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还没有缓过神来,她呆呆地说道,“不,不可能,明明昨晚还好好的,明明昨晚他还在跟我说话,你们骗人,骗人。”
萧眭不忍心看到萧素这个样子,“小妹。”
还没等萧素说完,她就直接跑到了前厅,连鞋子都忘记了穿,当看到躺在前厅架子上的南宫诚,她颤颤抖抖地一步步走近南宫诚身边。
“南宫诚,南宫诚,你别吓唬我,你别吓唬我。”
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萧素拼命地去擦拭自己脸上的泪水,强制镇定地说道,“哭什么哭,就是假的,南宫诚,不可能死的。”
“哭什么哭啊!”萧素无论怎么擦拭都无法擦干净自己的眼泪,她直接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萧素,你在哭什么啊!不准哭!”
萧眭急匆匆地赶来,就看到萧素近乎自残的行为,他想要上前去抱住萧素,却被一旁的有间霖拉住了身子,“你现在去,她只会更疯狂。”
萧素看着那浑身是血的南宫诚,颤抖的嘴唇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她一下子跪在了南宫诚面前,“南宫诚,你别吓我,你醒过来好不好?”
“我好不容易活了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是你,不是我!”
“我,我,我。”
萧素不敢触碰南宫诚的身子,那红红的颜色遍布了她的眼里,全部都是红色的,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身子,他的衣服都是红色的。
“南宫诚,南宫诚,南宫诚。”萧素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南宫诚的名字,可是唯独不敢去探查南宫诚的鼻息,她不相信南宫诚死了,可她不相信南宫诚死了。
就在她试图唤醒南宫诚的时候,撒须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药,他一进屋就看见了萧素魂不守舍的模样,“你先将药给他喂了。”
“药?”萧素抬头看着撒须,撒须无可奈何地叹出一口气来,“这药不能救治南宫诚,却能吊住他的命。”
萧素抹了抹脸,“你是说南宫诚还有救吗?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治南宫诚,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去找,你告诉我,撒须,你告诉我。”
没等撒须说话,襄霖也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南宫诚浑身是血的模样,他比之萧素少不了几分心痛。
“有药能救南宫诚。”
“什么药?!”萧素惊喜地看着襄霖,她站起身跑到襄霖的面前,“你告诉我,是什么药能救南宫诚。”
“你的解药就能南宫诚。”
萧素皱了皱眉头,“我的解药?可我的解药不是已经吃完了吗?我,我的血能救南宫诚吗?要多少?即使是全身的血我都可以给他。”
“不是,你解药的药引也是他救命的药的药引。”
“药引?”萧素一下子就明白了襄霖话中的意思,她药的药引只有青客有,而青客现在跟他们势不两立,怎么可能将解药给她呢?
“我,我去找青客,我一定会将药引带回来的。”萧素转身就要离开,就被门口的萧眭拉住了手腕,“你现在这个样子去找青客,那就是送死!”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诚死!哪怕我死,我也不会叫南宫诚死!”
萧素一把甩开了萧眭的手,直直地出去,萧眭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一时间怔愣在原地,“你可以为了他而死,可是我们呢?我们费尽心机地救回你,我们要怎么办?”
有间霖没有出言安慰萧眭,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萧眭,毕竟他心里所想的跟萧眭所想一模一样。
撒须自始至终没有将目光放在萧素身上,就连她跑出去撒须也没有看她一眼,他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一样给南宫诚喂着药,襄霖走了过来,看着南宫诚浑身是血的模样,心痛的痕迹要从眼中溢了出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是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为什么就一定要死人才肯罢休,难道活着不好吗?
为了以往的事情而害死还活着的人,真的值当吗?
撒须给南宫诚喂完药,这才看向襄霖,“这药顶多能给他再有五日的光景,五日之后,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你刚刚为什么不跟萧素说?”襄霖知道撒须对萧素的好是有私心的,他不想萧素为了无法完成的事情而去冒险,如果刚刚要不是他说出来了,撒须会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的。
“南宫诚是你的兄弟,萧素是我的朋友。”
襄霖便再也没有说话,他无法反驳撒须的话,这就是人之常情。
萧素直接朝着青客曾经的住所跑去,以往的路痴在这一刻似乎都消失不见了,脑海里的路线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她光着脚踏进了那崎岖不平的小路上。
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草屋面前,里面似乎有什么动静,她缓缓地推开门去,见到了她不想要见到却不得不见到的人。
青客看着萧素会主动上门异常的惊奇,“你来做什么?”
萧素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跪了下去,“请你救命,赐药。”
“你的命不都是已经救回来了吗?你来找我要什么药?”青客上下打量着萧素,他觉得自己已经十分了解萧素,若说现在眼前的一切是萧素的计谋,他是不相信的。
萧素将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一遍,青客冷笑道,“你觉得我们这种关系,我会去救一个我的敌人吗?”
“求你赐药,无论你是想要我的命,还是什么,我能所做,我都无悔。”
“若是你之前这么说,我一定会帮你,但是现在变了,我不会帮你的。”青客直接回绝了萧素的请求,虽说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对自己百无一害,自己为什么要去救一个跟自己作对的人呢?
萧素眼见着青客要将屋门关上,她突然眼尖地看见了屋子里半躺着的宥云非,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不是你的亲侄女吗?那是你的侄女婿啊,你真的忍心吗?我们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吗?我们不是这世界上最应该彼此依赖的人吗?”
青客关门的手一顿,他冷冷地看着萧素,“的确,我之前是这样想的,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太过伤心,我已经不想相信你了。”
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萧素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流了下来,她大喊着,“求你了,求你,救救他,你要我的命也好,都是我的错,跟他有什么关系,你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