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月圆之夜,飘渺村的巨坑里就会传来审判声,最近审判声弱了,却有了新的变化。有人看到一颗天蓝色的星从坑里飞出,飘飘渺渺地升起,又碎成了一片光射回巨坑,这时会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谁也听不懂。
这种事情愈发频繁,很多人前去察看,但极少有人能回来,即便是活着出来的,也对里面的事绝口不提。越来越多的人前往,越来越多的人有去无回,去的人越来越强。东方自在宫正在赶去,神游宗的地师也去了。
快要到飘渺村遗址了,也没遇到什么状况。吕延反而觉得不自在,“老师,这么风平浪静的,不太正常。”
“危险在飘渺村,在回去的路上。”
“为什么?”
“如果能活着离开飘渺村,我们才更有价值。”
进入上次的那个山洞,出来时远远看见有两个人站在巨坑旁边,正自低头观察着,除此就再没别人了,冷冷清清?
青空迈步前行。
吕延急忙喊道,“老师等一下。”
他捡起一根树枝往前扔了出去,树枝旋转飞出,飞着飞着断成了两截,然后又变成了四截,接着是八截……
树枝变成了碎片散落一地,断面都像镜子一样光滑,反射着阳光。
青空见状说道:“是空间之力,相当于最锋利的刃。”
“这种陷阱太恐怖了,肯定死了不少人,人呢?”
青空不关心这个,倒是问吕延,“你从哪儿学来的经验?”
“试炼之路,防不胜防,练出了一些感觉。”
青空点点头,“可惜了,缥缈村。”
吕延拿出了《读心术》,“好久不看了。”翻到了天地卷,坐在地上研读了起来,青空就站在旁边等着。
当吕延从书上抬头,他的眼睛里出现了蓝星,“老师跟我走。”
两人沿着蜿蜒的路线前行,每当他们绕过一个地方的时候,就会发现脚下有淡淡的血迹。没有特殊眼睛的人是绝对看不到那些空间碎片的,没有厚度的透明体,大小不一形状不规则,只是线条绘成的平面,它们并不是完全静止的,有的缓慢旋转,有的小范围跳动游走,这些碎片使这里成了杀人的阵法。
“有人清洗了血迹,不想让人看到。”青空淡淡地说。
两人来到了巨坑边缘。
这时先来的两人才回头,一老一少,老者说道:“青空长老果然名不虚传,我用了三天才看清楚,在我之后来的全死了,道友却只用了片刻功夫,好慧眼。”
青空微微失礼,“未请教名讳?”
老者拱了拱手,“神游宗药尘。”又指了指旁边那年轻人,“这是劣徒萧炎。”
“原来是神游宗的地师,失敬。”
萧炎是个俊朗男孩,和吕延年纪相仿,自信、骄傲全写在脸上,火一样的双眼。
吕延还是忍不住问道:“死的那些人的尸体呢?”
萧炎说道:“尸体被我烧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吕延一看见萧炎心里就有气,“这么做太狠毒,尸体留着可作为提醒,你给清理掉了,岂不是坑了后面的人?”
萧炎冷笑,“留着线索,后面的人岂不是坐享其成,难免没本事的混进来,这不公平。”
吕延一听火气更大,“那你们是第一个来的?还不是沾了前面死的人的光?岂不也是坐享其成?”
“那是我们的气运。修真之路是赌命,死了也白死。修真之人,心中只能有真,不该有人。”
“强词夺理。”
“哼,那又如何。”
两个年轻人竟然杠上了。
药尘似笑非笑地看着,眼里藏着深意。
青空用剑鞘敲了一下吕延的头,“都白学了?这么容易就上当。”
吕延揉了揉脑袋,火气竟然还没消。
青空慢慢地拔出了剑。
药尘脸色大变,“这是?诛仙剑?怎么在你手里。”说罢急忙向萧炎使了一个眼神。
一剑出,刺入药尘的胸口又拔出,剑尖上没有血,却有一团火。
药尘惊惶地看着自己的胸口,衣服破了个洞,却没有伤口。
青空从剑尖上抓下了那团火,“唆使徒弟动用手段,这团真火我先没收了,事后还你。”说罢手握紧再张开,那团火没了。
药尘死死盯着诛仙剑,不敢动弹。
青空又面向萧炎,“你修炼的是火灵神通,方才故意神通外放,勾起我那徒儿的心火,企图给他种下心魔,为何?”
萧炎反驳道:“心魔一说一直未有定论,可能是真的,可能是莫须有,前辈为何这么说我?”
“说的有道理,莫须有。”青空没有动怒,却一剑刺出,刺在了萧炎的头顶上方,那里本来空无一物,却叮的一声响,瞬间闪现出一个黄色光环,碎了。
“啊!”萧炎大叫,“你干什么?”
“光环一说一直未有定论。”青空的剑归鞘。
萧炎的眼睛几乎要滴血,却只能恨恨地盯着。
药尘的脸色铁青,拱手道:“青空长老,就算我那徒儿造次了,你也拿了我的第二命火,此事到此为止吧。”
“等等,”青空好像不依不饶,“他手上的戒指,怎么像是女人之物?”
这时吕延才发现萧炎的手上戴着一枚漆黑质朴的戒指。
药尘急忙解释道:“长老好眼力,这是他母亲的遗物,因此一直戴着。”
青空点点头。
吕延对这戒指又多看了几眼,觉得有些奇怪。
两人来到巨坑跟前,下面很深的地方成了一片湖泊,湖水异常透明没有任何杂质。湖底那个折射波动的“罪”字清晰可见。当初的神秘力量几乎消散殆尽。
“老师。上次我看到的是个谕字,现在怎么变成了罪字?”
“下面有什么东西,等罪字消失了,那东西就该出来了。”
“那我们在这儿等?”
“不,我们下去。东方自在宫的人正在赶来。”
“老师,湖水里也有碎片。”。
这时药尘说道:“水里的碎片是游走的,没什么规律,所以我不敢下去。”
吕延凝视着湖面,说道:“老师,我想到湖的正上方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