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想了想一路上林曦对自己的照顾,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心里暖烘烘的。她转过身来,朝林曦的怀里拱了拱,说道:“林曦,你也快睡吧。”
林曦轻轻一笑,伸手刮了下蝶衣的鼻子,他支起上身,垂眸看着蝶衣,眼神里柔光辗转,蝶衣似被他的目光吸住了,也一瞬不瞬的看着林曦,二人目光交缠,林曦慢慢俯下头去,吻向了蝶衣的唇。
室内的灯光,映着二人墙上的影子,慢慢重合在一起。
蝶衣欣然接受了这个吻,胳膊伸出去,环绕着林曦的脖颈,唇齿相交,爱在二人心中流转。
林曦身上的热度越来越高,他推开蝶衣,微喘了口气,叹道:“不应该点火的。蝶衣,现在暖和了,快睡吧。”
蝶衣脸红红的,扯过被子蒙住了头脸,身体蜷成一团。
林曦继续盘腿打坐,他觉得身体热热的,调整内息间,丹田有一股热气涌入,竟如泉涌,念动心诀,将周身八脉走了一通,顿觉浑身舒坦,无一处不畅通,真气如游龙,浓厚又有力量!
他心念一动,想出去试试功力,见蝶衣已然睡着,遂跳下床,将房门打开,在院子中腾挪跳跃起来。
原来,卜老头给他们下的药,是料到二人同处一室,必会行房,只要二人行房,药力就会彻底破坏他们的根基,此生不会恢复武功。
但,若男女二人只是动情,并不突破最后底线,却能冲开解药的禁锢。
蝶衣和林曦,二人以礼相守,这是卜老头和王先等人万万料不到的。
林曦轻轻松松的跳上墙头,丹田之气还是源源不断,他觉得血管有些涨,院中方寸之地,不够施展,他双臂一伸,如大鹏展翅,朝城外掠去。心中纳闷,不过是吻了蝶衣,竟恢复了武功,而且功力还有大涨的趋势,却是为何?
蝶衣在屋里睡的正香,屋内摇摇晃晃的烛火,忽然灭了,门突然被打开,一股冷风吹了进来,蝶衣慢慢睁开眼睛。
一黑衣人站在门口,手里的长刀泛着冷光,他快步蹿至蝶衣的床前,挥起刀就往被下砍来!
蝶衣只来得及躲开一部分,没来得及躲开刀尖,刀尖刺破蝶衣胳膊,一阵刺痛传来,蝶衣扯着被子翻身跳起,对方的刀紧接着刺向自己,蝶衣甩起被子,缠向对方的长刀,尽全力展开被褥朝对方披头蒙下!
趁对方挣脱被褥的当口,蝶衣没命地跑下床,往外蹿去,鞋子也没穿,刺骨的寒冷像根根尖刺,扎向脚心!
蹿到院外,墙上忽然跳下更多的黑衣人,将蝶衣围住,看这架势,难道今日会命丧于此?
蝶衣觉得周身的血凝固了,脑海中强烈的信念袭来,我不能死!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啊,是什么人!是谁要杀我!林大哥去哪了?
从屋内追出来的黑衣人,见蝶衣被围住,低声喊道:“杀了她。”
黑衣人不再迟疑,挥起刀来,砍向蝶衣,蝶衣倏的趴在地上,翻起滚来。但她怎么可能躲得过训练有素的杀手?
须臾,一刀劈来,正砍中蝶衣后背,蝶衣被这股力道重重的拍在地上,眼前一黑,口中鲜血喷涌而出,一口气没提上来,闭上了眼睛,身子软了下来。
……
林曦由着体内的真气牵引,已纵跃急行了几十里,待他终于气息平定,想起蝶衣一个人在院内,虽有鹰卫护卫,还是不放心,遂回转而来。
等到他跳进关押他们的小院,蓦然一鹰卫俯身下拜道:“主人,楚蝶衣被一伙黑衣人砍杀,受了伤,正躺在屋内。”
“什么!你等为何不护住她?”林曦怒道,一边不待鹰卫回答,急蹿进小屋,见蝶衣浑身是血,面朝下,趴在床上,脸色煞白。
他吼道:“快去把郎中给我绑来!”
此时天将破晓,本来打算今日带蝶衣离开,但见蝶衣气息微不可察,林曦内心恐慌无比,是什么人杀的她,这是一股自己没有碰触过的势力,是谁要至蝶衣于死地?!
不会是王先,如果是王先,一开始就会杀了他们。那还有谁?他内心焦急,汗水顺着脸庞滴落。见蝶衣一身血衣,甚是刺目,他对鹰卫说道:“快去准备干净女子衣饰,不要太繁琐,简单的样式来。”一人领命而去。
他冷冷的看着剩下的鹰卫,说道:“楚蝶衣是我的女人,你们是我的贴身鹰卫,应该清楚这一点,保护她,等同于保护我,明白么!她若有个好歹,你们也不必跟着我了。”
鹰卫们齐齐下拜,不敢作声。今日他们是急着去追赶林曦了,保护林曦是他们认为的首要责任,奈何林曦功力大涨,追不上,这才回来,正碰上蝶衣被砍伤,由此才救下蝶衣。
蝶衣浑浑噩噩的走着,似是在一个梦里,雾霭沉沉,忽然她看到了妈妈,正同她微笑,那微笑好暖,好愉悦。
她情不自禁的向她奔去,扑在她怀里说道:“妈,您终于肯见女儿了,妈,您去了哪里,怎么都不回来?女儿再也不要离开您了。”
妈妈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并不说话。蝶衣一声声唤着母亲,生怕她再次消失不见。
忽然蝶衣的怀抱一空,眼前哪还有妈妈,蝶衣慌神了,朝四周大喊道:“妈妈,妈妈,您回来啊,回来啊。”大颗的泪,涌出了眼眶,蝶衣声嘶力竭地呼喊起来!
“蝶儿,我的好蝶儿,你怎么了,快让娘看看。”蝶衣猛回头,看见妈妈成了古代人的样子,在焦急的看着她。
蝶衣跑过去,扶着妈妈的双臂问道:“妈,您怎么这个打扮?”“蝶儿,我是你娘啊,蝶儿,你好好看看,我是你娘啊。”
蝶衣好好的看,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响起:“楚蝶衣,醒来吧,醒来吧,你在大周朝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呢。”
楚蝶衣顿时清明起来,认出了梅氏,她唤了一声:“母亲。”梅氏笑了,她说道:“蝶衣,快点回来啊。”
蝶衣要跟着她一起走,突然脚下一绊,背部刺痛,耳边响起林曦的声音:“蝶衣,蝶衣,你怎么样。”
受伤的蝶衣,在昏迷了三日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燃着一双赤红的双目,蹙着眉头,紧紧盯着她。
蝶衣眼珠转了几转,认出了林曦,她嘟着嘴说道:“林大哥,为什么我的背这么疼。”
林曦高兴的在屋内一个七百二十度大回旋转了两圈,蝶衣醒了,没事了,没事了!隐在暗处的鹰卫们也都松了口气。
林曦当然不知道将蝶衣唤醒的是她两世的母亲,不然会吃醋的。蝶衣因内心对母亲的亡故深受刺激,才会将母亲的形象深植脑海,也只有母亲,才能唤醒她。
蝶衣看到自己的这个屋子,和以前的小屋不一样了,显然是豪华了许多,屋内设施一应俱全,还有许多丫鬟奴婢在旁伺候。
正要出口询问,忽然一人奏曰:“皇上驾到。”林曦皱了皱眉头。蝶衣看向门口,王先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背着手,来到蝶衣床前,奴婢们早已将纱帘放下,王先隔着帘子问道:“楚蝶衣,你终于醒了,不枉朕用了那么多名贵药材。你那京都的皇帝要杀你,既然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义女了,不如就在此住下吧。”
是林元昭要杀我!王先此时不会说假话。
她快速瞥了眼林曦,见对方垂目不语,眉间似有风云涌动。
她艰难地欠了欠身,背实在太疼,开口对王先说道:“请将军恕罪,蝶衣不能起身行礼。蝶衣谢将军舍药救命,他日必有回报。”
王先脸一阴,说道:“怎么,你还是不愿为朕效力?”
蝶衣面无表情,眼波沉沉,心想,你若真心待我,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但你耍起手段,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看着王先,她微微笑道:“将军,我身在商州,又允你满世界里宣扬我是你的义女,已经在为你效力,也算报了你放出我父亲的恩惠,蝶衣不能再留在商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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