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萧素脸上任何痛苦的神情在南宫诚眼中都是莫大的折磨,是他对自己的折磨,他曾经体会到过这种痛苦,所以他知道萧素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害怕萧素挺不过去,但是他心里是相信萧素能够挺过去的。
襄霖回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两碗热腾腾的药膳,看着大家都围着萧素身边,他就知道自己是回来晚了。
不过他不急不慌将其中一碗药膳递给了南宫诚,南宫诚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给你熬的,知道你肯定会寸步不离地在萧素身边,怕你撑不住,先把这个喝了,你才有做持久战的打算。”襄霖向着南宫诚解释了一番。
南宫诚二话没说,直接将那热腾腾的药膳给喝光了。
襄霖目瞪口呆地看着南宫诚,发现南宫诚根本就是面无表情,他这可是刚刚熬好的药膳,那热气又不是假的,他就这么喝下去了,看来还真是担心萧素担心的不得了啊。
连热不热都顾不上了。
他走到撒须跟前,发现撒须正在给萧素把脉,等他做完那一切之后,襄霖这才说道,“现在怎么样了?”
撒须摇了摇头,“我原以为还能借助外力帮一下萧素,我刚刚探查了她的脉象,一片混乱,现在只能靠萧素自己了,我们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
宥云天听到这话,立刻劝着身边的萧妍,“妍儿,你现在也看到了,在这里我们谁都帮不上萧素,你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看着,如果有任何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宥云天说道最后,语气中都带上了几分祈求。
他不想让萧妍在这里劳累了,不是他不心疼萧素,而是最近襄霖给萧妍把脉,说是萧妍忧思过甚,这样对她和孩子都不好,要注意休息和心态。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谁也无法劝解谁,所以宥云天只能叫萧妍多去休息。
本来萧妍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宥云天那祈求的眼神,最后都作罢,她叹了一口气,“那好,那这里有什么事情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不能瞒着我。”
“我保证,我先送你回去,再过来。”
宥云天搀着萧妍离开了这里,就在这个时候清风从外面走了进来,之前萧素回来之后就将青客所在的地方告诉了清风,清风这一次去是去打探青客的状况的。
他刚一进门就看到了满脸痛苦的萧素,他转头看向南宫诚,“王爷,青客的确还在那里,不过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撒须皱了皱眉,“他应该在等萧素,他以为萧素没有了星虚,必定会回去求他的,这一次倒是叫星虚替我们挡了一劫,分散了青客的注意力。”
襄霖跟着附和道,“的确如此,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青客是青客,不是普通人,若是他回过神来,怕是萧素这边没有完事,还叫青客恼羞成怒了。”
撒须担忧地看向萧素,心里期盼着萧素能早些醒过来。
萧素这一天之所以选择是早上服药就是为了给青客制造一个假象,平常她都是晚上才会吃药,所以即使是青客回过神来,也已经是深更半夜了,说不定那时候她都已经完事了,就不会再惧怕青客和木西了。
此刻萧素正在感受自己体内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一会儿冷一会热简直是将人扔在火海和冰海里折磨,正是因为这样两极分段,导致萧素现在意识无比的清醒。
甚至她能感受到自己经脉裂开的感觉,那种钻心的痛苦是她有生以来遭受过最疼痛的一次,小时候她被人灌了毒药,被人烙上了烙印,被人追杀,长大后被人利用,掉下悬崖,甚至痛失自己所爱,都没有这一次的痛来的惨烈。
她不知道南宫诚当初是如何撑下来的,她记得南宫诚跟她说过那时候他已经失忆了,一个已经失忆的人是靠着什么信念才能撑过这惨烈的疼痛的呢?
萧素无法想象,仅仅是一个影子就能叫南宫诚撑过来。
虽然南宫诚没有告诉她是什么样子的影子,但是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轮廓,那一定是她的影子。
那么他可以撑下来,自己也可以。
南宫诚跟她说过,这是要自己悟出来的,能明白生命的真谛,才算是真正的大彻大悟。
在望断天涯的时候,撒须跟自己说过青客希望自己能从那一场假死亡的过程中体会到什么,他希望自己能走诡道这一条路,可是那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心思去修习那些东西,她满脑子都是南宫诚,除了南宫诚就是南宫诚。
可是之前青客说自己是在望断天涯才修习了诡道,但是青客之前是有师父的不是吗?他是跟星虚是同一个师父,他们的师父也是修习诡道的人,所以,青客的诡道也未必是自己修习出来的。
那么他就是在骗自己,除了第一代的诡人,其他的诡人都是旁人传授来的,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的风险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大吗?
如果很大,那么青客为什么能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自己能活下来。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自己所遗漏的。
萧素想着想着思绪慢慢占了上风,甚至她开始忘记体内的疼痛,她开始所想自己刚刚的问题,青客的话不能全信,但是也不可以不信,如果可以相信,那么就是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所遗漏的。
萧素自己想着,丝毫没有感察到外面的人是什么样的状态。
本来南宫诚还在担心萧素会不会撑不住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萧素刚刚还在紧皱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了,他连忙叫撒须和襄霖过来看看。
襄霖和撒须一人一只手开始给萧素把脉,这一次诊脉叫撒须更加迷茫了起来,“这,这跟刚刚的脉象完全不同,慢慢平和了。”
他说完之后看向襄霖,襄霖朝着他点了点头,“的确,我诊脉的结果也是这个。”
撒须苦恼地挠了挠头,“萧素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平常的道理在她身上就没有一次是一样的。”
南宫诚焦急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她现在。”
襄霖连忙安抚道,“南宫诚你别着急,刚刚撒须的意思是,如果是这样下去,萧素很快就能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