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愣愣地看着傅啸,似乎许久未见,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看着傅啸那双担忧的眸子,那双跟某人一样的桃花眼眸,萧素又是一阵失神,直到傅啸喊了她好几声,她这才算是缓过神来。
傅啸担忧地看着萧素,他刚刚从萧至那里出来,结果就看到了如此失神的萧素,而且刚刚萧素的模样更加叫他骇然,那明明是一副不想活的样子。
“萧素,你怎么了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难道是关于南宫诚的事情吗?
萧至只是简单地跟他说了几句关于萧素失忆的事情,虽然觉得在意料之外,可是萧素也不至于会因为这种事情寻死吧。
萧素看着傅啸,顿时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紧紧地拽着傅啸的衣袖,“娄如青,娄如青他真的死了吗?他真的死了吗?”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态的萧素,与其这么说,不如说是萧素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在他看来,萧素一直都是在依赖自己的,哪怕和南宫诚成亲之后,他依旧能看出来萧素有自己的坚持,就像是她背后有一堵墙将他们与她隔绝开来。
他很想将那堵墙破开,可惜却没有任何的立场做这件事情,而那群人似乎又少了什么理由。
但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安慰现在的她。
他伸出手抓住萧素的手腕,微微用力,萧素怅然地看着他,“傅啸。”
“好了,好了。”他摸了摸萧素的头,“我都知道的。”
“傅啸。”
“虽然这话比较残忍,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娄如青的确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也是遗憾的,我,我也有责任,所以萧素你不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归咎在你的身上。”
“而且。”傅啸直视着萧素的眸子,“即使发生了其他的事情,你都应该记得你的身后还有我们啊,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且你也没有错。”
“我,我真的没有错吗?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的执意,怎么会死那么多的人?我跟我口中那些小人有什么区别?我,我比他们还要可悲,我甚至都看不清楚面前的路该怎么走,我,我是个罪人,傅啸,我是个罪人!”
还没等傅啸出言安慰,萧素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身影,他大手一挥将自己的外袍扔到了萧素的脑袋上,那衣服上一种淡淡的香味,似乎叫萧素似曾相识。
傅啸吃惊地看着南宫诚,南宫诚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走上前一把将萧素抱起,只是那衣服他却没有将它从萧素的头上拿下来,一旦拿下来了,他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素了,即使她能认出自己,只要自己不说,那么就不是自己。
这便是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有时候,人啊,还是糊涂一点比较好,糊涂一点,哪怕不要那么精明,也许就不会受那么多的伤害了吧。
傅啸看着自己面前空牢牢的地方,刚刚这个地方还站着一个哭鼻子的女孩子,现在这个女孩子被自己的如意郎君给带走了。
就是从刚刚起,他还在幻想,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上天垂怜他的机会。
现在看来,原来是一个玩笑,一个自己给自己开的玩笑。
就在傅啸要转头离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面前突然多了一个女孩子,一个面生的女孩子,他敛下自己眼中的情绪,淡淡地说道,“这位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你也喜欢那个叫萧素的吗?”阿罗实在是想不明白,这般优秀的男子怎么都会喜欢那个叫萧素的呢?明明她除了家世和容貌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
还有她那恶劣的性子,是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了的吧。
傅啸怔愣了一下,随即眸子变得更加深邃,“这位姑娘是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助你得到萧素呢?”阿罗觉得自己这个即将实施的计划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没有一个男子能拒绝她的这个诱惑。
傅啸眸光一闪,似乎不久之前也有一个女子找到他跟他说,她有办法可以叫他得到萧素,的确机会给了他,可惜自己却没有这个胆量。
现在又有一个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了同样的话,还真是一种讽刺呢。
“哦?你打算如何帮我?更何况我还不知道姑娘是谁呢?”
“我叫阿罗,是南越摄政王殿下的妾。”
阿罗见傅啸那双好看的眼眸中全是不可置信,她骄傲地笑了,“我是弥族人,我们族人擅长用蛊,一个情蛊不在话下,如果你肯跟我合作,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傅啸在刹那间敛下了眸子中的情绪,“你是南宫诚的妾?是他亲口承认的吗?”
“自然是了。”
“呵。”傅啸缓缓叹出一口气去,“当真是有趣极了。”说罢,傅啸再也没有看阿罗一眼,随即就离开了。
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阿罗见傅啸就那么离开了,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般的好的方法,这个人居然不心动?要不是自己将那蛊王放在了南宫诚体内,她早就用这种方法将南宫诚牢牢地拴在身边了,哪里还会轮得到他这个不识好歹的人。
此刻的阿罗还不知道自己在傅啸眼中连个小丑都算不上,不过又是一个痴心妄想,自己编排的人罢了。
通常这种人一般只有两个下场,一个是不得好死,一个是郁郁而终。
他傅啸是西诏的王,是不会走那条路的,这种事情,他不会干,也干不了。
萧素是他的妹妹,他自然会守护她的,无论用哪种名义去守护她,也是自己的心甘情愿,就像是初见时的执念现在变成了臆想,苦苦支撑却不会觉得累。
因为那个人是她,只要是她,哪怕一辈子这般模样,也不会觉得累,甚至觉得,这样挺好。
南宫诚在将萧素带走之后,他并没有将萧素送回萧妍那里,也没有将萧素带到萧至那边,而是他自己找了一个地方,一个很特殊的地方。
他记得这个地方是他离开中域时见到萧素的地方,也是他假装断情的地方,他所有的思念倾注于这棵树上,也不知道那颗枯树是否回春。
如果回春,如果回春,哪怕被千人责骂,他也想赌一遭,输了就一起死,赢了,便是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