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一氓和祁心怡不敢急行,信马由缰缓缓向南昌城行去,好在已入深秋,天气晴好,爽爽微风,道路两旁更是彩色斑斓,层林尽染,溪水潺潺,各种花草争奇斗艳,处处鸟语花香,倒也别有一番情趣。只是一路上,祁心怡始终闷闷不乐,心事重重。
两人经景德镇,过鄱阳湖直奔南昌城,一路赏花观景,祁心怡的心情渐渐好了,史一氓的伤口也渐渐愈合。
这一日傍晚时分,残阳西斜,清风徐徐,两人来到了南昌城,远远只见城门处来往人流络绎不绝,人马嘈杂,驼声悠扬,果是一处繁华之地,两人不敢骑行,牵马慢慢进城。
南昌城地处长江以南,水陆交通发达,形势险要,王勃《滕王阁序》概括其地势为“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寓“南方昌盛”、“昌大南疆”之意,向来繁荣昌盛。城内街市繁荣,商贾云集,店铺林立,行业邦会众多,两条大街将城区分成三块,分别为上城、中城和下城,上城多住达官贵人,豪宅随处可见,中层多为商铺客栈饭庄,人流最为集中,也是最繁华之处,叫卖声不断,车马往来穿梭,甚是忙碌,下城住的刚大多是寻常百姓,街道也显得杂乱和拥挤。
此时已是残阳落山,形影暗淡,史一氓和祁心怡在中城寻了一家上等客栈,客栈的门楣上挂着一块白底黑字大匾,上书“洪昌客栈”,高大的门楼雕梁画栋,燕翅飞檐,甚是气派,两扇黑漆大门镶着一对金光闪闪的门环,走进院内,只见三进式大院,里面三座高楼,均为三层,彩灯高悬,金碧辉煌,是南昌城最好的客栈。
史一氓和祁心怡让店小二给马喂上好草料,各选了一间上好客房,客房布置得舒适大方,放下东西,祁心怡央求着史一氓陪她逛街,史一氓不好拒绝,身上的伤口也已愈合,虽依旧隐隐作痛,但不影响逛街,史一氓一路上就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能让祁心怡高兴起来,现见祁心怡一脸的兴奋,自然求之不得爽快答应。
一轮明月从东方升起,皓如银盘,月光如水银泻地,莹光朦胧,正值月中,街上人头攒动,扶老携幼,径往城西而去。
祁心怡感觉奇怪,忙拉住一位老丈问清了情况。原来,此时正值中秋,南昌城每逢这一日,晚上亥时,必举行“竖神灯”活动,兴于明朝洪熙无年,已有两百年历史,神灯长达三十六米,由三截竹竿叠加组成,寓意竹报平安,节节升高之意。
祁心怡见时间尚早,轻拉史一氓衣袖,兴奋地说到:“先去吃东西,一会去看竖神灯,一定好看。”史一氓没说话,跟着祁心怡信步往街里走。
前方不远处是一条橫街,与主路十字交叉,有近百米长,虽不算长却是人潮熙攘,灯火通明,空气中飘浮着浓浓的饭菜香味。
祁心怡顿时兴奋地说到:“太好了,那条街上肯定有吃的,我听说南昌好吃的东西多,今日不可错过。”当下,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了十字路口。
只见那条街东西各半段,均是一样人声鼎沸,嘈杂热闹。祁心怡一指右侧说到:“先逛那边。”人已率先走进橫街。
橫街两边排列着各式店铺,每一家店铺前都挂着成串的红灯笼,各式美味摆在门板上,商家大声招徕着客人,煎炒烹炸无所不有。祁心怡眼睛都看花了,只顾一路看下去,不觉已走到橫街尽头,却依旧没有想好吃什么,似乎什么都想吃,又什么都不想吃,她嘟起嘴巴,眉头皱成一个小疙瘩,扭头问史一氓:“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史一氓知道祁心怡已经没了主意,自是繁花深处自迷双眼,当下笑了笑也不点破,道:“饭庄真是不少,我看那家隆昌饭庄不错,临街四层,灯火通明,食客众多,生意显然极好,就去那家吧。”于是,两人折回身来到饭庄门前。
店小二把手巾往左肩上一搭,笑容可掬地迎了出来,道:“二位客官,这边请,请跟我来。”店小二弯腰伸手指向楼上,率先引路。
史一氓和祁心怡跟着上到二楼,二楼共摆放了二十几张桌子,此时已经坐了大半,祁心怡选了一张靠里的桌子坐下,店小二用手擦拭着桌子问:“二位想吃点什么?”
祁心怡问:“你们这有什么?”
祁心怡没有江湖经验,说话自然随心所欲,那店小二见祁心怡初出茅芦,立即嘴角一撇,“嗤”地一声,面露不屑,说到:“我们店可是很有名气,生意向来是好的,凡是来南昌的,没有不知道我们饭庄的,姑娘是第一次来吧?”
祁心怡无端被人轻视,心头有气,冲店小二一瞪眼,伸手摸了摸桌上的长剑,没想到店小二的胆子更小,立时吓得换上了一副笑脸,说到:“请姑奶奶息怒,我们这菜有麻辣藕片、风味烤卤、鄱阳湖狮子头、三杯脚鱼、竹筒粉蒸肠、藜蒿炒腊肉、豫章酥鸭、牛舌头和瓦罐汤,主食有万寿宫马打滚、油炸小品、拌粉、芥菜团子、大回饼、木瓜凉粉、伊府面、吊楼烧饼、状元糕,不知二位想吃点什么?”
祁心怡脸色放缓,说到:“麻辣藕片、风味烤卤、鄱阳湖狮子头、瓦罐汤、万寿宫马打滚、大回饼、伊府面、状元糕各来一份,要快。”
小二一吐舌头,不由脱口而出说到:“能吃得了吗?不如少点一些。”猛见祁心怡怒目瞪他,当下也不多言语,返过身去冲楼下吩咐下去,很快饭菜上桌,摆了满满一桌子,祁心怡也吓了一跳,冲史一氓作了一个鬼脸,两人没再说话,低头吃了起来。
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靠窗的一张桌子上,一个眉目清秀的公子左手擎把小扇,正怒目斜视祁心怡,皮肤白晰,脸色似怒似怨,神情复杂,公子对面坐着的也是一位公子,一身白色公子长服,背颈挺拔,腰悬长剑,猛抬头见对面那位公子目光斜视,表情让人难以琢磨,遂顺目瞧去,见是瞪视一位姑娘,当即笑了笑说到:“你这是何苦?一路上你就一直不开心,又无缘无故瞪一个姑娘,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开心?”语气近乎于恳求。
这两人正是陈香兰和和吴君峰,卧龙谷大战,两人都在场,一场混战之后,陈嵩和灵智禅师不知去向,陈香兰在吴君峰的保护下杀出重围,一路奔南昌而来,没想到在这里却碰上了史一氓,又见史一氓和祁心怡说说笑笑,郎情妾意,心中醋意大发。
偏偏此时吴君峰不识时务,偏和她说话,当即把碗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摔,大声说到:“我要你什么都不做,离我越远越好,看不到你我才开心。”说完,不顾周围客人嘲笑的目光起身下楼,站在楼梯上向史一氓瞄了一眼,见史一氓正回头望来,呡嘴一乐,快步下楼,吴君峰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飞奔下楼追了出去。
史一氓一瞥之间,见陈香兰很是面熟,似曾相识,却见陈香兰一身男人装扮,当下也没在意,祁心怡看在眼里,低声问到:“你认识那两个人?”
史一氓低头边吃边说到:“前面那位公子有些面熟,后面那位公子在清风镇见过,叫吴君峰,原来他到了这里。”说到这,猛然想起,前面那位公子装扮的不正是陈香兰吗?第一次在徐州时她就是一身男装,史一氓的心头顿时一懔,难道陈嵩也到了这里?他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祁心怡见史一氓突然不说话,满腹心事,凝眉思考,就没再说话。吃过饭,两人来到街上,见明月高悬,彩灯依旧,虽已仲秋,却暖风习习,祁心怡见史一氓依旧低头沉思,拉了一下史一氓的衣袖,问到:“你吃得好吗?”
史一氓这才从沉思中走出来,笑了笑说到:“味道不错,实在吃不下了,可惜浪费了,咱们去看竖神灯吧。”
祁心怡点了点头,两人走出橫街,随人流来到了城西一处广场。
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正中央有几个人正在用麻绳绑灯杆,灯杆下边两截是两根杉木,一根粗一根细,细的已经绑在了粗的上头,正在把竹竿绑在细杉木的上头,又用铁箍分别固定,绑好的灯杆根部,地上已经挖了一个三尺深的圆坑,显然是供灯笼竖起时撑杆所用。竹竿的上端固定一只大铜环,穿过两股手腕粗的麻绳,麻绳的一端连着一只硕大的灯笼,灯笼放在一人高的铁架之上。
祁心怡正自纳闷,场外忽喇喇走进十个壮汉,各手提鱼叉,长短不一,最长的有丈余,只听一人喊到:“起杆喽。”顿时十把钢叉一起叉向灯杆,发一声喊,十余丈长的灯杆根部落入土坑,另一端缓缓竖起,待灯杆竖起,十个人呈圆形围在灯杆四周,各手举钢叉扶住灯杆,又上来十个人,在灯杆根部将几根碗口粗细的木桩夯进土里,用麻绳将灯杆牢牢绑在木桩上。
待场上的二十人全部撤出,从人群里又走出三十个壮汉,簇拥着一位老者,其中二十人分列灯杆两侧手执灯绳,另十人手执钢叉围在灯笼周围,只见老者手执燃着的秸秆,在神灯下缓慢地走了一圈,慢慢抬手,大喊一声“起灯”。
手持鱼叉的人瞬间用鱼叉把灯撑起,拉绳的人发一声喊,齐心协力拉起神灯,神灯冉冉升起,不到半个时辰,神灯已经升到灯杆顶部,几个人把灯绳固定在木桩上,紧接着,周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几处篝火“蓬”地一声燃起,火焰直窜一丈多高,人群一拥而入,围着篝火又唱又跳,与此同时,广场里侧搭好的戏台瞬间拉开大幕,“吚吚呀呀”地唱起了大戏。
祁心怡拉着史一氓跟着人群手舞足蹈,兴奋得脸色潮红,火光映在祁心怡的脸上,灿若云霞,煞是好看。
史一氓粘粘的目光总是会游移到祁心怡的脸上,可是,在他目光游移之间,他却看到了安亲王岳乐正带着四个人走进了广场,只见五个人各着便装站在广场边上对着灯笼指指点点,史一氓侧耳细听。
虽然四周一片嘈杂之声,奈何史一氓内功深厚,比一般人耳聪,那五个人又都是成名高手,虽声音不大却暗劲十足,比一般人说话传得要远,几个人的说话声清楚地传入了史一氓的耳朵。
安亲王岳乐一身富商打扮,头戴金丝圆帽,身穿绸缎长褂,雍容华贵地望着场内,身旁站的四个人,一位穿着师爷服饰,身形瘦削,鼻尖眼突,个头短小,两位身穿商人服饰,长眉低垂,须发整洁,另一位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紫色富贵绸缎长衫,笑容可掬,一副富家纨绔之相。
只听安亲王岳乐说到:“早就听说竖神灯,今日方一睹真容,果然不同凡响,很好。”
穿师爷服饰的人恭恭敬敬说到:“王爷,据说竖神灯有近千年的历史了,是百姓祈求平安之意。”
安亲王道:“竖神灯只是一个形式罢了,平叛若能成功,百姓自然安居乐业,现今圣上少年有为,胸怀大略,足智英明,必是圣主无疑,百姓还愁没有好日子过?不过,这些民风民俗还是要保留的。”
穿师爷服饰的人说到:“王爷亲自指挥,一定马到功成。”
安亲王哂然一笑,道:“叛贼羽翼已丰满,势力已成燎原之势,平叛实非易事,不可掉以轻心,咱们还是回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几个人刚要转身离开,人群中突然窜出五条灰影,倏忽之间冲到了安亲王岳乐的身前,当真动如脱兔,迅如猊猿,正是南疆孤狼陈嵩、乐山双雕任大通和任小通、沧海一柱贾大化和桃花谷主胡清风,史一氓急忙凝目细瞧,只见安亲王身边的四人迅速挡在安亲王的前面,齐刷刷亮出了兵器,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穿师爷服饰的人大声喝问:“什么人?敢大胆行刺王爷?”
陈嵩阴恻恻地说到:“华山黃道清真人,梅岭双隐黃隐烈、钟隐生,恒山道长刘元靖别来无恙啊?当年嵩山一别,也有十余年了,四位都是江湖成名人物,何以如此不自重,甘愿作清廷走狗?助纣为虐?我与各位无怨无仇,无意与各派结梁子,我们是来擒那个狗屁王爷的,请四位行个方便。”
黃道清见是陈嵩,心中不再担心,捻须微笑,说到:“陈老弟误解了,道家道法讲究顺其自然,世上万物,有生有灭,皆遵循自然法则,历朝历代也是如此,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前朝末期,民间大乱,百姓罹苦,朝廷却无力保江山稳定,百姓安宁,新朝刚立,新皇却是胸怀大略,力救苍生于水火,此乃物竞天择,贫道是顺应天意民心而为,何来走狗一说?”
陈嵩冷笑道:“巧言令色,天下本是我大汉民的天下,岂能被异类蛮清所占?大汉民族岂能屈身以事胡虏?你身为汉人,数典忘祖,腆为武林一派掌门,是非善恶不分,何以存于世间?”
纵使修为再深,陈嵩的话已是句句戳心,黃道清顿时怒火填胸,也不再客气,厉声问到:“陈老弟是一定要和贫道切搓喽?”
陈嵩从腰间抽出烟袋,冷冷说到:“请赐教。”说着话,一招劈头盖脸,烟袋锅径直向黃道清的脑袋打了过来。
黃道清刷地抽出长剑,身形一矮,橫剑架住烟杆,接着身形前纵,手上用力,长剑顺着烟袋杆直削陈嵩的右指,眼见陈嵩若不撒手,五根手指必被切断,却见他不慌不忙,身形向左跨出一步,忽伸左手握住烟袋锅,右手拇指和食指在烟杆上用力一弹,烟杆顿时橫着扫向黃道清的咽喉。
黃道清也不撤剑,身形微侧,长剑猛地朝烟杆磕去,荡开烟杆,手腕一翻,一招秋风扫落叶,长剑向右侧橫摆,直削陈嵩的肩颈。
陈嵩左手烟袋急收,一招达摩抱杖,双手抱住烟杆竖在胸前不动,右手疾伸,拇指食指搭成环形,弹向黃道清右肘。
黃道清不等自己的招式使老,已然急收长剑,一记童子拜佛,剑尖直竖,剑身橫着向右荡去,直击陈嵩的右臂。
眼见右臂不保,陈嵩猛地踢出一记撩阴腿,右脚狠狠地踢向黃道清的下身,逼得黃道清不得不后退,长剑缓得一缓,陈嵩急收右手,堪堪避过黃道清的剑锋,不由长吸一口冷气,稳定心神后,拧身又与黃道清斗在了一处。
这边,乐山双雕与梅山双隐、沧海一柱与刘元靖也是缠斗在了一起,梅山双隐的兵器怪异,俱是右手使一支三尺圆盾,盾边锋利如刃,可削可挡,左手使一柄短剑,剑身厚重,透着冷冷的青黑光泽。
此时,梅山双隐使出祝融剑法,剑盾合一,神出鬼没,乐山双雕已是防多攻少,只能见招拆招,耍开峨嵋刺护住全身要害,局面一时显得极其被动。
黃隐烈见任大通、任小通的峨嵋刺如一支盾牌挡在身前,一时也无可奈何,目光一低,猛见任大通、任小通双脚偶然露出,立与钟隐生互使眼色,两人用盾护住头顶,猛地身体着地滚向任大通、任小通的脚下,右手短剑使出地趟刀的招术,削向两人的脚腕。
峨嵋刺短小,所谓一分短一分险,乐山双雕不得不伸出峨嵋刺用力在盾上一点,身体借势从梅山双隐的头顶跃过,梅山双隐的盾牌却忽地“嗡嗡”旋转,身体同时滚回,短剑直削双雕的小腿。
四人翻展腾挪只在一刹之间,险在毫厘,任大通急挥右手刺点向黄隐烈的小腹,左手刺径直刺向黃隐烈的面门,刺长盾短,这一次却大占先机,胡隐烈不得不抡起盾牌护在脸前,右手短剑拨向刺向腹部的峨嵋刺,身体借势弹起,剑刺交碰,两人的手腕俱是一麻,脸色微变。
任小通则是抡起双刺砸向盾牌,身体借势旱地拔葱让过短剑,一记倒插杨柳,双刺对准钟隐生的胸和腹分刺下去。
钟隐生急向外滚去,任小通使了一个千斤坠稳稳站定,两人都是一愣神,复又攻在了一起。
贾大化独战刘元靖却是半点好处占不到,尽管他的双叉使得密不透风,虎虎生威,但刘元靖的恒山剑法更是精奥绝伦,绵绵不绝,贾大化越打越心惊,偷眼见陈嵩和乐山双雕俱是勉力支撑,想取胜已然不能,胡清风正与安亲王岳乐斗在一处,遂灵机一动,使出连环三叉,不待招式使老,身体却向安亲王岳乐奔去,一招上步前叉,直接叉向安亲王岳乐的双腿。
贾大化知道,如果叉向安亲王岳乐的上三路,安亲王岳乐必死无疑,可是吴大帅有令,必生擒安亲王岳乐,方可逼清廷退兵,因此,下手也只使出三分力。
就在叉头堪堪叉向安亲王岳乐双腿的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块迅疾飞来,“当”的一声砸在叉头,钢叉顿时脱手,带着“嗡”声斜向一旁,深深插入地面。
安亲王岳乐借机“刷刷”连刺几剑,逼得贾大化急向后退出一丈开外,贾大化尤自纳罕,从砸在叉头上的力道来看,发石之人显然功力不弱,他茫然四顾,不远处的人群依旧狂欢,似乎这场打斗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恐慌。
胡清风的叛官笔本来善于短兵相接,与长剑相拼自是以短攻长,已失先机,又奈何自己的功力不足,很难欺到安亲王岳乐的近身,见贾大化大败,越打越是气馁,猛见安亲王岳乐使出一记太白双清,剑尖挽成两朵梅花向他胸前逼来,急使一个鹞子翻身,连翻三个跟头落在一丈开外。
安亲王岳乐拔起叉在地上的托天叉,向贾大化掷了过去,朗声说到:“今天是中秋佳节,本官不忍搅了百姓的兴致,你们走吧,全当什么都没发生。”
贾大化和胡清风知道此时绝不能再斗下去了,于是转身几个纵跃,迅疾消失在夜色中,陈嵩和乐山双雕见已无胜算,猛地使出几记狠招,身形倒纵疾向广场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