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阎是带着重伤的,他为了去找赢若风,硬撑着一身伤过去的。
现在赢若风过来了,他一放松,便直接晕了过去。
“好。”黑煞立刻将白阎扶下去。
阿落看了一眼白阎,没说话。
白子衿站在门外,也出奇的沉默,忽然,她看向令羽,语气不善:“不是说没危险吗?”
令羽:“”
黑煞你给我回来,赶快来给她解释!
“白子衿,世事难料,我也无法预测。”令羽只能勉强笑道,心里将黑煞骂了几百遍。
刚才他就该去扶白阎的,把黑煞留下来面对他自己挖得坑。
白子衿冷笑:“智囊,呵呵。”
令羽笑得更加牵强,差点就崩不住了,他是智囊,但这慌不是他撒的啊,你发泄对象找错了啊喂。
过了一柱香,门被内力掀开,赢若风清冷严肃的声音传来:“白子衿,进来。”
白子衿立刻进去,一进去她瞳孔一缩,凤惊冥浑身带着霜花,整个人似结了一层冰,那原本的一头黑发竟然白了,俊容惨白,桃花眼禁闭。
“怎么回事?”白子衿一摸,他就好像一个冰块一般,冷得格外可怕。
赢若风已经将十几枚银针插在凤惊冥的几个穴道上,只是,那银针竟然也被慢慢被冻上。
赢若风神色严肃:“他中了寒毒,我要你的血才能替他解毒。”
“好,要多少。”白子衿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右手伸到赢若风面前。
看着那洁白小巧的手腕,赢若风丹凤眼划过光芒,其实今晚,是他除掉凤惊冥这个情敌的好机会。
只要他袖手旁观,凤惊冥就活不过这个月。
只是,想起这两日白子衿的失眠和忧虑,赢若风眼色微沉,看了一眼凤惊冥。
凤惊冥,为了她,我救你,但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赢若风,你要多少,快说啊。”白子衿自己已经拿出了刀,见他不下手,有些着急。
因为她太过着急,甚至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赢若风怎么知道她的血能够解毒。
“不用多说,十滴足以。”赢若风用手术刀轻轻在白子衿手腕上一划,白嫩的肌肤被划开,鲜红的血涌了出来。
忽然,一抹白影,极快的从旁边跃上来,冲向白子衿的手腕,似乎这血对它有格外的吸引。
可惜,它还没到白子衿的手腕处,便被赢若风抓住。
“这是什么,雪貂?”白子衿看清了它的形态之后,诧异的同时,心里一沉。
雪貂生活在极寒之地,天合国不可能有雪貂,而且雪貂有剧毒,凤惊冥的寒毒绝对和这只雪貂脱不了干系。
凤惊冥去极寒之地干什么
那只雪貂被赢若风抓住后,一直不停挣扎,还发出“叽叽”的叫声,似乎格外不满和愤怒。
“凤惊冥带回来的。”赢若风清冷的回答,因白子衿没有手包扎,他帮白子衿包扎好后,才又拿起手术刀,在雪貂的爪子上一划。
“叽叽!”
雪貂吃痛大叫,愤怒的想要用另一只爪子去抓赢若风,却被赢若风一根银针插在头上,让它不能动弹。
赢若风挤了三滴雪貂的血,和白子衿的血混合在一起,然后便无情的将雪貂丢到地上。
“叽叽!”
雪貂愤怒,可又不能动弹。
赢若风和白子衿都来不及理它,只见赢若风重新取了十几根银针,浸泡了血之后,再扎到凤惊冥的穴位里,剩下的一半血,则喂服凤惊冥喝下。
但凤惊冥的唇冻得紧咬,怎么都张不开,赢若风眉头一皱。
“让我来。”白子衿夺过他手里的血,仰头一喝,覆到凤惊冥唇上,以唇渡血。
赢若风孤冷的俊容一僵,却没说什么,用内力牵引着那十几枚银针。
凤惊冥似乎有感觉一般,不自主的张开了唇瓣,让白子衿得以将血渡进去。
白子衿口腔里全是血腥味,只是她顾不上去漱口,眼巴巴的看着凤惊冥,眼里全是痛色。
凤惊冥,这几天你到底瞒着我,去做了什么。
“白子衿,将他扶起来。”赢若风道。
白子衿立刻去扶凤惊冥,但她右手被割开,一抬便痛,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咬牙用一只手将凤惊冥抬了起来。
凤惊冥的衣裳本就是被褪去的,白子衿将他扶起来后,只见赢若风内力一运,那些银针竟然直接穿透凤惊冥的身体,从后背刺出,然后落到地上。
带血的银针刚好落到雪貂面前,它看着那些银针,想伸出舌头去舔,却奈何动不了。
“叽叽!”
凤惊冥身上的冰霜融化了不少,让白子衿心里十分欣喜,但他那一头白发垂在胸前,让白子衿眼眸一黯。
“你先出去。”赢若风将凤惊冥拉过,然后扔到床上。
白子衿瞪眼:“你不能温柔点吗?”
凤惊冥还没醒,这要砸出病来了怎么办。
“白子衿,我帮你救他已经十分不易,现在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你还要我对情敌温柔?”赢若风清冷的声音,染上薄薄的怨念,不细听甚至听不出来。
白子衿悻悻一笑,她的要求的确太高了。
“好,我出去。”白子衿拎起地上的雪貂,讪笑着走出去,并将门关上。
门外,令羽等人知道凤惊冥已经没事之后,都大松了一口气。
白子衿出来后,笑容反而没了,她冷冷的看着令羽:“他为什么会去极北雪山?”
凤惊冥去的是极寒之地,又带回来只雪貂,来去又是花了七天,符合条件的只有极北雪山。
“这个。”令羽虽然早知道她出来便会问这个,但还是有些不好回答,目光一瞟,见黑煞回来了,立刻开口。
“黑煞知道,你问黑煞吧,我进去看看凤惊冥。”
黑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看到令羽逃也似的进了屋。
白子衿立刻将目光放到黑煞身上,冷冷开口:“凤惊冥去极北雪山干什么?”
凤惊冥受伤回来,白子衿再不知道令羽和黑煞之前是骗她,那她就是猪脑子了。
“王妃,这个”黑煞犹豫,他要说吗,王爷可是说过不准说的。
但是现在王爷已经回来了,而且王妃已经猜到了很多事,他说了也没关系吧。
这么一想,黑煞索性把事情说了出来:“那日王妃您受伤后,王爷从赢公子那里得知雪莲能够治好你的左手,便去了极北雪山,并且不让我们告诉你,而且还说”
白子衿的手已经攥紧,她缓缓开口:“他还说什么?”
“还说,如果他回不来了,便让我们照顾好你,并且永远瞒着你”
白子衿眼眸低垂,粉唇不自主的咬起,星眸闪过光芒,手攥得更紧,把那只雪貂攥得叽叽乱叫。
凤惊冥,你怎么这么傻,为了她一只手,就拿命去拼吗。
他难道就不曾想过,若他真的回不来,她会怎么样吗,白子衿眼底划过泪光,却被她很好的遮掩。
“凤惊冥,你就是个傻子。”白子衿咬牙,殊不知自己的眼眶,早已经微微发红了。
旁边的人眼观鼻,鼻观心,都假装没听到白子衿的这句话。
唯有白子衿手里的雪貂,不停的叫。
“叽叽!”
“叽叽!”
白子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雪貂,免得把它给掐死。
这一松本来是好事,可因为抓太久,手指僵了,一松就整只手松开,雪貂愣了一下,然后自由落体。
“叽叽!”
雪貂摔在地上,无比凄惨。
白子衿尴尬的咳了咳,连忙想将它捡起来。
“叽叽!”
白子衿目光诡异,是她的错觉吗,她竟然觉得雪貂是在警告她,不准动它。
白子衿还是将雪貂拎起来,放到院子上的石桌上,却没把那根银针拔下来。
这只雪貂速度极快,爪子还带有剧毒,要真把它放开,它估计会在获得自由的同时,一爪子抓向白子衿。
“叽叽!”
“你叫什么叫。”白子衿冷冷的看着它,“你动了我的男人,还敢在这里叫,没把你宰了就不错了。”
白子衿其实也奇怪,凤惊冥是怎么把它抓回来的。
“叽叽!”
明明是他先要抢它雪莲的!
白子衿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谁让你自己没有本事,现在你可是落在我手里了,你再叫,再叫我炖了你。”
雪貂差点没哭晕过去,它怎么就碰到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女人啊。
要是白子衿知道它的想法,一定会嗤笑加鄙夷,你见过哪个女人是讲道理的?
“王妃,你能听懂它的话?”旁边,黑煞看着白子衿和雪貂说话,一头黑线。
白子衿瞥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听不洞口啊,但我觉得它就是这意思,我现在得出气,要不你来被我骂?”
雪貂欲哭无泪,这不要脸的臭女人,原来听不懂它的话,只是为了骂它出气!
“不了不了,王妃您继续。”黑煞一脸打扰了告辞。
要知道,他可是和羽公子一起欺骗过王妃的,虽然是善意的欺骗,但那也是欺骗啊。
王妃先把气发完,等会儿就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