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定位仪,花无竹很快便找到了周星三人。
见到三人后,花无竹先仔细看了一下树上的血手印,心底认同了周星的分析,道:“叶休果真受了重伤,他走不远,我们追……”
花无竹挥了挥手,顺着地上轻微的踩踏痕迹,向前追去。
追了约莫二十来分钟,在一棵大树下,花无竹四人,终于看到了叶休的身影。
此时,他浑身鲜血泥泞,靠着坐在地上,靠着树干,微闭着双眼,气息极其虚弱。
“呵呵,你们来了!”
看到叶休虚弱的模样,花无竹等四人也未隐藏,直接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便见叶休睁开眼睛,虚弱一笑。
“叶休,你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吗?”花无竹未说话,陈进率先开口讽刺道。
闻言,叶休艰难的摇摇头,苦笑道:“不跑了,跑不动了。”
“另外,你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算我还有力气,也逃不掉,既然怎么都逃不了,那我索性便不逃了!”
“哼,算你有自知自明!”阿北略显得意道,好像他已然忘了,这两天以来他们是如何的狼狈和不堪?
叶休没有回答,看向花无竹,一派淡然道:“花部长,好久不见?”
花无竹看着脸色平静,仿佛生死看淡的叶休,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道:“是啊,好久不见。”
话落,便是一阵沉默,良久,花无竹道:“你不该杀陈不平的!”
这不是嘲讽,而是实话。
若没有这档子事儿,单凭杀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和水月真人,叶休绝对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前途无量。
只是,可惜了!
“呵呵,他不死,我就得死!”叶休艰难的抬起手,摸了摸鼻子:“世间事,多无奈,我也没办法!”
事到如今,杀陈不平之事,他也没有必要否认。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他看得出来,花无竹对他抱有同情之心,没打算杀他,说了,也没什么关系。
“那吴部长呢?”花无竹继续问道。
叶休淡定道:“一样的,没办法。”
“人不予我生路,我只能自求生路。他不死,我就得死!”
花无竹沉默不语,知晓叶休说得是实话,但正因为是实话,他才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就是现实,血淋淋的现实!
良久,花无竹开口道:“你束手就擒吧!”
“呵呵,我既然躺在这儿了,就没打算再跑。你们要杀要剐,息请尊便!”叶休摊摊手,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那便好。”花无竹小心翼翼的上前,从腰畔取出一副手铐,与普通手铐不同,这副手铐呈淡金色,上面绘制着玄奥的符篆,精美而神秘。
甫一带上手铐,叶休只觉得丹田内的真气仿佛被禁锢了一般,无法自如搬运、挪移。
便是脑袋里,也仿佛多了一道枷锁,无法动用精神力。
“这是什么手铐?”叶休奇道。
给叶休带上手铐后,花无竹方才松了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怕叶休负隅顽抗,到时候周星三人万一收不住手,杀了他,那便可惜了。
闻言,花无竹耐心回答道:“禁神手铐,上面绘制有专门的禁绝神通,专门用来对付武者的。一旦带上禁神手铐,武者便无法动用真气和精神力,变得与普通人无异。”
“哈哈,厉害!”叶休赞了一句,继而道:“不过,没有必要的,你看我这样子,一身重伤,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欠奉,还能耍什么花招吗?”
花无竹看着叶休身上深可见骨的伤痕,像是被手指撕裂的,应该是被吴鹰的“天鹰爪”所伤,缓缓道:“例行公事,请见谅。”
随后,花无竹取出一颗丹药,递给叶休道:“这颗青梅丹你先服下,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呵呵,将死之人,有必要吗?”叶休嘲讽道。
他身上的伤,自然是让群主帮忙弄的,他和吴鹰交过手,模仿其气息和手段自然不在话下。
至于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让花无竹等人相信,他受了重伤,无力再逃,否则的话,他完整无缺的出来投降,难免引人怀疑。
这样走投无路、绝望之下的投降,最真实,而且示敌以弱,也不会让别人以为他还有再战之力,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死不死,是以后的事儿,至少你现在不会死!”花无竹淡淡道。
“以后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只是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是这个理!”叶休耸耸肩,接过丹药服下,一股生机在体内流淌开来,身上的疼痛也减弱了几分。
见叶休服了丹药,花无竹吩咐道:“好,我们回去吧!”
“周星,通知杜部长和兄弟们,叶休已经抓住了,我们回云城。”
“是,部长!”周星应了一声,兴奋地通知起其他人来。
只是,他们四人,都没发现,叶休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和冰冷。
……
“花部长,叶休呢?”
云梦山下,花无竹刚带着叶休走出森林,便听到一声咆哮,声如狮虎,震耳欲聋。
继而,一个身材魁梧、满脸凶悍的男子冲了上来,待看见花无竹背后的叶休时,那人绕过花无竹,拳头紧握,眼中杀意凛然,径直走向叶休,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你就是叶休?!”走到叶休跟前,杜断一把抓住叶休的领口,须发张扬,仿佛一头发怒的雄狮,嗡嗡的声音,震的叶休耳膜生疼。
“意境。”叶休眉头微皱,心中大致判断了一下对方的境界,嘴角微扬,懒懒道:“不错。”
“是你杀了陈不平和吴鹰?”杜断继续问道,声如狮吼。
叶休伸出右手,揉了揉耳朵,神态不屑,没有说话。
“说话,哑巴了!”见叶休没有说话,杜断愈发生气,整个人气势狂傲,仿佛山一般,压得人周星、陈进和阿正三人喘不过气来,踉跄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
反观叶休,则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神态轻松,揶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