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说道:“末将已遵照将军指令,禁止生脸入军营,加强了巡逻,黑衣人的破坏,我们很快就发现了。”
蝶衣点了点头,看来王虎执行力挺强,所以军营才没发生嘈杂骚乱。她转身说道:“我们去大帐吧。”
三人来到主将大帐,王虎请蝶衣坐主位,蝶衣不迟疑,迈步居中案几后,跪坐在垫子上,将头盔取下,抹了把脸。
接连一二十天过去了,王先都没动静,这次显然是凤州那边失利,让王先集中精力对付蝶衣了。
蝶衣看着王虎说道:“王将军,如果我们和王先对战,将军以为,我们有几成胜算?”
王虎一惊,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似被噎着了,张口结舌了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
蝶衣又抹了把脸,吐了一口气,说:“将军,新兵的整顿和操练,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我们的时间太紧,人手也少,但我相信将军的实力,和李弢将军一起,将神武军带出个样子来。”
王虎只管使劲点头。
徐福看着蝶衣面带疲惫,很是心疼,王先不容易对付啊。这一晚上没睡,各种波折不断,连惊带吓,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了,她还是一个孩子啊。
看蝶衣又陷入沉思,他想劝她回去休息的话,又止住了,如今新城未稳,援军未到,神武军危机四伏,这些事,他都无法替她做,只有她撑住,熬住才行啊。
他悄悄凑近王虎说:“王将军,可否备些吃的给姑娘?”王虎恍然,一拍自己的脑袋,看蝶衣没甚反应,就要溜出去吩咐人备膳,刚要爬起来,就听蝶衣说道:
“王将军,速派探子出去,一路,探查公建武公将军行军到哪里了,注意查勘沿路能看到我军营浓烟的路线。一路,探查王先最近是否有大的调兵动作,调往何处。”
王虎爬起来,躬身抱拳道:“得令!”
然后出军帐吩咐去了。
蝶衣看向徐福说道:“徐叔,会做烟火的能工巧匠,您觉得几日能够到位?”她现在需要这种有威慑力的武器!
徐福说:“恐需三日。”
蝶衣说:“后日,必须到位。”
徐福咬了咬牙,说:“好!”
蝶衣摸了下鼻子,往后坐倒,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徐福以为她想在这里睡,就想给寻摸个被子,出门也没带丫鬟,军营里怕委屈了姑娘,四处看这军帐,只有一个毛毡,徐福拿起来,拍了拍,递给蝶衣,说道:“姑娘,这里没事就回府衙吧,连被子都没有。”
蝶衣两只胳膊撑在身后,坐着,活动了下腿,她眼神直直的看着案几上的一座小型香鼎,似是没听见徐福的话。
鼎内的熏香,袅袅婷婷的升腾着几缕蓝色的烟雾,蜿蜒而上。
徐福顺着蝶衣的目光也看向那座小鼎,心想,这鼎有问题?可能这松果的香味,姑娘不喜欢。
蝶衣幽幽的说:“烟搞那么大,给谁看呐。”
徐福又看了眼鼎,心道,这烟不大啊,看来姑娘是真不喜欢这鼎里的香,就要抬手把鼎里的烟灭掉,就在他伸手触碰到鼎的时候,忽然顿住,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烽火!
那座被燃烧的草料仓,腾起几丈高的烟尘,与烽火无异了,是给谁看的呢?
他惊愕的扭头看着蝶衣,收回了手。
蝶衣笑了笑,说道:“徐叔,您这是干嘛。”
徐福脸色煞白,说道:“姑娘,那烽火,不,那草料仓的烟,确实太高了,要是给王先看的,那今夜今夜……”
他想说,要是现在王先来攻,我们可如羊入虎口啊。
蝶衣摇了摇头,说:“要是王先来了,楚大哥不可能发现不了。”
徐福心揪了起来,姑娘现在势单力薄,才三万人马,如何能与王先对抗呢?公将军怎么还没到啊。
望着蝶衣消瘦的脸庞,他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同时,他的内心很不平静,他很想问问,姑娘,你这么辛苦,到底为了什么。
他们为何选在这个时候放火呢,如果王先不在汝州附近,谁会看到呢?王先想让谁看到?看到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对汝州而言意味着什么?蝶衣再次陷入沉思。
王虎亲自端着食盘进来,一碗热粥,一碗面片,一碟小菜。
徐福忙不迭爬起来,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王虎不言,然后接过食盘,悄悄放到蝶衣的案几边缘。
王虎默不作声的坐下,解下佩剑,剑柄碰到案几,发出了声音,蝶衣看过来,王虎忙敛形跪坐。
蝶衣说:“王将军来了,请示舆图。”
徐福一看蝶衣不再沉思,忙将食盘往她面前推了推,小心的说道:“姑娘吃些吧。吃完再看。”
蝶衣正看着王虎把舆图架起来,这才注意到案几上的食物,对徐福说道:“徐叔,稍待片刻。”
徐福只好把食盘又拉了回去。
“请王将军讲述汝州附近地形。”蝶衣对王虎说道。
王虎向前,躬身站在舆图前,指着地形图,讲述起来。蝶衣全神贯注的听着。
王虎指着汝州北面一座山说:“这是马蹄山,山中有一条小路横贯,将山分成了两半,形成一个峡谷,穿过这条小路可以很快到达汝州,但地势险峻,为兵家之忌。”
王虎又指着另外一条路线,说:“走这条路,相对安全,就是远些,绕过马蹄山,从汝州东南过来。”
王虎将汝州方圆的地势地形都讲了一遍。蝶衣不断的点头,等王虎讲完后,她说:“马蹄山附近,能看到我们神武军军营今晨被烧的草料仓腾起的烟火么?”
王虎说:“能看到,我们军营地势高。”
蝶衣眉头皱起来了,难道这就是王先的诡计?
蝶衣对王虎说道:“王将军,林大哥的手下有一员大将,叫公建武,带领了一支队伍要过来加入我们神武军,请王将军派人去探马蹄山的情况,要快,若是见到公建武将军,一定让他从安全的路绕过来。”
王虎即刻安排去了。
徐福见蝶衣的眉头皱的紧,十分担心,莫不是公将军那边有事?我们姑娘可不能失去公将军啊。他看了看食盘里的饭,想拿出去重新热一热,忽听蝶衣说:“徐叔,吃饭吧。您也去弄点吃的。”
徐福将食盘推到蝶衣面前说:“姑娘尝尝还热么?”
蝶衣端起碗喝了口粥,点了点头,说道:“徐叔,和王将军一起去用饭吧。”徐福躬身答应,退出去了。
蝶衣埋头吃饭,实则脑子里一直在想事,假设,王先令人纵火是为了吸引公建武,让他误以为我这里有危险,为求速度,公将军首先想到的应该是穿过马蹄山的峡谷。
公建武在凤州打了胜仗,或许头脑一热,真的这么做了,王先在峡谷两侧设下埋伏,岂不危险?若我失了公将军,林大哥就少了一员虎将。
现在就有一件事弄不清楚,为什么王先选在这个时候派人来神武军军营火烧草料仓呢?他这么做是故意让我警觉,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蝶衣心想。
天色渐渐亮了,蝶衣想出去走走,也不戴头盔了,穿着盔甲掀开帘子走出军帐,只听一声呼喝:“什么人?!竟敢出入将军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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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为将,独自领兵,既有军师之谋,又有将军之责,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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