天授,是为诡道。”
“诡道?”南宫诚喃喃念着这两个字,为何他会觉得那么熟悉呢?
相比较于南宫诚的震惊,一旁的阿罗吓得后退了几步,她只是知道星虚是刑罚堂的人,可是却没有想到星虚居然是修习诡道的人。
诡,自诩天道,可是,可是他们在人们的眼中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鬼,是本该消散与这个世间的人,是不该存在这个世界的人。
星虚瞧着阿罗的反应觉得甚是有趣,“怎么?这就怕了?昨日你与我论理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前辈,你莫要吓她了。”
他嘴角一勾,“怎么?小阿九可是心疼了?”
南宫诚眉毛一皱,没有回答星虚的话,“前辈,这诡道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星虚说话,阿罗就走到了南宫诚面前,“你不能听他的,诡道不能修习,你若是修习了诡道,会被世人所唾弃的。”
“嘁,妇人之见。诡道乃是天道,我们乃是天授,尔等凡人不懂九死一生之感,凭何论谈吾等!”
南宫诚不着痕迹地将阿罗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臂移开,他朝前走了几步,“前辈,我愿意修习诡道。”
“怎么?你不怕那丫头所说的话吗?我可以告诉你,那丫头说的不是假话,凡是被冠上修习诡道的人,皆是没有好名声。”
“生死当前,名声不过浮云罢了。”
“好!”星虚拍了拍南宫诚的肩膀,“我现在真是有些舍不得杀你了,还有一点,你是我的徒弟,叫师父就好,不用叫前辈。”
“是,师父。”
阿罗站在一旁看着南宫诚就那么答应了星虚的话,她气的跺了跺脚,跑向了一旁的溪边。
星虚笑了笑,“那丫头看样子对你心思不纯,师父还是那一句话,你若是喜欢,师父便给你做主,如何?”
“生死当前,不谈情爱。”
南宫诚的冷淡在星虚的意料当中,不过他可是看得清楚,那丫头的眼睛都快要长在这位阿九身上了,看来日后说不定又会有什么好戏可以看。
就在这个时候,星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转头看向南宫诚,“诶,徒弟,你说你,会不会在失忆前就已经成亲了啊?看你的样子早就过了及冠之年,怕是家里早就妻妾成群了吧?”
“不知。”
南宫诚的冷淡实在是叫人觉得有些不讨喜,但是星虚却不在乎,这个徒弟收的真是甚得他意啊。
“徒弟啊,师父跟你说,要修习诡道,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办法就是为师见自己的全部功力传授给你,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嗯。那师父就说第二种吧。”
星虚嘴角一勾,“这第二种嘛,跟第一种没有什么区别,也是将我这内力传入你的体内,不过只是一点,我内力强劲,你身体虚弱,这时候就要看你的悟性高不高了?若是在七日之内你能参透出一种比我的内力还要强劲的内力,并且成功将我在你体内的内力吞噬掉,那就算你大成,你的经脉会被你的内力重塑,你便没有姓名之忧。”
看着南宫诚无动于衷,星虚接着说道,“其实这样子修习的诡道皆不是真的诡道,真的诡道是参透这世间的法则应运而生的内力心法,不过,这个时间比较久,可能一个人一生都不会成功,而你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半个月,所以为师觉得还是第二个比较适合你。”
“嗯,那就麻烦师父了。”
“诶,麻烦倒是不麻烦,只是为师怕你撑不过来,到时候真的就一命呜呼了。”
南宫诚看着星虚淡淡一笑,“既然我自毁身子都没有死,那就说明我命不该绝,既然命不该绝,我自然要搏上一搏。”
“好,好徒弟,为师就喜欢有魄力的人,为师祝你活下去。”
南宫诚点了点头,随即他转头朝着阿罗走去,他自是明白刚刚星虚跟他说这话的意思,他无非是怕自己死了,那蛊虫也随着自己的死而死亡,他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自己想要的东西。
阿罗站在溪边提着石子,冰冷的水花溅在阿罗的裙角上,但是她好像是毫无察觉,一下接着一下继续刚刚的动作,直到南宫诚出现制止了阿罗的动作。
她抬起头看向南宫诚,“你过来做什么?莫不是在怨恨我刚刚阻拦你求生了?”
“不是。”
阿罗等着南宫诚接下来的话,可是南宫诚除了那两个字以外,他便也没有多说些什么,阿罗等的着急,可是南宫诚似乎并不着急。
就在阿罗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南宫诚才将目光移向阿罗,“我若是有什么不测,请你带着我的这个香囊帮我找到我的家人,告诉他们,故人逝去,一切如旧。”
阿罗紧紧地攥着那香囊,她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但是她却对南宫诚说出的话感到悲伤,“你,你难道真的,真的要相信他吗?”
“我不想死。”南宫诚的目光又看向远方,似乎那里有他牵挂的人或是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