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咄咄逼人,郑家豪更是此时在这个场合,不阴不阳对海家出口挑衅,却是矛头直指古凡。
显然已经把古凡看做是击垮海家的最大障碍。
古凡一只手轻轻击打着桌子,忽然展颜一笑,注视着郑家豪道:“好好保管你替我拍下的那些东西,我会去取。”
闻言郑家豪忽然脸色涨了起来,一直沾沾自喜,以为拍卖会上与海家角逐,最后掏出高价将拍品得到,是海家无力叫板郑家的原因。
此时看着古凡的笑容,郑家豪明白了。
自己被耍了,是这个少年阻止了海家最后的竞拍。
不然就算海家即将败落,也不会一件拍品都得不到。
一流世家,为了最后的脸面,花费大量财力的能量还是有的。
然而结果就是,竞拍的最后关头,海家放弃了。
面子上看去,郑家似乎占了便宜,但是古凡此话一出,大家都明白,这是人家有意为之。郑家却还暗自得意。
众人已经明白,郑家追着海家夺势,最后反而被海家的这位少年宗师化解,还于股掌之间戏弄。
脸没争到,反倒颜面尽失,想到这里,郑家豪就端起眼前的冷茶,一饮而尽。
就在气氛很是微妙之际,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
“诸位赏光,老夫来迟了,还望海涵呐。”
一个七旬老者梳着背头,灰白的头发显得一丝不苟,一身洁白的丝绸唐装方正大气,自后堂走出,对着桌前端坐诸人远远抱拳道。
在坐诸位世家家主宗师尽皆起身回礼,道:“不敢,图家盛情,我们求之不得。”
暗道果然,这图姓老者,便是楚大壮所说的那位叫停遗迹挖掘的老者。
古凡感受到此人身上很浓重的阵法气息,兀自端坐。
图彦昌扫了一眼众人,在主位落座,却发现古凡自始至终都没有起身回礼,看起来似乎及其无礼,就连宁舟都皱起了眉头,这可是自己的外公,长安第一世家的家主。
这小子如此狂妄,目中无人,宁舟便对着图彦昌道:“外公,这位是海家的古宗师。”
图彦昌看着古凡气定神闲的坐在身旁,含笑道:“古小友年级轻轻,便是我那海老弟的臂助,真实青年才俊啊。”
古凡淡淡一笑:“图家主客气了。”
图彦昌双手虚按道:“你们都别客气,坐吧。”
原本在场诸人依旧保持着迎接图彦昌的站姿,听得宁舟介绍古凡,想看好戏,却发现图彦昌只是轻描淡写的打个招呼,而这古凡,似乎比这长安第一世家的家主还要淡定,也仅是客气一句而已。
见没有好戏看,诸人落座。
图彦昌身后的图剑逐次给在坐的诸人看了一杯茶,到古凡身边时,竟然还冲古凡悄悄伸出一个大拇指,挤眉弄眼,显得很是佩服古欢似的。
古凡装作没没有看见,却听图彦昌道:“想必大家很疑惑,为什么老夫忽然发起这个拍卖会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图世叔,您肯定又对什么上古遗迹上心了。”
这个清脆的女声极具魅惑,宁舟在这女子出口的一瞬,眼神恍惚之中,浮现一抹春色,随即恢复清明,却惊出一身冷汗。
五大世家中,唯一女子当家的便是上官家。
上官家的女子,等闲之人绝对不敢招惹,不然定遭横死。
这是长安世家的共识,毕竟上官家崛起之时,可是直接覆灭了两个一流世家,最后在图家的干预下,才消停下来的。
古凡淡淡看了一眼这个女子,盘髻之上,一支银钗带着两颗铃铛,身着一件青色长袍,倒显得有些出世修行的道姑味道。
可是言语中充满魅惑,想必和宁舟一样,修行的是采补之术,却是采阳补阴。
这女子光凭样貌,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眼眉之间却显沧桑,真实年龄恐怕不会比郑家豪小多少,都是五十左右。
见古凡冲自己望来,这女子似乎很是得意,以为古凡被自己的声音迷惑,便红唇露笑道:“古宗师,小女子有礼了。”
说罢这女子竟然真的起身一福,配着道姑一般的装束,反倒显得更具魅惑。
古凡眼神淡定,略微点头。
图彦昌将古凡的举止看在眼中,心中有些感叹,这少年当真是好定力。
要知道上官家的人,魅惑之术,在场诸人很难抵挡,所以刚才这女子给自己打招呼时,在场众人都强迫自己分心,有的死死盯着茶杯,有人紧紧捏着拳头,来避免被魅惑,而导致出丑。
没有一人敢盯着上官家的这个女子看,唯独古凡似乎视之无物。
图彦昌清了清嗓子道:“上官世侄说的不错,前段时间,长安城外发现一座遗迹。”
略微有些感慨,图彦昌却开始将自己的生平。
图彦昌一生喜好钻研探究上古遗迹,对于华夏古文明有着狂热的嗜好。
凭借图家的力量,图彦昌本不该去世俗上班。
但是图彦昌依旧在隐瞒身份的前提下,在年轻之时,考上公务员,去文物局工作。
凭借不弱于人的学识,短短数年,在三十余岁的时候,便成为长安文物局的局长。
本来还能高升,却在那个时候成为图家的家主,图彦昌倒也不再痴迷职位的高升。
因而当了近二十年的长安文物局局长,才退休专心经营图家。
这些事,在场诸人都是圈子之内的,因而也有所耳闻,但是图彦昌依旧将自己的经历讲了出来。
似乎是专门讲给古凡听的,古凡却淡然而坐,静等下文。
图彦昌看了一眼古凡,随即将遗迹的事情详细讲了出来,比楚大壮说给古凡的要详细很多。
数日前,图彦昌收到消息,听闻长安城外有不能断代的遗迹出现,便即赶去挖掘现场。
一见遗迹,就出手叫停了进一步的挖掘,然后封锁消息,随后还带人悄悄去暗中考察了一番。
最后发现,这遗迹的年代及其久远,至于久远到什么程度,却是很难断定。
因此图彦昌和当时的专家一样,陷入矛盾之中。
遗迹的年代根据各种手段,最后敲定在了商周时期。
然而遗迹的建制实在是太过精妙,凭着一生致力于文物考古,以及对古文化的研究的经验,图彦昌觉得华夏的商周时期绝对不可能有如此程度的文明来建造这么一处宫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