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死了,死的悄无声息的,她是死在了武罗的面前,武罗知道是谁杀的,可是就是因为知道是谁杀的,她才更加的无能为力。
没有人将这件事情告诉南宫诚和萧素。
谁都知道萧素和南宫诚刚刚和好,没有人回去打扰他们这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
但是再平静的生活终有一天也会化为泡影。
萧素跟青客的七天之约很快就到了。
宥云天担忧地看着萧素,“小九,阿罗没死,你打算好怎么跟青客解释了吗?”
“无需要解释,他不会将刑罚堂店的人带来的,除非是刑罚堂的人自己愿意过来,他所说的,不过是想看我和南宫诚的笑话而已。”萧素过后将整件事情都理了一下,青客的恶性趣真是叫人讨厌。
宥云天看向萧素身旁的南宫诚,他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之前萧素是因为封情而活下来,而现在记忆恢复竟然对萧素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害,真是奇怪。
更叫人奇怪的事情是撒须,自从撒须知道萧素的身体没有大碍之后,他就开始跟萧眭一起遍寻古籍,他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但是现在还没有证实。
如果这件事情要是证实了的话,那么他就可以揭开当初的一个大秘密,可能萧素所想的一切都将被推翻,或许真相真的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般。
或许当年的那场事故没有一个人是真的无辜的。
七天之期过去了,刑罚堂的人果然没有出现,萧素看着这冷情的宥家大门,心里生出了几分悲凉,她直直地朝着门口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这个头磕的不是宥家,而是一直支撑宥家的女子,是她的娘亲,是宥云非。
“娘,今日我虽然不能叫你亲眼看见这群人的忏悔,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叫当年的那群人得到应有的下场,这只是一个开头,我会让所有愚昧的人为当年嘲笑你而觉得惭愧和抱歉。”
木流光被强压着跪在门口,直到现在她依旧坚信着青客会来带她走的,那是他答应她的,他一定不会食言的。
可是直到萧素说完话站起来,她都没有听到青客的声音,甚至周围安静地叫人害怕。
萧素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还在等着青客来救你吗?你到现在还天真地认为青客会来救你吗?弃子而已,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木流光听完这番话,顿时瘫坐在地上,她那双空洞洞地双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似乎是要抓住什么东西,可是她面前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个人也没有。
木流光不知道持续了这个动作多久,直到萧素看不下去了,她一脚将木流光踹翻在地,“还是认罪吧。”
“不!我不认罪!我没有错!凭什么叫我认错?我不过是输了,我没有错!有错的人是你们!是你们,不是我木流光!”
“我是木家的神,我是木家的领导者,我是木家的骄傲。”
“是,是你们摧毁了木家,摧毁了我,你们才是那个罪人。”
本来宥家门口没有多少人驻足,但是被木流光这般喊叫倒是吸引来许多人,南宫诚给了萧素一个眼神,萧素点了点头,这才开始说道。
“你认为我们错了?好啊,那就让在场的人评评理好了。”
“各位,大家都应该知晓十几年前中域发生的事情吧,那时候中域历经了好几番劫难,先是襄阳大火,后是宥家被灭。而我有间九今日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
旁边的百姓都是一头雾水,不过萧素话中那个有间九三个字还是抓住了他们的好奇心,现在中域谁人不知道有间也和流光夫人的狼子野心,他们很快就认出了面前站着的这些年轻人是谁。
那不是中域最近颇有威名的几个人吗?
有时候百姓要的不过是一场太平,所以中域到底是谁当家做主都无所谓,只要战火不会纷飞到他们的家中就好。
萧素看了看百姓的反应,勾唇一笑,“木家是襄阳的大家,可是有人贪心不足蛇吞象,一把火烧了襄阳,这一逃便是十余载,十几年来,她精心谋划就是想要做一场春秋大梦,甚至她不惜设计一个跟她无关的家族,为了她那不切实际的梦想,这个人就是木家的木流光,也是有间也的新夫人,流光夫人。”
“宥家大变,所有人都唾弃宥家人背信弃义,妄为人道,我舅舅宥云天一夜之间变为了人人喊打的魔头,最后不得不离开家乡,我朋友撒须从小在不公平中长大,也是因为你们一句道义离开家乡,我和我哥哥,年少丧母,也是因为你们一句道义。”
“道义一词,我听得太多了,我恨木流光,恨有间也,恨那些在背后设计我们的人呢,可是我更恨你们中域的百姓!”
“流言何其可怕,你们总觉得你们弱小无助,你们总觉得你们一句话没有什么,可是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中域如今支离破碎,跟你们逃脱不了干系!”
围观的百姓脸色大变,甚至有人不怕死地指着萧素的鼻子骂道,“有间九,你就是一个弑父的不孝女!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
“就是就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还要怪我们?我们不过是百姓,是你们这些贵人挑起战争,受苦的人是我们!”
“什么真相,怕是信口胡诌的,想要洗白自己吧!”
“就是就是,现在的人啊,心思深沉,我们可不要上当受骗啊!”
萧素看着周围人的嘴脸,眼中的笑意越发深厚,“瞧,你们永远都不会承认你们的错误,你们跟跪在这里的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宥家被灭的讨伐书是你们联名的,处决我娘亲的讨伐书也是你们自发写的,你们将贪生怕死说的冠冕堂皇,你们自诩中域之人比外面高一等,可在我看来,你们还不如外面的野狗。”
宥云天看着说话的萧素,其实就在刚刚萧素说话的时候,宥云天几次都想插嘴,可是都被萧妍制止了,这一次他又要开口,可是还是被萧妍拦了下来,“你别打扰她,她这口气怕是积怨许久了。”
“可是再让她说下去,怕是整个中域都要不保了。”
萧妍望向萧素的眸子里满是宠溺和信任,她柔声说道,“她何尝将中域放在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