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剑飞到了吕延身前,青空说道:“我送你过去。”
“湖的上方同样有空间碎片,把他送过去等于送死。”药尘插嘴道。
青空伸出她那纤美的食指,轻柔地点在吕延的头上,慢慢地划动着,优美而玄妙的痕迹,这种感觉没法形容,好像一个书法家在书写狂草,划动完成了,青空说道:
“去吧,飞剑会听你的。”
吕延踏上飞剑,载着他蜿蜒着向下,在空间碎片的缝隙中左躲右闪,降到里湖面几十米高的正上方。
他脚踏飞剑,拿出黑木罗盘,不断地调整着方位,当他背对着药尘的时候,取出了《读心术》快速地翻阅着。
“勾神诀!青空长老果然是个神秘的人。”药尘终于按捺不住,他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
“没什么,偶尔想起来而已。”青空道。
“如果你们能下去,可否带上我俩,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暗算。”
“可以,但要一个道誓。”
药尘发下了道誓,“若我出尔反尔,则道心破,境界永固不前。”
还是在天地卷,吕延找到了一页名为“碎空”的图样,只有一句话:“池中之鱼,游动不息,必然游过同一个地方,对否?错否?”
这是一个题目,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一个永远运动的点,必然会经过同一个地方。这个命题是对还是错?答案就在下面的图案里。
一个繁琐纹路绘成的鱼,让人眼晕。“碎空鱼。”他收回了《读心术》开始注视着湖面。
湖水中,不知有多少空间碎片在游动,像是一条条鱼,碎空鱼。“我应该只盯着一条鱼看。”他注视着湖面。
忽然他驾着飞剑不断向下,离湖面只有几尺高,随后又平飞蛇行起来。
“他真的在寻找规律?这几乎不可能。”药尘道。
“我相信他。”
“他这探测的本领是你传授的?”
“不是。”
“半路收的徒弟?”
青空懒得回答药尘了。
吕延停止了蛇行,慢慢升了上来,喊道:“老师,我找到规律了!”
青空飞了起来,她牵着吕延的手,两人并肩而飞,实际上控制方向的还是吕延,他们降到了湖面上。
“留意那个萧炎的戒指。”青空轻声吩咐。
药尘将一粒种子扔在了土里,长出一根蔓藤缠在他和萧炎的腰上,别看蔓藤只有几指粗细,却能举着他俩在空中穿行,一直降到吕延旁边。
“我们入水吧。”
“老师,我不会辟水术。”吕延道。
“不要紧,有药尘在。”
药尘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船灯,点亮上面的蜡烛,说道:“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船灯的光晕笼罩着四人,小纸船降入水中,光晕之中滴水不入,吕延显露出惊讶和艳羡,一件新奇的法器。“不愧是五行之师。”青空也忍不住赞赏。
药尘操控着小船,语气平静不过面有得色,“雕虫小技而已,这艘小船的妙处不仅仅是辟水,当光晕承受不住攻击破裂时,会产生强烈的反冲,使小船反方向躲避,即刻还会产生新的光晕保护。”
船灯在湖水中胡乱地走着,下潜不了片刻却又向上返回,忽左忽右。药尘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们好像在一直跟着一个空间碎片,它会游到湖底吗?”
“它是一条鱼,早晚会回到湖底的。”
这个碎片就这么胡乱游着游着,真的到了湖底。药尘手托着船灯,三人走在湖底,土质松软一步一个脚印,等他们走远,脚印又被烟雾般的泥土填平了。来到那个巨大的“罪”字旁边,青空挥起了诛仙剑。
剑气本是无色无形之物,可是在水里就不同了,青空的剑气在水中成了轻柔的烟,成了一簇毛笔的毫尖,扫过那个“罪”字。
泥沙散尽后,“罪”字成了“非”字。
从地下传来震颤,湖底露出一个方锥体,约有三丈高,长宽约两丈,透明的。
“这是什么东西?”药尘说道。
青空走到方锥体跟前,说道:“这是一个外壳,里面是另一个世界。”
“闻所未闻,你怎么知道。”药尘问道。
“偶尔想起来而已,我有方法进去。”
青空的身上也起了光晕,大过船灯的,湖水被排除在外。当这个光晕和方锥体相遇时,它们融合了,四人进入了方锥体,迎接他们的就是坠落,各种转向、超重、失重过后,他们坠落到了地上。
青空和药尘平常无事,吕延和萧炎趴在地上呕吐起来,鼻涕眼泪全出。
在他们面前是嵌入这个世界里的一个独立的空间,它在破碎蒸发,空间的碎片向上飘去,穿过泥土层进入了湖水,成了那些杀人的刀。
“飘渺村!”药尘和青空异口同声地说道。
接下来就是吕延的惊讶了,“这就是飘渺村吗?”
一个连绵到天边的村落,却有一股破败之气浩然其间。
大风吹荡在天地间。
杂草不仅仅长在小街上,还长在屋檐上,所有的房子都是土坯的,被岁月腐蚀得奇形怪状,菜园里的掉落的果实腐烂着,被野草掩映着。庄稼地里没有庄稼,地头杵着麦草堆和豆萁垛,风中飘荡着辛辛的干味。
一切都那么真实,却又有一种不真实感。
“你看出问题了吗?”青空问道。
药尘也问了萧炎同样的问题。
两个年轻人观察着。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吕延思索着。
大风吹着,吹着草、吹着树吹着身上的衣服。
吕延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被风吹拂着。
那边萧炎也在观察着。
“我明白了!”吕延摸着头发,“风很大,却没什么威力,在外面这么大的风,草早上了天,这里却没有,只差一点点,差那一点点在于时间,时间快了一点。”
青空点点头,“破败之力让时间加速了。”
“这是好事,外面的人来得慢些,我们上路吧。”药尘看了一眼一无所获的萧炎,转移了话题。
往前走了不远,萧炎突然冒出一句:“老头,那是什么?”
路上堆着一个死人,其实就是一具骷髅。
药尘黑着脸训斥萧炎,“不要再放肆无礼了,懂吗?你还有何资本?”
萧炎低下了头,眼中藏着狠毒,轻抚手指上的黑戒指。
这个动作被吕延看见了。
骷髅穿着破败的衣服,姿势既不是蹲也不是坐,很是怪异。。
药尘的表情立刻凝重而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骷髅,说道:
“难道是血肉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