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太美了,你办到了。”蝶衣拍起手来。
暗处的鹰卫很得意,这下主子肯定得嘉奖我们,寻到了冰,装点成星星的样子,主母很欢喜。
林曦笑道:“你可满意?”
蝶衣心中甜蜜极了,女人如何逃得过这样的浪漫,她点头说道:“非常满意,太满意了。”
林曦凑近蝶衣耳边说道:“那我可是动物?”
蝶衣嗔了一声,说道:“不是,你不是。”
“你不怕我?”林曦的声音越来越魅惑。
蝶衣起了鸡皮疙瘩,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我是醉了么,一定是夜色误人。
又一次被林曦吻住的蝶衣,心中鄙夷自己的定力,在林曦面前,定力薄如纸,可如何是好。
车外士兵们的欢歌声,传到车内,车内的人儿正甜蜜拥吻。
蝶衣断断续续的说道:“林曦,长此以往,我就要失守了。”
林曦喉间轻笑,柔声说道:“不会,我定守住你。”
热恋中的人,真让人羡慕,车内一派浪漫温馨。
安然度过这个夜晚,大军在黎明时分继续前进。
蝶衣很注意留意热苏其格的动静,天亮以后,她几次出车溜达,眼神四顾,似探照灯,警惕又有神。
这个时候的她,张牙舞爪,努力保护自己的爱情。
只是,当爱情遇上权利,遇上政治,她还能如愿么?
奇怪的是,尽管热苏其格的马车就跟在林曦马车后方不远,蝶衣还是好几天都没看到她。难道她认输了,故意躲开我?
大军又一次驻地扎营,距离京都已不足五十里。
蝶衣在深夜突然惊醒,身边不见林曦。
忽觉心头慌的很,披上披风,跳下马车。
营地里静悄悄的,士兵们大多都在休息。
蝶衣信步走着,脚步细碎紊乱。
前方有一小片树丛,树叶掉光了,只剩稀疏的枝桠,女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从树丛中传来。
蝶衣忘记了呼吸。
以附近的营帐遮身,蝶衣悄悄探出头去。
见树丛中,热苏其格站在林曦面前,边哭边说着什么。
林曦低头看着她,二人在夜色里的剪影,十分和谐。
蝶衣倾注耳力,仔细听热苏其格说:“她整天跟在你身边,我根本没机会同你说话。我问你,你让石东瑞跟着我,是什么意思?我是不会喜欢他的。”
“王爷,您想用我钓鱼,可人家不吃我的饵呀,以后,以后……“石东瑞不知何时冒出来,蹭到林曦身侧,期期艾艾的说道。
“有你什么事儿,走开!“热苏其格对石东瑞吼道。
石东瑞翻了个白眼,走了。
见林曦不说话,热苏其格有些气急败坏:“我一定会成为武王妃的!
她休想得逞!”
林曦的声音传来:“你这是何苦,你对我又没有感情。”
“胡说,我喜欢你!”说着,热苏其格竟然扑上去,抱住了林曦。
林曦任由她抱着,并没有像震开尤景淑一样,震开热苏其格!
蝶衣闭了闭眼,再睁开,双目已然赤红如电,身体腾空而起,衣袖烈烈飞舞,长发激散,扬空飘舞!
强大的真气流在空气里碰撞,林曦立刻察觉,将热苏其格拉到了身后。
立时看到了,身形竟可自半空停留的蝶衣!
他眉头紧皱,仰头看着她,柔声说道:“蝶儿,调整呼吸,冷静,冷静,热苏其格不能死,不能啊。”
蝶衣似茫然未闻,她身形微动,只眨眼的功夫,便欺身至热苏其格面前。
蝶衣动,林曦也动,将将赶在蝶衣前,挡在了热苏其格身前。
“你要护着她?”蝶衣神情空灵高贵,竟有睥睨天下之感,令人望之生畏。
热苏其格害怕了,她脚步踉跄着往后退。
此时的蝶衣,乌发飘落双肩,双目红如宝石,双唇鲜艳欲滴,说不出的魅惑与高贵。
林曦小心观察她的神色,似乎她还认得自己。
“蝶儿,你冷静一下,她年纪小,有些任性而已。她是北漠的公主,我们目前刚刚和北漠缔结息战条约,她是重要的引子,这些你应该都明白的。”林曦看着蝶衣的眼睛,认真的说。
“我明白么?我应该明白么?”蝶衣眨了眨眼。
伸出手,抚着林曦的脸庞,仿佛轻叹低喃:“我认得你,你是我的爱人。”
蝶衣眼里的赤红渐渐褪去。
林曦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放下。
周围的气流息了。林曦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蝶衣发作起来,这么凌厉,自己刚才的阻拦,已有些吃力。
得让老阁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从来没有内力的人,突然变得内力强悍,不知会不会对本人有损伤。
她似乎在生气的时候,容易发作,今夜定是见到热苏其格对自己的亲密行为,再次内力激荡。
对站在自己面前未动的蝶衣说道:“蝶儿,我们回去吧,我答应你,以后不再单独见热苏其格。”
听林曦这样说,蝶衣内心舒服了一点,气息再次平稳下去,但她神情未变,侧身一步,看着热苏其格,冷冷的说道:“收起你的公主脾气,若再胆敢碰我夫君一个指头,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着,蝶衣忽然跃起,跳到枝头,清脆的声音,在夜色里回响:“林曦,对不起,我是个善妒的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终生所愿。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说完,振起双臂,衣袂翻飞,纵身跃到了远方的夜色里。她此刻的功夫,即便是鹰卫也追赶不上了。
林曦久久望着蝶衣消失的方向,一动未动。
汝州。
梅氏在院内,心不在焉的晾晒棉衣,一边捋着褶皱一边想,蝶儿出去许多天了,不知有没有找到王爷。
这孩子的姻缘之路走的太难,皇上始终介意她的出身,是我们一家拖累了她啊,被取消婚约,又被抹掉一切功绩,她在我们面前竟然没有丝毫难受的样子,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娘,我回来了!”清脆的声音在梅氏耳边响起。
梅氏惊喜的转过身,赫然见蝶衣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
“蝶儿,什么时候回来的,娘怎么一点都没听到动静。”梅氏大喜。
“娘,刚刚到。你做什么呢?”蝶衣问道。
“娘把冬日的棉袄拿出来晾晾。”梅氏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蝶衣,见她衣袖竟破了,拉着蝶衣往屋里走,说道:“蝶儿,衣袖破了,娘给你缝缝,进屋换件衣服。”
蝶衣跟着梅氏后面,问道:“娘,爹和其他人呢?”
“都在铺子里,你徐叔又盘了个小饭馆,生意很好。”
梅氏帮蝶衣把衣服脱下来,看着破成一缕一缕的衣袖,皱眉说道:“蝶儿,这衣袖怎么破成这样?是不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
蝶衣摇头道:“没有,我身上银子够用,这是行路时,让树枝划破的。”
梅氏噢了一声,说道:“找到王爷了?他怎么说?”
蝶衣笑笑说:“他忙的很,带着大军赶路,走不快,被我在半路撵上了,他说以后会来找我的。”
梅氏看蝶衣表情自然,没有悲伤,却也没有明显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