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泽轩出现在片场的时候，秀智才发现不对劲，并不是因为贤荣请假了，而是林泽轩整个人的状态太不对了。

整个人就像个huǒyào桶一样，里面塞满了huǒyào，有种一点就着的感觉。

这就看出了区别，秀智毕竟是跟着林泽轩五年的女人，她能够感受到林泽轩平静外表下的情绪的起伏，可贤荣昨天晚上一点都没看出来……

“贤荣呢？今天怎么没来拍戏？”

“她身体不舒服，我叫居丽去照顾她了。”

居丽……看来那个小丫鬟的赌咒终究还是应验了。

秀智没再说什么，她并不知道林泽轩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的根源在哪。

其实这并不算是突如其来，涩琪的事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他惩罚智妮开始，一切都埋下了伏笔。

从珠泫还有志效她们开始明显对待他的态度不同开始，到他对秀晶的事情置之不理，再到现在的涩琪事件，他一直靠着理性压抑着自己的本能，试图忘掉这些不愉快。

有时候他都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他重活一世难道是为了把她们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嫁人？

感觉好不爽有没有……

这种心理失衡来自于得到与付出的不成正比。

他花时间花金钱投入大量人力为了把她们培养出来，然后指望从她们那里得到什么呢？难道指望她们赚的那点钱？有这闲工夫他还不如去干点别的，这什么影视城、主题乐园、篮球联盟哪个不比搞偶像赚钱快？

偶像属于投资周期长见效慢，风险还高的唯一一个行业了吧。像志效她们，最长的培训时间七八年，最短的也三四年，投入不计其数，光林泽轩给的伙食卡，一年就上亿支出，就别提其它的东西了。

而她们出道至今，收入还抵不上支出。

要知道，出一张专辑，单论实体销量，至少要卖到六到七万张专辑才能收回成本；而打歌舞台那是纯亏钱，她们这种新人组合是没有出演费的，还得公司贴钱搞服装，舞台布置，舞台效果想要华丽点甚至还得给导演送点钱。

为了让她们出演综艺，还得贴上公司的人力资源和人情，这也算隐性的投资。

相比之下，搞个篮球联盟简直一本万利，相关手续是新成立的篮球工会帮着跑的，打着外交的旗号，那真是一路绿灯。

光是收联盟管理费和加入联盟的费用就已经收回投资还大赚了一笔……

这种失衡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

接到林泽轩电话的居丽抵达公寓的时候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

公寓房间里面真是满地狼藉，林泽轩自己的衬衫扣子都被他自己拧了下来，就差把衣服撕成布条状了。

走到卧室，贤荣还躺在床上睡着，看来一时半会是没打算醒过来了。

居丽赶忙打电话给孙怡宁：“怡宁，泽轩现在在哪？”

“应该在拍戏吧，怎么了？”

“他最近几天都会呆在剧组吧？”

“不是啊，今晚他就要飞去岛国，大概在那边呆两天吧。”

“……那你会跟着一起去嘛？”

“我去不了，我现在还在华夏，准备新剧的相关事宜，不过应该没关系吧，牧羊会保护他的。”

居丽现在倒不是担心他的安全，而是觉得这种状态去岛国可能有人得遭殃了。不过岛国并没有他熟悉的人，再怎么闹估计也不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了。

林泽轩拍完自己的部分之后，紧接着就是饰演华仔那个角色的金秀贤进组，他虽说是男二号，但戏份并不比林泽轩少多少，而且他还是在华夏和杨觅拍完戏之后紧急赶回来的。

他已经落了不少进度，所以这两天林泽轩才能请假离开。

毕竟他们对岛国也不熟悉，也不清楚林泽轩在岛国影响力有多大，别到时候连粉丝见面会都没满座那就丢人丢大了。

所以金成志一早就让宣传组把林泽轩的日程上传到了饭圈，让大家知道他的行踪，想通过接机的粉丝数量判断他的人气。

林泽轩从通道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接机口水泄不通，甚至整个楼层都密密麻麻。

岛国的粉丝也真够可以的，怪不得这种饭圈文化都是从岛国传出来的。

而且岛国的人明显对于偶像更长情，半岛的粉丝还有点风吹两面倒的墙头草味道，岛国的粉丝真是一旦饭上一个偶像，一时半会也不会脱饭。

而且虽然人群很拥挤，但是明显看出来是有组织有秩序的，大家统一喊着准备好的口号，举着整齐划一的粉红色应援横幅，人人脸上都带着期待与激动的笑容。

林泽轩看到这幅场景，心里面却没有一种自豪或者说热血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自傲。

像是在说，看到没？你们不喜欢我，可有的是人喜欢我。

幼稚嘛？幼稚极了。可谁规定他就不能幼稚？

金成志心中大定，就这人气，甚至超过了当年的裴勇俊吧。

当年一部冬季恋歌让裴勇俊红遍整个亚盟地区，他第一次到岛国来那也是万人接机，现在这场面绝对不输他。

看样子岛国的活动要安排上了，这岛国圈钱的速度绝对很快，以这次活动为契机，打开这个市场，再用人气反哺新成立的公司，绝对能在最快的速度站稳脚跟。

好不容易穿过千军万马，林泽轩挂着一脸的假笑钻进早就准备好的车里。

金成志也在里面，毕竟是同事，生活中很少相处，他也没看出林泽轩的异样：“吃过晚饭了嘛？”

林泽轩揉了揉鼻梁，这一天天的赶行程的也很累，尤其是昨晚又经历了一场大战，他也有点提不起神来：“在飞机上吃了一点。”

金成志征求林泽轩的意见，他可不知道林泽轩到底按不按常理出牌：“那我们先去见见horipro的会长？他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宴。”

“李雪琪呢？她没过来嘛？”

“那个他们会长说……准备了一些特别的活动，所以李雪琪不太好参与……”

“特别活动？这位会长好像也挺有意思的哈。”似乎想起了岛国一些重口的东西，林泽轩补充了一句：“告诉这位会长，口味稍微清淡点，我不喜欢太重口的食物。”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