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龙之秘
作者:草知天命      更新:2019-08-20 11:44      字数:2212

“一提到墓葬之地,世人多是忌讳。其实你可换个角度,把遗府当做你的墓地,再看这里就不同了。这是往生福地,也叫逝者祈福地。生者逝者皆安详,愿力凝聚成福泽,由虚转实,比一般的风水宝地更佳,你若不信可另找行家佐证。”

“等我两日。”

两日后,圆月照江楼。这月不过几日就会亏缺,而离别就在眼前。

“我们走了,你等着我。”燕子归站在楼下望楼上。

月光下,凭栏站着那老妇人,眼中有莹莹的闪光,竟是两汪泪。“我觉得,这次是永别。”

“别胡说,我会回来的。”

“你未必回得来,即使回来了,我未必活着,快走吧。”

看别人的离别也生伤感,吕延捂住右耳听着,凝视着老妪。他悄悄和专诸说了句话,专诸再次看了老妪一眼。

燕子归凄然转身,“我们走吧,终归要离去的。”

吕延忍不住说道:“风水宝地已找到,你不用跟我去苦海了。”

“既然承诺,就当履行,修真者顺天而行。况且我不想此地渡劫,走吧。”

“走!”

楼上响起了哀弦,天涯驿路归音漫漫。

燕子归变得心事重重,每到了一处空门,都会让他和专诸呆着,自己独自出去,再回来往往很失望。

情况愈发严重了,燕子归时常走着走着就定格了,一下从人变成了雕像,生机和气息也不见了,片刻后恢复,可是后来恢复的越来越慢。

刚出了一个空门,燕子归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入定了。

“快绷不住了吧?”专诸调侃。

“他怎么了?”

“了却一桩心事,压制不住心境了。”

这是一颗死星。

没有生命,连土地都是死的,干硬蜕掉的壳,没有波动,这颗星的内核都是冷硬的岩石,没有活力。这颗星死的太久了,没有往事,什么都看不到。

空寂的山没有任何灵性,已死去不知多少个岁月。没有水,没有河流,声音听上去都没有情感。

燕子归终于脱离了入定,从后面揽住了吕延和专诸,贴耳说道:

“我有个秘密,有人急着要知道,我把它告诉你俩,万一我死了,这个秘密要保住。你们知道龙吗?天地初开时就有龙,后来被神杀了。龙死后,天地间产生了一股气,叫做龙魂。它飘忽不定,很难抓住它的踪迹。很多力量都在寻找它,神、灰烬,还有一股神秘力量,姑且叫做未知。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寻找龙魂呢?”

“为什么”三个字加重了语气,“龙魂”二字又拉长了语调,燕子归卖起了关子。

这时吕延感到手指上的戒指一热,他进了另一个世界。

笛声悠扬,一个少女站在河边吹奏着,眉头轻颦,眼帘低垂。吕延不再问,坐在河边一边听着一边抓起泥土捏着,暂时看不出什么模样。

女人吹罢了一曲,眼角有了皱纹。

吕延把捏好的东西放在了地上,这东西越来越大成了高大的雕像,龙首人身龙尾,脚下踩着的棺椁上刻着一句话:祖龙,玄天长子杀之。

“请问,有龙吗?”

女人没有理会,又开始吹奏,这曲子太轻柔,若有若无地撩动心弦。曲罢女人成了少妇,“我吹的是什么曲子?”

“乡愁。”

女人点了点头,“以前有龙,现在没了。”

突然女人跌坐在地,瑟瑟发抖,容颜更快地变老,后面漫天飞舞的蝴蝶变成了雪花,冷,整个世界降温。

吕延开始飞,飞遍他能飞到的任何地方,寻找着什么东西。

女人的头发白了,面容开始枯瘦下去。

他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索性飞向了高空,越来越高,又向下俯冲,向河对面的女人飞去。

可是当他临近河面的上空时戛然而止,重重地摔在了河边,毫发无伤。

吕延不放弃,抬脚走进了河水,河水融化了他的脚,他一歪栽倒在河水里,整个人也融化了。

他被驱逐到了外面的世界,这时专诸说道:“要复活龙。”

燕子归瞥了一眼,“小聪明。仅仅有龙魂是不能复活的,还要有龙蛋和龙血,我所知的秘密就是关于龙血。龙血很热而且剧毒,能腐蚀万物,就算是深埋地下,仍不能阻止热力和毒性。这么显眼的东西应该很好找,可是至今无人发现其所在,而我,知道龙血在哪里。”

吕延一下子挣脱开燕子归,还对专诸不断摆手,然后捂上了耳朵。

“你就没有好奇心吗?”燕子归些许懊恼。

“这是个不祥的秘密,知道了要死人的,千万别告诉我们!”

专诸本是好奇的,听吕延一说也打消了念头,“算了,我要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姑姑即可。”

“两个无趣的人。”燕子归热脸贴了冷屁股。

吕延突然指了指远方,“你们看!”。

地平线的那边有了微微的蓝光,蓝色的太阳快要冒出来了,这一抹蓝光里有一道红斑。

三人前往,发现了一个巨坑。

薄雾起。

红光中本来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巨大而斑斓的花鸟鱼虫,远古的物种是如此富有。不过这一切都在这一天覆灭了。

一个火球从太宇的黑暗里窜了出来,拖着长长的尾烟,当它还没有撞上这个世界时,空气被搅动成了飓风,炽热的强光就笼罩一切,地表开始燃烧。

撞击所生的是更大的火,瞬时便吞噬周围的一切,世界融化了。一切都被化成了火和光,肆无忌惮地喷射着。亿万年过去了,残留的景象还在喷射着,绚烂得迷乱双眼。

燕子归走进了深坑,进入之前向他俩挥了挥手,像是驱赶。红光遮蔽,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专诸急忙拽着吕延后撤,撤出很远。

“奇怪,这里的天机被扰乱了。”吕延自语。

“所以他选了这里渡劫,以躲避围猎者,可是这也太冒险了。”

“围猎者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再说!”

云生于空,不是水汽的氤氲,而是流动徘徊的光彩。没有风,没有声音,一切都静悄悄地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