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原来被人喂食是这样的，顾北陌笑着拉住赵清雅的手，“我在医院只能吃流食，这是我第一次喝粥。”

醒来之后的第一次，程信宇说是给他配了很多营养液，他不需要进食不会因为没有东西可以消耗而晕过去。

“你还记得什么？”第一次？赵清雅觉得又不大对劲乐。

先前她发了那么多条微信给顾北陌，没有收到任何一条回复。现在人就在她面前，赵清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

顾北陌拉着她的手用另外一只手一起包裹住，“你是我女朋友，我们以前很相爱，只是我……记不起来了。”

很多事都是骆亦冥他们告诉他的，顾北陌更希望是自己记起来，不是所有的回忆都会和别人分享，特别是哪些藏在内心深处的往事。

“唔……”真是的，赵清雅知道顾北陌喜欢池塘，但也不用连接吻的时候也吃吧？还是和她一起吃的，想想脸就红。

小小的糖果在口腔里慢慢融化，最后只剩下一点点的时候，顾北陌把它咬碎，用自己的舌头尽数推进赵清雅的嘴里。

“……”赵清雅白了顾北陌一眼。

这样吃糖的方式，可能除了她没有别人了吧！

亲够了也抱够了，顾北陌还是不放过她，连她的手也遭了殃。

赵清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见顾北陌舔抵自己的手背时，似乎见到了他嘴角的小虎牙变长了。

不对，那不是他平日里的小虎牙，是吸血鬼象征的两颗尖牙。

她怎么给忘了，她的顾北陌可不是普通人。

是不是，她也会像电影里的人一样，被他吸干血，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一想到这儿，来自灵魂深处的害怕使得赵清雅身体发抖，顾北陌感觉到她不对，意识到他自己牙齿的变化可能吓到她了，立刻收起来，变回原来的小虎牙。

“没事没事，我不会那样做的，放心。那些都是假的，只是拿来骗骗不真正了解吸血鬼的人而已。”

有了顾北陌的安慰，再看到顾北陌的尖牙已经被他收起来，赵清雅比起刚才好了很多

不发抖了，只是觉得腿软，整个人软软的倒在顾北陌身上，以他的胸膛为枕头，睡了过去。

轻抚着少女的发梢，刚才吓到赵清雅耳朵尖牙再次出现。

其实它并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只有在它的主人想要的时候才会有。

尖尖的獠牙触碰到少女的娇嫩的肌肤，睡梦中的少女哼唧一声，又睡过去了。

“唉，雅雅，我有些等不及了，怎么办啊？你的血液好香啊！可不可以，可以不可以给我吸一口，一点点就好，嗯？好不好？”

顾北陌的话，没有得到回应，赵清雅已经熟睡过去，并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

一觉醒来，赵清雅感觉到自己腰酸背痛，连翻身都很困难。

习惯去看身旁的人，用手摸了摸，却是只有一个冷冷的被窝。

“去哪儿了？”赵清雅撑着手坐起身，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人。

真不知道昨晚到底是怎么睡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睡姿让她这样腰酸背痛的？

“北陌，北陌，你在那儿？难道是回去了？”不可能吧，昨天不是说好了，和剧组的人说几句话后就一起回去的吗？

怎么现在人却是不见了。

厨房，没有，阳台，没有，就只剩下浴室了。

浴室距离卧室有点距离，所以赵清雅先去厨房查看。厨房和阳台都没有，要是浴室也没有的话，那顾北陌估计是出去了。

只是他去哪里？为什么连手机也不带上？

“北陌，北陌你在这儿吗？”

推开浴室的门，没有人回应赵清雅。

对了，还有浴缸没有看。平时她没怎么使用浴缸，浴室帘都是拉着的。

赵清雅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拉浴帘，随之扑鼻而来的一股血腥味，让她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北陌！”

浴帘一拉开，眼前的一幕令赵清雅震惊了。

白色的浴缸里坐着一个少年，苍白到透明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浴缸里的水被染成血红色，不全是血，应该是有血流出来，然后把水给染红了。

血，不会是，顾北陌的吧？

被自己想法吓到，他不是已经注射过高级人工造血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赵清雅把顾北陌的刘海梳理好，便见到顾北陌的睫毛微微颤动。

“你醒啦。这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

在帮顾北陌梳理刘海的时候，赵清雅感觉自己像是摸到了一块冰，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很冷很冷。

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究竟昨晚发生了什么？

赵清雅心里有一百个问号，正等着顾北陌给她一一解释。只是最重要的，是先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

“你怎么……”赵清雅的手刚伸到水里面去，发现顾北陌身上居然有绳子绑着。

想要把手伸到后面去给他解开，却被顾北陌抓住了手。

可能是太久没说话，顾北陌的声音有些嘶哑，“不要，解开了，你就有危险了。”

“什么，不给你解开，你才有危险！”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人，这人要是在水里泡久了，皮肤都被泡坏了，何况这水真的不是一般的凉。

顾北陌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刚才抓住赵清雅的手已经花费了很多，现在只能任由赵清雅将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

赵清雅：“是谁把你绑在这儿的？”

难道有人半夜三更偷偷跑进来？

不对，她起来的时候门窗是好好的，阳台的门锁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哪到底会是谁？

“是我。”

“……”赵清雅再次被惊讶到了，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顾北陌的话而慢下来。

上眼皮很重，眼睛有点睁不开。一双小手在自己身上游走，顾北陌想让它停下来，可自己的手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知道，我有担心你吗？”眼泪，像是一颗颗珍珠一样，从赵清雅的眼眶里流出来，砸到浴缸里，溅起一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