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灿很少在媒体面前露面，多数记者不认得，但他的名号早已响彻亚洲。

本是要参访顾清的镜头话筒全部转向戚灿。

“请问戚先生，您与这位顾小姐是朋友吗？”

“请问戚先生，您这次专程到法国来是来参加顾小姐的画展吗？”

“戚先生您和抄袭女画家顾清是什么关系？”

“戚先生，您看到刚才屏幕上播放的照片和视频了没？您可否说说您对顾小姐的看法，顾小姐生活中是……”

采访提问的问题越来越难听，顾清眼睛红了，她被人群挤来挤去。

这些人巴不得都能拍到戚灿的正脸，采访到戚灿的独家，一个个争前恐后将她挤到角落。

戚灿淡笑回应这些提问与镜头，侧身将顾清护在怀里，抬手捂住她的耳朵，挡住那些记者的提问。

戚灿带来的保安拦住这些要拥挤上前的记者，他护着她从一侧出来。

秘书忙跑去按了电梯。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跟我走？”戚灿沉声问她一句。

顾清想也没细想，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点了下头。

两人上了电梯，气氛一时尴尬。

楼下，戚灿与顾清上了专车，戚灿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老杨”。

他接了电话。

“哪呢？”老杨问。

“车上。”

“出来了？”

“嗯。”

“听说你小女朋友的画展失败了，我组织了个场子，带她来玩啊。”

戚灿看了一眼身边的顾清，她的心情明显很差。

他回绝道：“不去了。”

“来啊，这时候放松放松，最能忘掉烦恼了，你们不是也有四年没见了么，今天突然去，就看见她这样，多尴尬了，过来玩玩就好了。”

戚灿沉默了两秒，松了口，问：“在哪？”

老杨报了一串地址。

车开到目的地，是一家夜总会。

戚灿看车霓虹灯闪烁的名字，不由地皱了眉。

老杨出来迎接，招呼戚灿顾清进去。

“磨叽什么呢，等好久了！”

戚灿没说话。

“杨光？”顾清微微惊讶。

“好久不见啊清清，今天杨光哥哥带你玩，什么烦心事都别想，你只顾玩好！”老杨呲牙笑着揽住顾清的肩膀将人带了进去，转头不忘给戚灿使了一个使坏的眼色。

豪华夜总会，舞台上美女如云，金发女郎穿着紧致贴身的比基尼，搔首弄姿，尽显风骚。

杨光带着戚灿顾清入座。

一瞬，涌上许多性感漂亮的法国女郎，坐在戚灿身边，手端着香槟，身子贴着戚灿，热情敬酒。

一个法国女人用蹩脚的中文说道：“戚总，喝一杯。”

顾清又被挤到角落，一脸黑，心里咒骂两句，一抬头看到戚灿看着她。

顾清问：“常来？”

戚灿说：“第一次。”

老杨一手端着高脚杯，一手搂着一个性感的法国女郎，搂着女郎的那只手还夹着燃起的半根雪茄，摆手说：“弟妹不要误会，这是你杨光哥哥安排的，戚灿这小子，在国内只知道忙生意，忙的要死，哪有时间常来这种地方。”

顾清点头，脸上没多少笑意。

戚灿看了顾清一眼，对于弟妹这个称呼，顾清似乎没多大反应。

老杨见顾清情绪不高，试探问道：“弟妹，要不……要不给你也叫个鸭？”

老杨是顾清在高中时候认识的朋友，和戚灿是发小，整天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所以他说什么再荒唐的话，顾清也都见怪不怪了。

“叫个鸭！？”顾清高声重复。

老杨心里咯噔一下，该不是说错话了吧，今天在画展上正好有记者报道说她私生活混乱，他玩的开心倒忘了这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戚灿默默地注视着她，端起桌上没人碰过的香槟，慢悠悠地饮了一口。

灯光透过水晶杯折射在淡黄色的酒水中，顿时波光粼粼，等到最后一滴被他饮尽，以为顾清会憋着劲，劈头盖脸骂老杨两句。

没想到……

顾清突地站起，点头说：“好！就叫个鸭！”

老杨脸上一阵尴尬，略略看了戚灿一眼，微颔了下巴，以表歉意。

他松开怀中的法国女郎，抬手搂住顾清的脖子，递给一杯酒，又拿自己手中的酒杯和顾清干杯。

“这也对。清清啊，既然出来玩，咱们就得开心不是！你杨光哥哥今天就叫绝世美鸭，好好陪你玩尽兴！”

顾清端着酒杯手抖了抖，戚灿想拦，提前却被老杨挡住。

“这是我敬弟妹的，你不能挡。”

戚灿抬手松了一颗脖颈上的衣扣，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