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步轻轻移,素手搭红衣,一袭凤凰袍,牵得一恩爱。
宥云天不知道盼了这一天有多久,他自从宥家被灭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可是他没有想到曾经有一个女孩子已经见到了他一眼,从此误了终身。
不过还好,他们彼此遇见,彼此相携相持走到了现在,成为了夫妻,成为了彼此间最亲密的人。
萧妍的手缓缓搭上了宥云天伸过来的手,当两手相握的一刹那,萧妍的心跳停了一下,掌中的温度似乎是在灼烧自己的身体和心脏,嫁给自己所喜欢的人,怕是每一个女孩子的梦想吧。
她曾经失明过,绝望过,孤独过,无助过,可是那时候陪伴她的人都是他,他当过自己的拐杖,当过自己的苦水桶,他在最绝望的时候拉住了她,他没有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也没有当面拆穿那个属于女孩子心中的美好。
他是她见过最英俊,最有魅力的男子。
旁人叫他魔头,她丝毫不在乎,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人唾弃,她只是知道这个男子偷走了她的心,在他无意中的时候。
本以为这会是自己一生的梦想,但是没有想到一个人给她开了一扇窗子,她庆幸过,也觉得这或许不是一件好事,她听信过谗言,将自己最小的妹妹变成了砝码,被自己的亲弟弟算计离开了素锦山庄。
她所走过的路也算是异常坎坷,可她从来不后悔认识了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
一眼便是万年,一眼便是情深所起。
她紧紧回握住宥云天的大手,宥云天似乎也感受到萧妍的力度,他也以同样的力气回握住萧妍,他想着萧妍或许是紧张,所以他想要给她力量,告诉她,他在她的身边,现在会在,以后直到永远一直都会在。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萧至坐在他们的前方看着他们携手前进的模样,莫名地鼻子一酸,当初他成婚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的祝福,或许是自己的默许吧,他的朋友都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所爱的人。
所有人都劝过他,不要这样做,这样做会伤了两个人的心,可是他还是那样做了,婚后他将宥云兰当做宥云非一样宠爱,只是因为她们拥有一模一样的脸孔。
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可笑,萧素说的对,他跟那些说着喜欢宥云非但是却又伤害宥云非的男子没有什么两样,甚至他比他们还要混蛋一百倍一千倍。
好在,他的儿女都已经成亲立业,虽然不是每一都是完美,但是好在他们所想娶所想嫁的人都是自己一生中最为挚爱之人,他们比他要幸运的多。
他这个做爹有时候真是羡慕啊,若是能从来一次,他必将毕生潇洒洒脱用到那个女子的身上,家族企业在他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他的最爱能给他一切的力量。
萧至看着他们跪下磕头,掩藏住了心中的那一份苦涩,笑着说道,“好啊,好啊,我的儿女们终于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爹爹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们的,但是爹爹保证,日后谁敢欺负你们,我素锦山庄天涯海角,必将那人挫骨扬灰!”
南宫诚低头跟萧素说道,“怎么样?累不累?”
“还好,不算累,我还没有那么矫情。”
“啧,这怎么能算矫情呢?你夫君在你身旁呢,能不能给点依赖感,再这样下去,我感觉我就要变成小娘子了。”
萧素被南宫诚这般不正经的话闹得一个脸红,随后她在南宫诚的腰间掐了掐,“我看你最近也胖了不少,你要是闲得慌,就去练武去。”
“我不!”
“诶,对了,为什么你舅舅不用在素锦山庄成亲啊?就我一个人算是入赘的吗?”南宫诚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他倒不是有意见,之前他跟宥云天说过这件事情,但是那时候宥云天一脸神秘的样子,他还以为萧至会不同意他们在这里成亲呢,没有想到这么顺利。
难道萧至当时只是看自己一个人不顺眼吗?
萧素瞥了一眼南宫诚,随即耐心地给南宫诚讲解道,“不是,之前萧妍就跟爹爹提起过,她日后想要跟宥云天留在中域,所以我舅舅不算是入赘。”
“你爹会同意?”
“自然是不同意啊,他知道中域是个什么地方,这里是个伤心地,怕是以后他都不会再踏入中域一步了,但是我大姐,不,我舅母坚持啊,所以爹也就顺着她去了。”
“这么简单吗?”
萧素看了一眼南宫诚,“当然不是,爹怎么可能是这么好说话的,但是这婚礼不得不举行了。我舅母她怀孕了。”
南宫诚吃惊地看向宥云天,宥云天此刻还不知道他的侄女婿是在心中如何看待他的,南宫诚心里想的是,他自己可是忍到了大婚之后,而且只有一次,为什么他就可以提前执行,而且肯定不只是一次!
想到这里,南宫诚委屈巴巴地看着萧素,萧素哭笑不得地给南宫诚顺毛,“好了,好了,爹可是打了宥云天十鞭子呢,要不然这婚怕是也结不成了。”
十鞭子算什么,他如果能跟媳妇亲热,别说是十鞭子,二十鞭子他都能受得住,他低头看向萧素的肚子,顿时泄了气,还是算了吧,受了二十鞭子,自己也是只能看不能吃,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吧。
等萧素和南宫诚说完悄悄话,宥云天已经带着萧妍离开了他们这群人的视线,因为萧妍的身子的特殊缘故,所以就没有敬酒和闹洞房的这些事情了。
南宫诚只是在酒桌上象征性地抿了几口酒,他可不想一身酒气到时候回去熏到萧素,毕竟对孩子也不好。
其他人虽然也想大醉一场,但是属实也没有这个气氛,大家寒暄了几句便也就回去了。
撒须看着靠在树下的萧眭,他拎着酒走到他身边,“喝一口?”
“什么酒?”
“女儿红,我当初亲手埋下的。”
萧眭喝了一口,毫不吝啬地夸奖道,“的确是好酒,这酒,你是给明廉埋下的吗?”
“是啊,我那时候想着有朝一日,她嫁给我,我就把这酒给她,现在看来还不如自己喝了比较好。”
“你倒是放下了。”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撒须说道。“总归是殊途陌路,有缘无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