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到这里,外面就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报告!那个家族的次子有急事在城下求见!”
副首相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报告,将它们合上,然后向门口走去。
那个家族的家主特意关照过他,这名唯一的儿子和继承人绝不能死亡。
本来这名次子无关紧要,但他离家后不久,一场莫名的“意外”就让那个家族的所有继承人,包括所有私生子死亡,而那名家主也失去了生育能力。
那个家族的长老团据说有种特别的办法来坚定血缘,所以找个类似之人来冒充是绝对不可行的。
而那个家族又通过与首相的私人关系,掌握了d国的命脉。
一旦他们有什么疯狂的想法,整个d国都承受不起。
副首相一面想着利害关系,一面来到城墙之上。
刚一来动城墙,他就发现那个家族的次子正趴在马背上,而城堡大门则紧紧关闭。
“为什么不放他进来,让他在外面受苦?”副首相转头看向旁边的城门卫队长。
“大人,您曾经下过命令,不能放进任何有感染迹象的人。”卫队长颤颤巍巍的说道。
“但那位阁下…”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青年嘴中传出,他胯下的战马虽然站立不动,可嘴角已流出黑红色的液体,在初升太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显眼。
副首相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但他还是忍着问道。
“首相大人呢?他在哪里?”
“全死了…咳咳!他们全倒在地上,地上全是血,没人动弹…”
青年忍着咳嗽,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不想死!”他抬头望向城墙,眼中密布血丝,脸上则到处是暗黑色的斑点。
“快让我进去!”
“我是…”
“砰!”一声巨响过后,青年连同他的战马一起消失不见。
副首相将手中冒着青烟的附魔燧发枪扔回旁边发呆的卫兵手中,起身迅速离开城墙。
他将手伸进兜里,攥紧了一个纸团。
在往常的不起眼角落里捡起它后,副首相几乎以为他最忠诚的间谍首领是在开玩笑。
那么多的军队,顷刻间就全部死绝?
他们甚至还没遭遇过一场充满荣耀的战斗!
d国辛苦这么多年,终于攒下的,统一大陆的资本就这么没了?
然而刚刚的事实已经证明,纸条上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朋友,该用什么理由去告诉的他家的长老团。
“你们家唯一的继承人被我在城墙上亲手打死,因为如果他不死,d国就会遭受大瘟疫。”
然后那个家族会将他撕成碎片,烧毁d国的每一个角落吧!
“将所有的射手部队派出,沿b国边境线建立隔离带!”
副首相对着城内赶来的卫队长说。
“我以d国副首相的名义宣布,d国进入紧急状态!”
“快!行动!”他突然怒吼道。
卫队长被吓的后退一步,匆忙低下头,然后转身跑向军营。
副首相望着远去的卫队长,叹了一口气,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三天后,d国与b过边境附近,黑色浅坑遍布,而边境线上,一道红色的火焰隔离带正在熊熊燃烧。
周围的士兵分批次用长木杆将大量的衣物,碎木推向火焰。
几十个呼吸后,先前的士兵迅速来到一个被铁栏杆围住的区域,脱下厚重的外套,迅速跳入冒着热气的澡盆中。
他们脱下的外套都装在一个铁盒子里,当所有人都脱完后,另一些士兵用带钩的长铁链将箱子拖到火焰旁边,稍微一拉,箱子立刻倒下,里面的衣物也迅速变成火焰的燃料。
副首相在远处默默的看着,同时握紧怀中一根短管附魔燧发枪。
这是d国研究院里的唯一样品,当初被他一眼看中,强行拿走。
好在跟随首相的研究院人员很多,在承诺给他们多调拨一些资源后,也没人对此有多大抱怨。
这次,他就需要这个东西来会会老朋友。
那个家族拥有远古传下来的附魔能力,虽然对一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但足以让家主百毒不侵,皮肤堪比盔甲,力量则能达到普通人的顶峰。
首相看中了这种能力,以b国的土地为代价,才让他们在远征结束后交出这种方法。
对于只是普通人的副首相来说,一旦劝服不成,光凭有限的身手完全不可能制服老朋友。
好在他们应该并不知道这个“大玩具”的具体信息,否则又要费一番功夫。
“老朋友!真是好久不见!”一名壮汉抓着副首相的肩膀,大声说道。
“我还以为你这个副首相把我给忘了!”
“我怎么敢忘记你的家族!”副首相佯装愤怒道:“每天的公文有一半都跟你们家有关!”
“哈哈哈!家族变大后,这也没办法!”壮汉松开巨手,大笑着说。
“那这次来…?”他收紧笑容,疑惑的问道。
副首相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贴近到壮汉耳边轻轻说道。
“你要当爷爷了!”
壮汉听后一惊,看向四周,然后拉着副首相走进宅邸。
这座宅邸处于d国首都最繁华的区域,旁边就是d国王宫。
由于今天是国王出来放风的日子,为了让国王不被吵到,所以周围并没有什么行人。
壮汉欢喜之下,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
两人相拥走入楼上的书房,壮汉匆忙拉上窗帘,点燃桌上的蜡烛,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酒瓶迅速打开,刚要将其倒向嘴里。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又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一饮而尽,然后和副首相面对面坐下。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子不是一直讨厌结婚的么?”壮汉焦急的问道。
副首相竖起耳朵,聆听四周,感觉到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
他不紧不慢的用右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讲里面的酒水缓缓倒入杯中。
副首相拿着酒杯,缓缓的摇晃,看向对面老朋友的焦急模样似乎想要发笑。
过了几个呼吸,看对面再也忍不住时,他抿了一口酒。
浓烈的酒水几乎让他忘记了本来的目的,不过在听到隔壁的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声后,他放下酒杯,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