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从黄金座椅上站起,每迈出一步,脚下就会升起一个莲座,使他不染凡尘,他对豆蔻说道:
“欢迎你的到来,如果你喜欢这个房子,送你也无妨。相逢即是缘分,不知姑娘可否赐言。”
豆蔻观望着窗外滑过的风景,她自己也成了绝美的风景,大黑的爪子也趴上了窗沿,嗅着窗外的凉气。
吕延从房间里出来,说道:
“我不配跟你说话?你也不配跟她说话。”
美男张开了双臂,他的人起了莫名的变化,像是从活人变成了神像。大厅里的一切涂上了一层淡紫色的光辉,还有璀璨的光华浮在上面。
大黑一下子倒立了起来,身子跑到了脑袋上头,尾巴拗出了窗外,要不是前爪还抓着窗沿,它就从房子里飞出去了。豆蔻抓住它脖后的毛,把它拖了回来。
“不要使用驱逐,对我无效。”
说话时的豆蔻是冰山美人,立刻又变成了刁蛮公主,“我困了,要是再烦我,就把你体内的野兽杀掉。”
房间收拾好了,他们休息了。
这边五人眼睁睁看着他们鸠占鹊巢。
高原的景色仿佛亘古不变,尤其在夜里,朦胧的幽暗好像永不会醒。豆蔻抱着大黑睡了,时不时皱一下眉头,吕延在门口的椅子上休憩着,他几乎忘了躺着睡觉的滋味。
美男又来了,诚挚地说道:“打扰了,我为我的傲慢向你道歉。”
吕延嗤笑,“看得起我这个瞎子了?瞎子都是目中无人的,你可别后悔。”
“在下龙飞扬。”
“龙?”吕延愣了一下。
很久以前,天地间产生了一股气叫做龙魂。它桀骜不驯,它捉摸不定。有一个传说,龙魂与玄天有关……这是青空说过的话。
“你身上有王气,怎么还有一股说不明的东西?”
“什么?”
“等等,”吕延捂住了耳朵屏住呼吸,他的生机渐渐消失,在常人眼中他没变,其实他已经是枯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他醒了。“好像是官气和僧人之气?奉劝你,不要行蛊惑之事。”
“多谢,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能请教你们的名讳吗?”
“我叫吕延,她叫豆蔻。”
“吕延?”龙飞扬的瞳孔一缩,“你们从哪来?”
“先问者先答。”
龙飞扬一笑,足以让任何人倾倒。
“我来自修真乐土的多宝宗,通过空门而来。家父是宗主,多年前有陨石降落,散出不少神铁,家父的一位故人去寻找神铁,却不想进入了绝望深渊,从此失踪。最近天师算出绝望深渊将在这个方位出现,家父便授命我前来解救。”
修真乐土!位于另一片星海,离这里无限遥远,隔着无数的弱水天河,就算是仙人也无法飞越!
吕延想了想,说道:“绝望深渊是什么?我们没听说过。”
“七界,除了仙界高高在上,其余六界若即若离,有时会出现交集。怪之界和阎浮世界的交集就是绝望深渊,时有时无踪迹不定。往往伴有异象,流星、地动、火山等。”
“阎浮世界是指人间吗?”
“是的,”龙飞扬指了指天,“有圣贤说人间不过一滴水,生灵只不过是水滴里的浮游漂虫,因此称人间为阎浮世界。我这么称呼并无贬义,因为这个称呼很普遍。”
“阎浮世界,上位者的叫法,”吕延挺直了腰,面朝天空,“空门是什么东西?小偷吗?”
“空门是用来穿越瞬移的,形式多种多样,有的是房子,有的是一艘船,或是一本书,或是一座塔。我们多宝宗的空门是独一无二的,只要指定了位置,我们就能建立空门。”
“那你们不是哪都能去?”
“过奖了。”
“多谢赐教,受益匪浅!”吕延不再问也不再说,龙飞扬皱了皱眉,“我说了这么多,吕道友也该赐教一二了吧?”
“你所说的我会转述给豆蔻,仅此而已。”
龙飞扬笑得有些勉强。
“你脸上的伤疤像是被暗杀?”
“是的。”
“很怪的伤痕,不像飞剑。”
“话说多了伤元气,休息吧。”
吕延真的开始休息了。
龙飞扬故作洒脱地一笑,离去。
二楼,主人的房间。龙飞扬斜靠在椅子上,微闭着双眼深思着,“这个吕延我见过。”
“什么时候?”陆晨迦问道。
龙飞扬指了指自己的心,“心里见过。”
“心里见过?!”长须道人一惊,“此事非同小可。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必须尽早杀掉!”
龙飞扬的眼中寒芒闪动,“他可能是个愚人。”
“愚人!”另一个老者惊道:“那更留不得,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那个豆蔻身上有仙气,不然不会对驱逐免疫,此事要慎重!”
陆晨迦冷笑一下:“怕是舍不得吧。”
龙飞扬还以冷眼,“收起你的女人心思,在打破樊笼之前,不要多事。该是我的永远跑不掉。”
陆晨迦讪讪着不吱声了。
长须道人问老者:“陈观主,你有把握困住豆蔻吗?”
陈观主摇了摇头,“世间没有樊笼能困住她,也没有刀能杀死她,毒师又不在。可是,为何我总觉得那个吕延更危险。”
“观主说的是未来?”
陈观主深邃地看着虚空,默认。
龙飞扬又问长须道人,“光明掌教,能否再送一些人过来?”
光明掌教手捋着长须,“要不是这次传送出了差错,我肯定能办到,现在我的法力尚未恢复。”
龙飞扬点点头,“这次的差错确实蹊跷,时间方位都对不上,到底谁在干扰?”
几人又讨论了许久,方才各回房间。
第二日,豆蔻醒了,吕延只告诉她此间主人叫龙飞扬,别的什么也没说。
豆蔻轻蹙眉头,“这个龙飞扬的身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吕延点点头,“我觉得也是,另外,这个人我见过。”
“什么时候?”
吕延指了指自己的心,“在心里见过。”
豆蔻的眉头皱得更紧,像个病美人,“昨晚我睡得好吗?”
“气息不顺,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梦见……算了不说了。”
“我们得离开这里,这个地方不祥。”。
“我听叔叔的。”
这时陆晨迦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