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柳苏苏像往常一样路过城门口,也许是习惯,她目光不自觉的就往那群乞丐望去,可找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那个人,她眉头微皱的下了马车。
“这里那个人呢?他今日怎么不在这?他去哪了?”柳苏苏问。
“你是说那个瞎子吧?他已经走了。”这就是昨日和赵良玉搭话的那个乞丐。
“走了?”柳苏苏声音徒然拔高,急道:“他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
“去京城了,昨天晌午时候走的。”被问的人道。
这时候,在马车里睡了一夜的赵良玉疲惫的伸了伸懒腰。一大早,车队还没启程,赵良玉打算下车活动一下腿脚,顺便再去方便一下。
马车内有四个人,除了和她一块的周兄弟,另外二人则是一对姐弟,姐姐是金凤,弟弟叫金元。
昨日赵良玉问了他好久他姓什么叫什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听他嘴里一直念叨着周、周什么的的,赵良玉无奈只好称呼他为周兄弟。
那一刻赵良玉才发觉她不仅给自己找了个麻烦,而且还是个大麻烦。
这人除了知道自己家在京城,其余的一概不知。
问他家里几口人,他摇摇头。
问他家大概方位,他接着摇头。
想她本就是霉神附体,天生倒霉,却必须要行善积德。
扔下他不管吧,赵良玉不能做,虽然她也做不出来。
可赵良玉一想到到京城后,她还要继续带着他,就说不出的头疼。
只烦躁了一会,赵良玉就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
啥事都等到京城再说吧,兴许那时候周兄弟就突然想起来了呢?
“赵兄可是要方便?”虽然这位周兄弟眼睛虽看不见,可他耳朵很灵敏。
赵良玉刚准备起身,闻言点了点头,而后想到他看不见,便回答他:“是啊。”
“周兄弟可是也要方便?”赵良玉想了想问他,毕竟在马车里窝了一晚上,内急也很正常。
还好她不是真的古代人,不然可能会羞的满脸通红。
显然周兄弟已经憋了许久,只见他腰板挺直,丝毫不敢弯腰。
赵良玉低头轻笑,看他耳朵尖都红了,便道:“那同我一块吧。”
“赵大哥,我帮你看着包袱,你放心去吧。”金元笑嘻嘻的道。
“嗯,谢谢你了金元。”赵良玉谢道。
因为坐马车很无聊,沿途也无风景可欣赏,赵良玉为了打发时间,便和金元和金凤姐弟俩搭话,知道她们是去京城投奔亲戚。
她们交流的不错,赵良玉最后也是实在找不到好玩的,就当场给他们变了几个小魔术,引的他们姐弟俩连连称奇,拍手叫好。
而弟弟金元更是一个劲的想学赵良玉的独家秘术,赵大哥长,赵大哥短的叫,赵良玉一开始学魔术的时候就觉得这魔术的好玩之处就是让人好奇,如果这么早告诉了金元,那就没意思了。
金元听了也就没再问怎么做到的,赵良玉让他多琢磨,实在想不通再问她。
下了马车,她们这个车的马夫同其他几个马夫站在一块闲磕牙,只等时间差不多了就赶路。
周围有不少人,也同赵良玉他们一样,不是下车方便就是下车活动筋骨,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说话聊天。
走到一偏僻处,赵良玉道:“你方便完叫我,我就在附近。”说罢,人便迅速离开。
赵良玉虽说不觉得有啥,但还是有点不自在的,在怎么说她也是个女的啊。
半柱香后,赵良玉扶着人回到停车的地方。
老远,赵良玉就发现金宝同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显摆从她这学到的魔术。
金凤则有些腼腆,站在一旁看着弟弟金元玩。
走进后,赵良玉想她们几个还没有吃饭,肯定有些饿了,便打开包袱拿了四个馒头出来,虽然有些硬,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金凤不好意思的接了过来,“谢谢赵大哥。”而后叫了一声金元将馒头给他,便小口的吃着。
“周兄弟饿了吧,吃个馒头。”赵良玉扶着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赵良玉看他点了点头,便将馒头塞他手里,他却收回手不肯接。
“怎么了?”赵良玉一脸的疑惑。
“脏。”虽然失忆了,可周兄弟还是保持着没失忆的作风,抿唇道:“要净手。”
赵良玉眨巴着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好吧,方便完没洗手就拿东西吃确实不好,这点是她疏忽了。
“那周兄弟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取水囊。”赵良玉还是很迁就他的,毕竟人家有困难。
伺候完周兄弟冲干净双手后,赵良玉本以为这就没事了吧,可她低估了一个人的干净程度。
“擦手。”举着双手的周兄弟道。
赵良玉安慰自己做人要有始有终,毕竟手都洗干净了,擦一下又怎么了呢?
得亏赵良玉不是个真汉子,作为女子的她身上随时装了手帕。
看了眼他递过来的白皙修长的大手,赵良玉毫无怨言的很仔细的用手帕擦干净。
这也算她行善积德的一部分,赵良玉很心甘情愿。
两人并排坐在大石头上,赵良玉用力的咬了一口已经发硬的馒头道:“周兄弟我给起个名吧,总是周兄弟的叫着也不方便是吧。。”
失去记忆又失明的周兄弟慢条斯理的吃着馒头,微微蹙眉后又舒展开来道:“好,多谢赵兄。”
赵良玉眼睛快眯成一条线了,笑吟吟的拍着周兄弟宽阔结实的肩膀,心情愉悦的建议道:“我觉得周净很好听,你觉得呢?”
“赵兄觉得好就好。”就这样失去记忆的周兄弟有了自己的名字。
这话说的,啥叫她觉得好就好啊,赵良玉他这么一说,就劝他再想想,随后又说了几个她觉得不错的名字。
“你再挑挑?”赵良玉斜睨他一眼,希望他换一个,毕竟刚才她不是认真的。
已经认定自己叫周净后,周兄弟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
“既如此,你喜欢就好。”赵良玉只希望以后他恢复记忆后,不会追问她为什么要给他起这么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