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告诉你的吗？关于女儿的事情。”

石破惊像是强忍着极大的悲痛，沉声向对面的柳月眉问道。

“是的。”

柳月眉也没打算隐瞒，她目光往四周一扫，发现场上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诡异的骨门上，便继续开口说道：

“它告诉了我所有的一切，不仅仅是女儿的事情，也包括当时和你一同进入那不详之地的那些人的事情。”

“你，石破惊，不仅仅亲手杀了我们的女儿，还亲手杀死了除你之外的所有人！我没说错吧？”

“不”

听着妻子直呼自己的名字，这恐怕是妻子对自己暗示的某种决断，石破惊浑身颤了颤，终是低声说道：“是的，所有人都是我杀死的。但当时我没有选择，不管是女儿的事情，还是其他人的事情。”

“是吗？你总算承认了？难怪重伤逃出来后一直闭口不说，原来是怕自己被追究责任！你这个胆小鬼！”柳月眉阴沉着一张脸，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强迫自己说出如此残酷的话语。

石破惊不知道如此反驳，事实也的确如此，他的确是个胆小鬼，哪怕是冠以大义之名，毕竟当时那些人互相残杀到最后后，没有被附身的就只有他一人而已，哪怕是为了不让这些人体内的生物受肉，他也要将这些人全部斩杀当场。

但实际如何呢？石破惊是知道的，哪怕是被外人冠以结丹境第一人的威名，但内里，他还是一个普通人，有人的**，当时他之所以会拼尽全力斩杀那些人，并不是为了什么人类大义，而是他自己不想死而已，毕竟要是自己不杀死他们，他们就会杀死他。

最终，石破惊还是开口说道：“我所犯下的罪孽，我并不否认，但这与现在是两码事。眉儿，请不要被他欺骗，他只是利用你而已，他想要挑起你和我之间的仇恨，好方便他行事！你根本不知道那门后有什么，那些自门后飘散到整个空间的雾气，正是他的同胞潜藏其中试图让吸入他们的人成为他们受肉的祭品！”

“不懂的是你！”

柳月眉忽然尖声打断石破惊的话语：“那种人外东西，你以为我跟它合作，会不提防调查吗？的确，从刚才你跟我说的话，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受肉的事情，但正因此，我可以肯定他没有欺骗我，他的确有能让我们女儿回来的办法！”

“回来？怎么可能？人死根本就不能复活。”

石破惊脸现不解的神色：“眉儿，你也是踏道者，理应知道这修道的艰难。对踏道者而言，诸多难解的迷信中，最困惑的就是轮回转世一说，若这真是存在，我们的女儿也早已轮回转世到其他地方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复活的办法。”

“所以说，你才什么都不懂！”

柳月眉脸现一丝讽刺的神色：“你应该还记得你杀死我们女儿的情景吧？当时我们的女儿，在临被你杀死前，不是已经被完全附身了吗？你以为那附身的东西，拿什么来夺得被附身的人的**以此完成受肉的过程？答案正是他们的灵魂。也就是说，因为你杀死了我们的女儿，让得那吞噬了我们女儿灵魂的东西最后受肉失败，不得不让其意识飘泊回那门内！”

“灵魂？这”

石破惊听得目瞪口呆，而看着这样表情的丈夫，柳月眉脸上的讽刺表情更甚。

“他答应过我，只要让那门内吞噬了我们女儿灵魂的东西受肉成功，他就会帮忙将我们女儿的灵魂分离出来，同时也会帮助我们的女儿受肉。自然，最佳的受肉对象是那月梦仙。”

“你，你还打起了你情同姐妹的月华宫宫主的女儿主意起来？她可是你的侄女啊！”石破惊像是重新认识这个妻子一样，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这个妻子会变得如此不择手段？

“那又如何？”

柳月眉脸色不变，冷声说道：“你都能为了自保而杀死包括自己女儿在内的所有人，我怎么就不能为了复活我的女儿，而牺牲其他人呢？再说，就算出了差错，让月丫头逃过一劫，那真传二弟子的高晴夜，也算是颗符合让我们女儿受肉的好苗子！好吧，我算它再出差错好了，那时候，随便一个月华宫的女弟子也行，她们都是从凡间千挑万选出来的一等一美女，说来也并不失礼我们女儿的身份！”

“住嘴！”

石破惊再也听不下去了，妻子已经变成为了能让女儿复活不择手段的地步，身为她的丈夫，挑起这一切争端的源头，石破惊感觉自己有义务要阻止她。

“住嘴吗？现在的你就只会说这些？还真是有够讽刺的。”

柳月眉冷笑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你是知道的，你若想要阻止我身后的那道门开启，除非踏过我的尸体！而我若想去捉月丫头或者其他的月华宫女弟子，恐怕你是不会如我所愿吧？这一来一回，始终我们的战斗是不可避免的。说来，你我之间也好久没有动手了，从那不详之地逃离后，你的实力就大退一步，现在的你，还有符合那结丹境第一人威名的实力吗？还有能阻止我的力量吗？”

说着，柳月眉亮出了月华宫的武器，彩带与衣袖，并如天外仙女般，整个虚浮在半空之中。

石破惊不禁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猛然，他发现场上多了一人，正是自己不久收为义子的‘石烈焰’！

“焰儿，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很危险，赶快退下！”石破惊出声喝道，可石烈焰看向的不是他的方向，反而一双眼睛盯着空中的柳月眉，一副在等待后者说话的样子。

“焰儿，你退下，不是说过了吗？一切交给义母处理，你去看机会，看能不能将月丫头给抓过来！实在不行，那真传二弟子高晴夜也可以，若还是不行，就随便挑个气质最好的月华宫女弟子过来。”

“是，义母。”石烈焰点了点头后，就这么转身离开。

石破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眉儿，你连焰儿也拉进来吗？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愤怒吗？所以说你这人最缺乏的就是察言观色的本事。”

柳月眉冷笑一声，她不禁想起当时的一幕，在闻听要将木箱拍卖的事情后，石烈焰气冲冲去找石破惊质问，然后石破惊说是柳月眉的主意，于是石烈焰改而去询问柳月眉这个义母。

正因为知道石烈焰喜欢自己的女儿，所以柳月眉毫无保留将计划的事情告知石烈焰，石烈焰想了很久，终是决定协助义母，但对外却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还不时替义父石破惊去询问净化木箱的事情，实际他早已知道木箱被转移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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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