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愁眉苦脸的男人,桑归雨忍不住兴起逗弄他的想法。
“你这样一直带在身上不怕丢吗?”
一个小小的戒指没有盒子装就直接放在口袋里天天带身上,很容易掏个什么东西就会被顺势带出来,这种东西掉了就没法找回来了。
桑归雨推开压着自己的男人,起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卷红线,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两下,剪了一段合适的长度。
裴沐航见她的样子,知道她大概想做什么,可是他一点也不赞同,“你不会也想学闻人,把这个当项链吧?这样不行,会刮伤你的。”
虽然戒指被打磨地很光滑,他还是担心钻石会刮伤女人细腻的肌肤。
听见他的话,桑归雨拿起戒指,指腹沿着戒面慢慢摸过去,确定完全没有问题,才把它穿进红线里,然后打了一个死结。
“刚才不是说先存放在你那里吗?所以不是给我戴,而是给你戴。”
“我又不是孩子,不会丢的。”他都放口袋这么久了都没有丢,现在这样挂着感觉怪怪的。
“我觉得这样更好,既方便,又能时刻提醒你自己是有主的人,免得被偷了还不知道。”
桑归雨把红线套进他的头里,看着红线白金这样突兀的组合在他白皙皮肤的衬托下,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难看,“嗯,很适合你嘛!”
小雨都这样说了,他还能反驳吗?
“平常没事离女人远一点,不要被我看到了,要不然,嘿嘿!”
桑归雨故作凶狠地掐住裴沐航的脖子,警告男人不能做坏事,否则后果很严重。
裴沐航不但完全不害怕,而且对于她宣誓主权的态度非常满意,早该这样子了。
话说他的小雨怎么这么特别,别的女人是巴不得把男人看得牢牢的,男人们逃都来不及,而她呢,还得劳烦自个儿求她看牢一点。
“遵命,老婆大人!”
“嗯,乖。”
听到这样的表扬,裴沐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高兴,看见小雨捂着嘴笑,也就不在意那么多,她开心就好。
男人很绅士地等她笑完,然后嘴角邪魅地扬起,压在女人身上,接下来就要轮到他开心了!
这次桑归雨没有丝毫忸怩,甚至主动揽住他的腰身,不过她忘记男人是不能太宠的,宠他的结果就是不知道适可而止。
然后第二天,她就起不来了。
迷迷糊糊听到闹钟的声音,桑归雨意识到该要起床了,只是她还没完全清醒,声音就停了,好想继续睡觉,幸亏自己的意志力还不错,强忍着困意挣扎坐起来。
“再睡一会儿。”
裴沐航大手一伸,把好不容易坐起来的人又推倒了。
“睡什么睡?要上班啦。”
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桑归雨心中想的是全勤奖,哪里还顾得上犯困,拉开大手,又坐了起来。
拍着脑袋,嘟囔着给自己打鸡血,“做人不能太堕落,不能堕落。”
要是被老妈知道她因为贪睡没了全勤,肯定是痛心疾首,自小被老妈节俭的性格影响,自然也是非常在意的。
裴沐航看着边嘀咕边穿衣服的女人,昨晚那么累,她竟然还打算去上班,服了她了。
男人起身,环住正在梳头发的桑归雨,掰过她的头,看着她眼睛下面明显的黑眼睛,伸手揉了揉嫣红的脸颊,温柔地说:“今天请假吧,好不好?”
看她这么累,他心疼。
只是一天不上班而已,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行,我没事的,今天周五了,明天就可以好好休息,你再睡一会儿吧。”
她本来就习惯了早起,只是刚开始有点困,洗把脸就没事了。
裴沐航拧不过她,只好跟着起来,在她洗漱的时候做了一个简单的早餐,等桑归雨出来就看见桌上摆了爱心早餐,心中感动不已。
只是现在时间有点赶,她又不想辜负男人的心意,只好狼吞虎咽,差点噎着自己。
从洗手间出来的裴沐航看见她的异常,立马拍她的背,见她稍微缓和,又给她倒了杯水,然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这个小女人怎么这么容易出状况,一眨眼没看见,就差点要把自己给噎死!
“你就不能慢慢吃吗?莽莽撞撞,怎么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不是磕到就是碰到,现在更厉害……”
桑归雨有点心虚,她早就习惯自己偶尔出点小状况,让她这样安静听训的原因不是认识到自己犯错,而是裴沐航真的动气了。
裴沐航越说越生气,从认识她开始,总能时不时看到她犯傻,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省心一点。
“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桑归雨可怜兮兮地瘪着嘴,祈求原谅。
“……”
废话,哪有人会想要故意噎死自己!
看到女人乖乖认错,裴沐航也不舍得再说重话,只是拍拍她的小脑袋,希望她张长记性。
“好了,吃饭吧,慢慢来,吃完我送你去上班。”
身为家中最小的一个,裴沐航从来没有这样细致周到地照顾过别人,如果被裴母看见儿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大呼此人是谁!
王末末跟高梧修一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裴沐航在给桑归雨喂食,还是那种像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地喂法。
“可以啊,裴沐航,大清早的就撒狗粮。”
桑归雨看见来人,想要从裴沐航的腿上下来,奈何自己力气小,根本掰不开裴沐航箍住自己腰身的手臂,而且挣扎之后她发现屁股下面非常的不对劲。
难道是……桑归雨涨红着脸转头看向裴沐航,皱着眉以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裴沐航笑笑,低下头,对着小巧的耳朵吹气,“帮我挡着。”
被女人瞪着,裴沐航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要是他能做主,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女人带回房间狠狠再爱一次,可惜他知道小雨不会答应的。
他的声音暗哑地不行,气息也有些急促,让桑归雨忍不住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帮他挡着?他竟然让她挡着,挡着那里!谁叫他不肯放手,现在好了吧,大清早的脑子里都想的什么东西!
王末末看见桑归雨脸红,知道她容易害羞,加上不能得罪金主,只是揶揄了一下就跟着老公去洗漱了。
桑归雨看见他们两人走进卫生间,立马收拾餐具,然后拉着裴沐航去车库。
千万不能被人看见裴沐航的异样。
车子停在紫润门口,裴沐航伸手拉住桑归雨的手不肯放,一副心情低落的样子。
“老婆,你今晚要回家吗?”
今天是周五,明后天休息,意味着小雨要回郊区陪桑母了,他不想跟她分开。
桑归雨知道他的想法,她也不想跟他分开,可是总不能有了男人就忘了亲娘吧。况且以后如果结婚了就会天天在一起,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但是和老妈在一起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想到已经五十五岁的老妈,桑归雨不看男人的脸,狠心抽出手,打开车门。
“下周一见,快点去上班吧。”
知道老婆大人心意已决,裴沐航只能另想出路。
是时候该去拜访岳母大人了。
——
桑归雨刚到办公室,就看见张石顶了两个熊猫眼走了进来。
茅姝兮也看见了张石,噗哧笑出声来,“你昨晚失眠吗?”
她说完,桑归雨也跟着笑了出来。
张石一屁股坐在茅姝兮的桌角,因为疼痛,龇着牙,眼角抽动,“什么失眠,我这是被家暴了。”
茅姝兮见他可怜,不再嘲笑,只是把手中当早饭的鸡蛋递给他,蛋还热着,刚好可以敷一敷。
张石还没有机会讲述自己多么可怜的遭遇,就被内线电话急招,大哥让他进去。
像张石这样人高马大的家伙,难以想象谁能给他施暴。看他有苦难言,桑归雨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口中的姐夫。
她第一天来顶楼的时候,就听见他狗腿地叫姐夫起床,想来他那位姐夫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张石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然后叫桑归雨进去。
桑归雨觉得奇怪,不知道大哥一早有什么事情吩咐,可是张石他也不知道。
走进办公室,看见愚小弟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喝咖啡,他并没有因为桑归雨站在那里而加快动作,只是欣赏着窗外的风景,直到咖啡见底才缓缓开口。
“你觉得在我手底下工作很辛苦。”
这不是疑问句,桑归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说,静默地等待他的下文。
只是这一等就几乎等了十分钟。
愚小弟站起身,从容地拉了拉根本没有褶皱的西装,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桑归雨。
大哥面无表情是正常现象,可桑归雨就是觉得今天不一样。
“所以你打算以辞职来威胁我?”
威胁他?她怎么敢。
桑归雨连忙否认,“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想起来了,昨天匆忙交了辞呈,那会儿不知道以什么理由辞职,便说自己能力不足,工作难以胜任,看来少东误以为是大哥故意欺压她,才害得她想辞职。
“误会?所以你没有要辞职?”
大哥仍旧面无表情,可是语气里的不容反驳非常明显。
桑归雨也想乖乖点头,只是她不能。
“是这样的,我的确是要辞职,可是并不是因为在大哥手下工作辛苦,也没有要以此威胁,辞职是我个人的原因,我只是单纯地想换份工作。”
“你才调上来几天,只做过我交代的一份工作,就要辞职,不是因为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冤枉啊,难道她就不能因为别的原因而辞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