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毕竟闲置了许久,小六虽隔一段日子就过来打扫,可屋子里还是积下薄薄的一层灰。
等赵良玉他们一行人回来后,除了周净不用干活之外。金元负责从井里打水,金凤和赵良玉两个人则不停歇的一间又一间屋的收拾,直到日落西山这才罢休。
赵良玉累的跟狗似的摊坐着,嫌弃的将手里的脏抹布扔回木桶内,这个时候她恨不得一头扎井里去,痛痛快快的洗一澡,顺便还可以凉快会。
金凤也累的直不起腰,喘了几口气后便准备去做晚饭,赵良玉虽然懒的做饭,可让她干坐着等饭上桌,她脸皮薄做不到啊。
晚饭挺简单的,一锅粥,还有牛二送来的几个馒头,正好一人一个,不多也不少。
“赵大哥,你们明天起早一点,我们去占个好位置。”牛二道。
赵良玉咽下最后一口粥后打断了牛二:“我明天有事没时间去。”
“对了,你明天不出摊吗?”明天的百花城肯定热闹的很,难道不想多挣点银子吗?
牛二挠挠头道:“明天不出,我娘想去看抢花球,我娘说着银子也不是一天挣的。
”
哦,这倒是从侧面的教育了赵良玉,做人不能只往钱看。
赵良玉点了点头没在吭声,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明天早上要天不亮就起床,然后去草木堂做早饭,越想越困,便先去屋里躺着睡觉去了。
院子里的大槐树下牛二有些失望,只好将目光转向了金元。
金元很想去,可他不能不管周大哥啊,也只能摇头拒绝。
金凤倒是没多大兴趣,女子抛花球选夫婿她光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她一个姑娘家也不可能混在一群男子中看他们抢花球啊。
最后,牛二将目光转向了周净,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牛二热切的目光后,周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去。”
就这样,牛二满怀期待的来万分失落的走。
在路过小六家门口的时候,看小六还在准备明天摆摊要卖的画,也不想打扰他,只能回了家。
赵良玉本来想单独睡一间屋子的,可考虑到周净眼睛看不见,夜里起夜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后,她纠结万分后还是在屋里多放了一张床,和周净睡一间屋。
另外两间屋子金元和金凤各住一间。
等周净进屋后,赵良玉早就睡着了,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到很轻微的打呼声。
周净莫名的觉得心安,在床边坐了一会后,这才脱了鞋子躺在床上,可床好像短了一截。
就这样,一夜无梦。
这一觉赵良玉睡的很足,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细碎的阳光从窗柩射了进来,照的满室金光,院内倒是安静,估计金元和金凤还没起。
这样想着,赵良玉翻了个身,却看见周净着一身中衣坐在床沿边。
“你醒啦,我帮你穿衣服。”相处的这段时日,都是赵良玉照顾周净的日常起居,很多时候赵良玉都在想自己真是值得信任的伙伴。
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吗,真正的伙伴,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从后面给周净穿完衣服后,赵良玉又给他系上腰带,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赵良玉这才和周净出门。
只不过,赵良玉刚跨出一只脚就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好像忘记了去草木堂给那老头做早饭了。
“赵大哥,你不吃早饭了吗?”金元正在摆碗筷,就看见赵良玉风一样的跑走了。
赵良玉刚走没几步又跑了回来,嘱咐道:“吃完早饭后将你们的周大哥送到草木堂来,别忘记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大街上满是人,拥挤不堪,等赵良玉赶到草木堂的时候,乔如珍早就吃罢早饭了,此时正在给病人看诊,看见她倒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很淡定。
清风瞅了她一眼后,从旁拿过一个漆红色的木盒给她:“师傅让我给你的,早晚用一次,你记得擦。”话罢,也不管她听没听明白,便不再理她了。
赵良玉有些好奇的打开盒子,倒是没想到盒子里装了两个白色瓷瓶,分别贴着早、晚,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打开一闻,一股子浓郁的花香味,赵良玉闻了半天也猜不出是那种花香。
同时,她也不懂,乔如珍这老头为什么要给她这个东西啊。
“清风,你师傅给我这个干什么啊?”本来嘛,她现在好歹是个带把的,为什么要擦这香了巴几的玩意,这不是变态吗。
清风正在给人抓药,送走了几个顾客后,这才告诉他。
“师傅看你太黑,这香膏是师傅专门为你配的,只要你连续擦一个月肤色就能变的白皙。”当然还有一句话清风没说。“然后你就可以下厨给师傅做饭了。”
赵良玉听完后:“……”怎么人长的黑也不行吗?
“那你师傅他平日吃什么啊?”赵良玉觉得这人就是个事逼,有吃的就不错了好吗,为什么还要要求那么多?不知道有很多人吃不饱饭吃不上饭饿死的吗。
清风的目光则转向了后院种的一颗桃树,赵良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难不成这老头成天只吃桃子延长寿命?
“……”
今日来看病的人少,很多都去凑热闹了,草木堂虽然临街,可抢花球在城楼那边,想要去看还要走半个钟才能到。
一大早顾子清就醒了,倒不是睡不着,只是外面太吵了,他喜欢清静,这会连字也写不下去了。
将手中的笔一扔道:“你想我去?”他微冷的目光如刀一般,仿佛在凌迟着眼前站着的人。
夏蝉觉得顾子清耳朵应该不太好,她都说了,是她家小姐希望他去的,怎么就变成了她想他去啊。
夏蝉真的挺怵顾子清的,连离他近一点都止不住的发抖,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家小姐会喜欢这样可怕的人。
“小姐说她在前厅等你,顾公子要是去的话,奴婢和小姐在前厅等你。”夏蝉硬着头皮回答,恨不得立即跑掉,这房间太压抑了。
顾子清看了她一会,便转过身子没吭声,夏蝉这才放了心,说了句,她和厉云裳在前厅等他便跑走了。
另一边,赵良玉久等周净没来,心中着急,和乔如珍说了一声后,就跑回去了。
一到家,门上了锁。
可他们既然不在家,但刚才赵良玉回来的路上,也没遇见他们啊。
赵良玉便又去寻他们,只是她没想到。
是周净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