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听到了她这么说,雷顿时觉得惊讶,不是说已经赦免死罪了吗?为什么来了这里就会死?于是他好奇的问到:“一般来说发配不都是已经赦免了死罪吗?为什么来了这里就会死?”
“那你告诉我!发配到这里来是干嘛来了?”卡拉贝尔似乎很清楚答案,但是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问雷:“那些犯人门来了这里能干嘛?挖矿还是开垦荒地?”
雷仔细一想,的确,这里常年都是风雪,粮食依靠从外地买入,积雪下面是动土,很多地方连铁锹都铲不动,人们都在为了活下去努力着,哪有心思寻找什么矿脉。再说了,这个时代也根本不存在地下矿洞,他们的矿石都是来源于露天矿,只会去采一些裸露在外面的矿石。所以他们的冶炼技术才一直没有长足的进展。
这没一想,犯人们来了根本无事可做,而官兵们肯定不会善良的把宝贵的粮食浪费在这些人身上。最后大概这些人都会被集中起来关着。没有厚衣服御寒,没有足够的食物饱腹,结果可想而知——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然后他又想起莉莉丝。离开皇都的时候,天气还很热,估计她也没有多少衣服穿,就是一件单薄的囚衣。到了这里之后不知道会不会冻感冒或者生病呢!
“其实我刚才想了一下,也有些相通了,你和哥哥不让我去也是对的!”卡拉贝尔突然插话打断了雷的思绪,她说到:“我留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只是我总觉得是因为我自己能力不足所以才会被排斥在外,心里不舒服罢了!”
“你能想清楚就好了!”雷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少爷,差不多该准备出发了!”哈克站在门口,身上穿了一件普通商人的随从才会穿的亚麻色服装,恭敬的请示他准备行动。
然后,雷稍微和兄妹俩做了道别,就换上了一件华丽的衣服钻进了哈克驾驶的双马马车——这是没有绝味的人能驾驶的最高级马车。
“这个样子应该不会被怀疑,那你们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到别的时候卡拉特看着马车,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才对两人这么说到。
“好的,到时候你们也多注意安全!”雷回了一句,然后双方各道保重之后,哈克就驾着马车驶进了风雪中。
他们打算装成被强盗打劫的商人家的公子哥,所以马车驶特意改造过的。不过,说是改造,其实也就是拿刀在上面砍了几刀,然后又用箭射了几发,门帘和窗帘的布撕烂了一点。
因为还要等卡拉特那边人员到位,所以雷他们俩并没有直接跑去山谷,而是在图拉卡等了两天之后才出发,而根据卡拉特他们给的情报,押送队快要抵达了,哈克预计了一个时间,然后就和雷两人往峡谷驶去。
与此同时,两名负责看守囚车的士兵正在无聊的聊着天,这里天气极冷,尽管带着手套,握着冰冷的枪杆还是感觉的到寒冷,所以他们希望通过聊天来转移注意力。但是他们的聊天内容就有些那啥了。
只听其中一个人说到:“这鬼天气,这么冷,不动一下都感觉要冻死在这里了!”
旁边的人反问他:“那你想怎么动,有不许我们随意离队。”
“这个嘛!自然是……”第一个人说着就看向了囚车,他们都是一起当了许多年的兵,自然对彼此的心思都知道的清楚。所以另一个人立刻就拒绝了,说到:“这次听说押的是公主,我们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不然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什么公主,我呸”结果他丝毫不畏惧,只是不屑的啐了一口,接着说到:“不过是一个被剥夺了头衔的小丫头片子罢了。你不敢上我可敢,一会儿别眼馋,爷们我就喜欢这些十三四岁的丫头。”
“还是不要了吧!我总觉得会有麻烦!”另一人还是反对,不知道是他有良心还是真的就感觉不对劲。但是那个人根本不在乎这个,已经开始往囚车那边走去了。
他来到了另一个囚车前,跟看守那个囚车的士兵打起招呼:“嘿!兄弟,一会儿能不能当做没看见?等到了地方之后我请你一瓶好酒!”
“你又来,这么冷的天,亏你还有这个心思”那看守只是随意说了一句,但是并没有反对,看得出这个人做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看守只是把头迈向一边,然后递给了他钥匙,同时说到:“快点解决,被长官看到了我们都要受罚。”
“谢了!”他接过钥匙就打开了车门上的锁,朝着双手双脚都被拷着的一个犯人走去。
那个犯人小姑娘是亲王府的一个丫鬟,以前是服侍虎亲王的,在传出亲王造反而且伏诛的消息后,依旧留在府里照顾小姐,最后跟着其他人一起被判了流放。此刻她知道即将发生的事,看着狞笑着向自己走来的一个士兵就大声喊叫起来。但是其他囚车的人看到了也无能为力,纷纷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看下去,士兵们更是满脸的不在乎,只有呼呼的风声似乎在替他愤怒,但这也无法阻挡士兵的行动。他靠近了她,然后用力的扯烂了她的囚衣,立刻就迫不及待的铺了上去……
然后,几分钟过后,这个丫鬟衣不蔽体,头发凌乱,双眼无神的躺在囚车里面。周围风声依旧,士兵们还在聊着骚话,囚车依旧速度不减得在风雪中行进,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她身下的囚车木板,上面几朵鲜血滴成的花,却为刚才发生的事发出无声的叹息!
“你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是不是身体不行了?”那个士兵刚回去,同他一起的另一个士兵立刻调侃起来,把他气的脸都红了,立刻反驳到:“这次是害怕长官检查,所以才干的比较快,下次,让你看看什么叫持久。”
两个士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给这个无聊的任务找点乐趣,忽然看到一辆马车飞快的朝自己驶来,立刻大喊其他人进行戒备。
但是当马车靠近之后,士兵们立刻就放松了下来,因为这只是一辆普通的马车,而且它的样子还惨不忍睹。门帘的布被扯烂,驾车的人衣衫不整,一边驾着马车靠近一边大喊到:“军爷救命,军爷救命!”
很明显,这是一个被强盗打劫了的倒霉鬼。士兵们并不好奇,因为这就是现在帝国的现状,强盗四起,所以他们毫无戒备的就让这辆马车驶进了押送队的保护范围,然后才派人过来询问。
“你们是谁,这是怎么了?”一个士兵装模作样的问到,他明明猜得出,还这么问,无疑只是想知道这两个倒霉蛋身上还有没有余钱,如果有的话他们还可以搜刮一番,然后把他们带到随便一个小城放下就好,如果没有,他们就会被丢在荒野里自求多福了。
但是,这个仆人似乎早就知道下场,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从里面抓了些银币,打算数好之后交给这个士兵。士兵哪会让他数,一把连同布袋一起抢过去,然后开口到:“放心吧,有我们保护,你们安全了,记得不要乱跑,跟在旁边就行了。”
“是是,谢谢军爷!”仆人一脸堆笑,丝毫不为钱袋被抢愤怒,看得出来挺上道的,于是这个士兵又说到:“这里是军队,一会你们的马车跟在我旁边,记得不要乱跑,不然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是”仆人再一次堆笑回答,然后士兵才满意的退了回去,拿出钱袋跟自己周围几个人分赃起来。分完之后才喊这两个倒霉蛋将车靠近他押送的囚车边去。
这俩倒霉蛋当人就是哈克和雷了,原本以为有多难呢,结果这么简单就混进来了,让雷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军队的纪律比起天朝的军队,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是更让他高兴的还在后面,在哈克从马车的夹层里扣出“最后的保命钱”之后,这个士兵居然还允许了他们俩的马车可以不用跟的那么紧。当然了,他没有调度士兵的权限,只是分钱才的时候对几个要好的士兵说让他们照顾一下这俩倒霉蛋,就有钱财到手。士兵们自然没有意见了。于是就同意了。
车队走的并不是很快,所以哈克想方设法的时快时慢,以便可以多观察几辆囚车,让在马车里偷偷观察的雷寻找莉莉丝的身影。
但是,一连观察了二十几辆,都还是一无所获得,又害怕引起注意,所以没有去观察更多的。
难道莉莉丝不在这里吗?那会在哪?雷开始思考起来,但是还没思考呢,就被打断了。因为士兵又来索取“孝敬”了。
他们估计是看上马车里面人的钱财了,所以这次并没有等哈克拿钱,而是两个士兵直接上了马车,将雷从里面拉了出来,大声说到:“下车,现在开始,你们就是罪犯了”
“军爷,我们怎么是罪犯呢?我们是商人,我家少爷家里很有钱的,你们把我们送到地方,我家姥爷肯定会重金感谢各位地!”哈克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是士兵们根本不在乎那些,他们只要眼前的利益,现在就拿到钱币就可以了,至于这两个人是不是什么商人家的少爷和车夫,他们根本不在乎,反正他们是“被强盗杀死了”。
士兵将两人驱离了马车,就立刻在里面翻起来,还别说,真的让他们翻出了“隐藏的保命钱”。于是他们立刻再次瓜分了这些钱币,还打算将马车也拆了,好在休息的时候烧火。还是那个刚才办事的士兵提出了抗议,说要留着马车,以方便下次办事的时候不用被冷风吹。的确比起四处漏风的囚车,马车要好上许多,士兵们很快就同意了,看得出来他们经常办事。
雷和哈克被分开来关着。因为没有多余的囚车,所以他俩都是被关进了人少的囚车里面。
雷被关的这个囚车有三个人,加上他的话就是四个,但是并没有很拥挤,因为这个囚车里都是些小个子,而且都是些“丑女”
她们都是女孩子,但是脸上都是黑黑的,就跟十来年从没洗过一样,还有他们的手,都是被泥巴裹着,指甲缝里都是黑的。虽然都是亲王府的人,但是随意的看了一眼,雷并没有认出熟人,本来他就不认识几个,现在这些人还都低着头看不清脸庞,他就更加认不清了。
车队还在缓缓的前行,风呼啸着将地上的雪卷到空中,然后划过一个圈又将它们送回地面,周围视野奇差,只能看到前后三四辆马车,在雪雾里面时隐时现,囚车的轱辘发出吱吱呀呀的叫声,士兵们的盔甲因为系的不牢也发出叮铃咣当的声音,伴随着风的狂叫,押送对孤独的走在一片雪原上。
在一个骑马的士兵通知原地休整,准备进入峡谷之后。车队停了下来,然后雷看见又几个囚车被打开,士兵们从里面拽出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将她们拖上马车并跟了进去。然后就看到马车剧烈的摇晃起来,片刻功夫之后,两个士兵就从里面抬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子来,将她扔讲囚车,然后再将另一个等在一边的女孩子拖进去,然后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一连持续了十几次,甚至其中还有几次都是两三个士兵一起进入马车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雷根本不用去想,因为抬出来的女孩子们身体大部分都没有被遮住,她们都是处于瘫痪状态,无力的被士兵抬着丢进囚车,而且大多数年轻一些的,还有血顺着大腿滴在地上。
刚开始一两个的时候,雷还脸红心跳,感到愤怒,但是到了后来已经变成恐惧了。莉莉丝如果也在这车队里……后面的事他已经不想再想了。于是他仅仅闭着双眼,用力的摇头,想要驱赶心里的恐惧。然后,一个声音的出现顿时让他放松下来。
“你是……斯卡莱特?”
这个声音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莉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