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月蹦蹦跳跳的跑到城南鱼市。此时早市将歇,许多渔民都打算收摊回家了。袁明月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卖芦花鱼的渔民,心中暗自责怪父亲为何不早说要芦花鱼,非要芦花鱼。
“芦花鱼顺气通络,对罗公子伤情最有裨益。”想到父亲的话,袁明明又耐着性子在鱼市里转了转。又问了几个鱼贩子,都说:“芦花鱼不好抓,很难买到。”
袁明月失望的说:“这个芦花鱼真这么难得啊?”
“芦花鱼极为狡猾,一般人很难抓到。嘿嘿,我这里倒有一条,只卖给识货的人。”袁明月循声望去,却是一个佝偻的老者,袁明月疑惑的看了看,心想不是说芦花鱼难抓吗,这么个老头子难道比这些年轻精壮的鱼贩子们更厉害?一个鱼贩子看出了袁明月的疑惑,笑道:“原来是宋老头儿,小姑娘他倒不是在胡吹大气,要说这个鱼市上抓鱼的本领要是宋老头自认第二,那么没人敢认第一。”
袁明月听他说得一本正经,不似调笑,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宋老汉身边说道:“老丈,你有芦花鱼吗?快卖给我。”
这么急切的样子倒把周围的鱼贩子们都逗得笑了,有的就说了:“你这么想买,不怕那宋老头儿坐地起价吗?”
宋老头气呼呼的说:“你以为我是你们,眼睛只盯着钱?我说了,这芦花鱼只卖给识货的人,不识货的人我千金不换。”
袁明月说:“我就是识货的人,来来来,让我看看。”伸手去抢鱼篓子。
宋老头抓住鱼篓子一带,袁明月扑了个空,宋老头儿说:“你不是识货的人,这鱼不能卖给你。”
袁明月是少年心性,一抓不中,反倒激起了好胜心,寻思刚才自己没有防备,给这个老头儿钻了空子。右手一招云龙探爪,抓向鱼篓。宋老头儿恰在此时抱住鱼篓背过身去,袁明月这一爪直接抓向了他屁股。
袁明月见状连忙收手,这才避免了一场尴尬。脚步一动,转到宋老头儿面前,又抓向鱼篓,宋老头儿似是无意,轻巧避开。
袁明月不怒反喜,施展小擒拿手,一招快似一招,围着宋老头儿连连出手。袁明月身段小巧婀娜,宛如一只蝴蝶绕花飞舞,煞是好看。周围没有走的鱼贩子纷纷围了过来,不住拍手叫好。
前几招没有建功,袁明月知道这老头子绝非泛泛之辈,当下摒除杂念,凝神对待,一套小擒拿手打完,又换成鹰爪手,结果还是无功而返。袁明月这才明白碰到高人了,罢了手说:“不打了不打了,累死本姑娘了。”
宋老头儿说:“我就说了,你不是那识货的人,这鱼呀,你是买不到的。”
袁明月吃了个瘪,心中有些气愤,转念一想,计上心头。说:“我倒知道有人识货,只是那人不在此处,你敢不敢与我同去?”
一旁的鱼贩子看到袁明月娇喘连连、满脸通红的样子,怜香惜玉的心思涌上心头,纷纷劝道:“宋老头儿,一条鱼而已,就卖给她吧。”“宋老头鱼本来就是卖的,偏你这么多讲究。”“去去去,一定去,要是不敢就把鱼给这位姑娘吧。”
宋老头儿说:“本来我年岁大了,不想多走动,但是既然你胡吹大气说有人识货,那我就走一遭又如何?只怕到了那里我又要无功而返,平白的耽误了我的时间。”
袁明月拿出一锭银子说:“这里有二两银子,不会让您白跑腿的,买卖成不成这银子都归你。”
宋老头说:“那好吧,走就走呗,反正今天一条鱼没有卖,走一遭还能够得二两银子,比起早捉鱼可是强得多喽。”
袁明月脚步轻快,宋老头却是不紧不慢,但任袁明月疾走快步,丝毫也不落后。不过一会儿便到了袁明月家外,袁明月请宋老头儿进去小坐,宋老头说道:“我一个打渔的下人不敢进去,你快快请识货的人出来吧,我就坐在这里等。你放心,我都跟你到了这里了难道还会跑了不成。”
袁明月无奈,只好进去找到袁从礼,把事情三言两语说了。袁从礼看了看戴秉忠,两人都有些疑惑,这个鱼贩子莫非是傻子?跟着袁明月一同出来。
袁明月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那个老头儿就在桥边的大青石上,你们看。咦?”
袁从礼和戴秉忠顺着袁明月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大青石上放着一个褐色的下鱼篓子,那个宋老头儿却没有见到影踪。
袁明月跑过去,拿起鱼篓,揭开一看,只见里面一条大鱼正在不住的扑腾。心道:奇了怪了。绕着桥转了一圈,又跳到院墙上搭着手四处张望,却哪里有宋老汉一丝身影?
袁从礼接过鱼篓一看,赞道:“这是芦花极品,你们看鱼头上的芦花状的花纹,温白如玉,这个鱼怕是百年不遇。不错,真是不错。”
袁明月说道:“奇怪,这么好的鱼,他只收了二两的路钱。真是一个怪人。”
戴秉忠听袁明月说了这么多,心中早有判定,这个宋老头定然非比寻常。这样的异人自己当这么多年的捕头竟然丝毫不知?还是这个老头是新近来此?戴秉忠想了想说道:“明月姑娘,你说说这个宋老头究竟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比如说痣,身材,手脚、眼目、服饰之类的。”
袁明月歪着头想了一阵,说道:“奇怪,这个老头的样子好像就在我眼前一样,可是我偏偏说不上来他长什么样子,只觉得他长得极为普通,真的是一点特征都没有?”
县衙后院,庄泰靠着椅背运功疗伤,他双眼紧闭,脸色涨得通红,表情狰狞,显然是极度痛苦的样子。庄维呈走上前去,伸手抵住庄泰后背,片刻之后收回了手掌,庄泰终于长于一口气,缓了过来,看到庄维呈,连忙拜服道:“多谢大人援手。”
庄维呈面色阴冷的说:“阿泰,你说是一个老头儿将你打伤的?”
庄泰面色苍白的说:“正是。”
庄维呈若有所思,庄泰一身所学出自无极山,精通阴阳无极功,一身本领已近超凡巅峰,比自己虽然差了不少,但是在当世也属于一流高手了,怎么会在一个贩鱼的老头手下吃亏呢?“那老头长什么模样?”
庄泰皱着眉头想了一阵,有些惭愧的说:“属下记不清了?”
庄维呈“哦”了一声,倒了一杯茶水,扯了庄泰一根头发,投入茶盏,暗运口诀,施展捕风捉影之术,只见茶盏中慢慢浮现一个佝偻的身影,但这身影也只是一闪而过,以庄维呈的眼力也没有看清楚模样。庄维呈心有不甘,再次施术,这一次连淡淡的身影也看不到了。
居然还有捕风捉影术所不能捕捉的残影?
庄维呈嘿嘿冷笑道:“越来越有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