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薄命纱
作者:草知天命      更新:2019-07-23 19:33      字数:2261

青空,生而失忆者,来历不详,疑为仙人转世。三岁起身边人离奇死亡,被抛弃而流落四方,所到之处灾祸连连。后遇一术士,断定她为“克货”,见到她面孔则必遭横死,术士自知必死,以自己性命鲜血为引,制成“薄命纱”,从此青空只以青纱示人,无人见过她真面目。

第六层,居然没人把守,因为是空的。

地上一片狼藉,厚厚的一层灰尘,还有一些碎纸片,有的纸片有烧焦的痕迹。

墙上也全是破损,墙皮脱落,还带着各种各样的伤,有的像剑痕,有的像锤击,有的像被雷火劈过。

什么时候?这里遭遇了什么?为什么无人收拾?无人回答他的疑问。

他游荡着,感觉有什么东西吸引他。

在一张纸片上,他发现了残留的两个字,末劫。

他继续寻找,渐渐获得了一些只言片语,有神怒、玄天、灰烬、悔棋者等等;最后在一张烧焦的纸屑上看见了三个蝇头小字:蝴蝶之。

“蝴蝶,这么神秘吗?”

身后传来一句话,“我走了,希望你不死。”不知何时秃鹫飞进了第六层。

吕延很惊讶,“你能看见我?”

“当然能,秃鹫是天生具有阴阳眼的。”

“你要走,不等我死了吗?”

“你都快成了一堆烂肉,全是毒素,我实在难以下咽。”

“那我能问你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以前来过吗?”

“你都要死了,还这么好奇。看你可怜,我只给你一个线索,和神怒有关。”

神怒?吕延思索着。

秃鹫扑打着双翼起飞,“我走了,再见。”

吕延看着秃鹫的身影,“不想再见。”

黄昏来临,休息的时刻,可是漂浮无依的灵魂不需要休息。

吕延回到躯壳旁边,尽管是泡在冷水里,但他的躯壳还是有了腐烂的迹象。他离开洗剑池,走进了那个从未走进过的茅屋。

偏巧青空正在屋内,吕延知道青空能看见他,急忙躲在了屏风后面,无声无息。

桌子上一面铜镜,上面有裂纹。青空面对铜镜,薄命纱已经除下。这张脸太美,让吕延看呆了。

“我看了她的脸,会不会横死?”

这个念头一起,吕延马上暗骂自己愚蠢,“都已经横死了,还怕什么。”

这是吕延第一次看见青空的容颜,不得不说青空太美,如果吕延的躯壳在的话,一定会窒息而亡。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能把吕延吸进去。

青空对着铜镜说话,“我曾对他发过誓,除非将死之时,否则绝不以真面目示人。可我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为了这个孩子可以不惜一切。难道在某一世有交集?”

铜镜上慢慢多了一条裂纹,青空把铜镜倒扣在桌子上。

她开始解衣,蓝色的轻羽滑落在地面,露出紧身的小衬和短裤,纤秀的双足,玉琢的脚踝,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以上省略xxx字,以防被吞章)。

吕延的眼睛瞪得如同铃铛。

青空又褪下了小衬和短裤,只留下贴身衣物,本以为会是隽秀的身材,没想到是爆炸性的。紧绷的胸部,圆润的肩膀,皮肤洁白得如同象牙(以上省略xxx字,以防被吞章)。

吕延的嘴快掉到了地上,如果他是实体一定会垂涎三尺。

青空走进了里侧的房间。蒸汽氤氲,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有水波的粼光掩映在水汽上,牛乳般的池水,水面上漂浮的既不是花瓣也不是荷叶,而是淡蓝色的火苗。

衣物撒落在池边,青空进入水中,……该看到的,吕延都看到了。(以上省略xxx字,以防被吞章)。

蓝色的火向青空聚集,焚烧着她的身体,她在焚烧中变得更加洁白,她的表情充满了痛苦,那种让人心碎的圣洁的痛苦。她在痛苦中低吟着:

“烧掉那些因果吧,我已经不堪重负。不要让我再想起什么,我只想活在这一世,做一个独立的人。”

她开始擦拭着自己的身体,温柔的如同抚摸艺术品,而池水渐渐变得透明。突然她停下了动作,看向吕延的方向,然后双手交叠,一个手印即将成形,吕延急忙飞出茅屋,快速地逃到了远处。

他向山腰处冒着霞光的熊耳走去,过了霞光便霍然开朗,空中有几十个元神飞着,地面上端坐着一些躯壳,像是死人一般。

这里的空气十分粘稠,他的行动有些呆滞,那些元神从他身边飞过,有所察觉又没有什么发现。

从前方的水潭边走来一个人,双眼如同太阳一般,正是那日的白衣秀士。秀士的目光照射着他,他要飞走却定住无法动弹,身上冒出一丝黑气,很疼。

秀士收回了目光,说道:“前面有个人在等你,去吧。”

说完便走了,吕延走到水潭旁边,石桌旁坐着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一边品着茶一边喝着酒,对吕延说道:“过来坐。”

吕延便坐到旁边,老头说道:

“你就是青空的弟子?”

“你能听见我?”吕延问。

“能。大多数人看不见你,太阳伯修炼的是至阳的功法,他能看见你却听不见,我比他厉害一点。”

“你是掌门?”

“是的。回去告诉青空,青云门的危机来自外面,内部没问题。”

“我都要死了,咋告诉她?”

“你喜欢青云门吗?”

“不喜欢。”

“为什么?”

“像监狱一样。”

掌门笑了,喝了一大口酒,又品了一口茶,“有些话只能和你说,其实我和你一样。我爱这里的一草一木,却也厌倦了。八百年了,这里一成不变。世上的人可分两类,一类是想改变的,一类是不想的。我做了两百年的掌门才发现一个道理,不变是最难的,可惜,已经晚了。”

“您说的我似懂非懂,”

掌门呵呵一笑,“是我跑题了。回去吧。”

“去哪里?”。

“回你的躯体。你不会死的,人要死的时候必然是魂魄先散,你却如此凝实,比一般的元神还要精炼。今夜子时是死机之极,挺过去你就能活。今晚你一定要呆在身体里。至于将来,你该去的地方是外面。”

吕延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徐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