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人选择的交战位置十分刁钻,是一座架在河流上的桥,连通着公路。河流并不宽阔,但它浸湿了两岸的黑土地,使得苏军的工程车没法强行在德国人的火力压制下开通新道路。
迪米特里在脑子里想了无数个方案,但最终可行的却只能是靠步兵冲锋。“只能让步兵去夺这座桥!不能拿装甲去冒险,一旦我们的坦克被击毁在桥上,公路就会被阻塞,局势也就不可逆转的恶化了。”
至少得用步兵冲锋把德国人的各种火力逼出来。
“让我来。”雷泽诺夫从迪米特里和福明政委身边走过,抄起波波沙和伏特加就要组织部队冲过去,被政委拦腰挡住。
雷泽诺夫:“哦,政委同志你放心吧,我拿上伏特加是为了把它当燃烧瓶用。不会在路上醉倒的。”
福明政委:“雷泽诺夫!你是一名上尉,很快你就要成为一名少校了,你不能总是成为一名突击队队长。”
“政委,我也想喝着酒唱着歌就把德国法系斯揍趴下,”雷泽诺夫十分不舍的又饮下一口伏特加,把剩下的交给迪米特里。“但是没办法,我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我亲自带队去冲锋,指挥作战,你们是行家。但在战斗中,雷泽诺夫是无敌的!”
迪米特里:“那好,我只提醒你,一定注意安全。你可以挑选独立团的任何一名战士加入你的突击队,无论他是动员兵、突击队员、近卫军或者是空降侦查小队。拿下桥头堡后,不要继续深入,只要守住阵地,你就是这次反攻市镇战斗中最大的功臣。”
“放心吧迪米特里,”雷泽诺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只留给众人一个坚毅的背影,“我从没让你失望过。”
………………………
“汉斯,打出了跳弹?”
“是的,唉,倾斜装甲,难免…”
“不要管这个了,继续装填炮弹,随时准备炮击苏联人的坦克。”
“真见鬼,中士,你不怕苏联人的榴弹炮把我们炸上天吗?”
中士朝着这个新兵蛋子的头盔猛的一敲:“你才是见鬼,乌鸦嘴,别说这种话。小心…”
突然,河对岸的苏联人方向传出轰隆隆的声音,大家看着晴空万里的天,十分确信这不是天上的雷鸣。
“啊哈,走运了,乌鸦嘴。”
炮弹的呼啸声传来,尖细的的声音在工兵们耳畔逐渐清晰。
boo,炮弹落在88炮三十米外的二层屋顶上,爆炸掀起的瓦砾砖石像雨点一般落在德军士兵头顶上,感谢德制头盔的坚固可靠,让他们保住了脑袋,然后浑身带伤。
“不要慌!这是苏联人的校正弹!所有人进掩体!”中士一边拽着被吓得双腿瘫软的新兵汉斯往掩体里拖,一边扯着喉咙喊着,用比炸弹更加吓人的声音把部下从慌乱中拽回理智。
掩体中走出两名德国宪兵,中士似乎早就盯上他们了,宪兵刚从掩体走出,中士立马喊到:“苏联人,迫击炮覆盖。必须进入掩体。”
宪兵们正犹豫间,第二发迫击炮校正弹落在离88炮只有几米外的地方。
“好,我们同意了,带着你的人下来!”
中士把部下所有人连吼带骂拽进了掩体中,自己再次确认所有人都进入掩体后,这才和手下的新兵蛋子们汇合。
88炮阵地被雨点般砸来的炮弹掀得天翻地覆,掩体中的年轻小伙子们一边心有余悸,一边又庆幸自己还能在掩体中,大概率可以活过这一劫。
“抱歉中士,我们给你丢脸了。如果不是你那一耳光,我可能…”才刚见面,汉斯就代表所有的新兵蛋子们来向中士致歉,也是感谢。
中士:“还不赖,小伙子们,你们运气不错,宪兵第一时间允许你们撤下来了。上一次在斯大林格勒的时候,我手下的补充兵也是被我拖回掩体的,拖回了他们的尸体。希望你们能和我共事时间久一些。”
开炮的德国炮兵阵地被独立团的120迫击炮火力覆盖,管他是人还是大炮,在炮火覆盖下都得化成渣渣。这也是迪米特里能为雷泽诺夫的突击队所能做到的了。
“安德烈,你带一个连,作为第二队,一旦雷泽诺夫的突击队失败,就由你们肩负起突击任务。”
“格罗莫夫,你也带一个连,作为第三队,如果前两队全部失败,那就由你们”
“伊萨克维奇,你带领工兵连、步兵连和反坦克连,配备大量机枪和迫击炮,组成预备队,随时接应前面三队突击失败的连队。”
迪米特里的命令一条一条的传达下去,安德烈和格罗莫夫没有任何质疑的领命,然后组织部队去了。只有伊萨克维奇在迪米特里面前领命时,小声建议道:“长官,我会执行您的命令,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替代方案可以选吗?强冲公路桥,我们会死很多人的,牺牲的战士们他们不只是数字。”
迪米特里:“但是妇人之仁会让我们牺牲更多的人,你先把预备队组织好,我我尽可能的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伊萨克维奇,我得再次提醒你”
“放心吧,迪米特里中校,我会坚决完成我的任务的,直到胜利或者和我的战友们死在一起。”伊萨克维奇朝迪米特里敬的这个礼持续了数秒,仿佛用了很大力气似的,眉前的手掌微微颤抖,同时还用那坚毅的眼神告诉迪米特里,他这回会做到一个军官、一个战士应尽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