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先生,既然你说他们是冷落了你的面子,那就和我无关了,您要找面子的话,可不能再挡上我……
陈长生也开着玩笑。
“哦?只不知,是谁要在我神将府找回面子?“
随着声音,一个华服的妇人在一个老嬷嬷的换扶之下,向着偏厅走了进来,如风拂强柳一般,缓步前行。
妇人的头发上面插着各种名贵的金簪还有坏佩,却不见在半点真音传出,显是她的修为已深,将步伐都控制得极为精妙的程度。
那妇人站在偏厅门前停住脚步,望向厅里的那两人,双眉微微上挑。
“不是说,只有一人吗?”
此刻,在徐夫人的眼中,偏厅里面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少年,穿着洗到发白的旧道袍,容颜之中带着几分稚气,不过眉眼端正,眼眸明亮,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仿佛是他的眼中带着的都是真相,能照出世间万物一样。
少年的脚边,行李虽然普普通通的,但是却整理的有条有礼,完全看不到族途上的风尘,就连那行李上用来遮雨的笠帽,都被擦得不见一毫不染,干干净净。
而另一个青年,才是她注意的对象。
因为她之前就听老嬷嬷说了,少年模样的人,是代人来访,代的是谁,自不必说,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青年了。
可是,刚才老嬷嬷来报的时候,这里面明明只有一人,而且,因为这个人来访之故,自己早已令人严加戒备,将徐府的周围给围得水泄不通,那些人都是府中精锐,绝不回能让人轻易闯入这里。
也就是说,这个新来的青年定是有高深修为在身。
可偏偏,自己却看不出来他的实力,在自己的眼中,他和那个少年是一样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一般而言,能让自己有这样感觉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真正的普通人,而另一种,就是能达到返璞归真之基,而且对方的实力一定要强于自己的。
不过,眼前的这个青年会比自己强吗~?
要真比自己强,那该如何对待,若他真是一个普通人,可他又一是如何进来的?心头两种思虑之下,徐夫人却并不想给两人什么好脸色。
因为,她相信要是自己在这个时候,给了他们好脸色的话,事情只会越来越麻烦。
“不请自来,失礼了,在下龙瀚。”
之前和徐家的书信往来之中,龙瀚用的就是真名,所以当听到龙瀚的名空的时候,徐夫人的眉头越发上挑心头也打定了一个主意。
“无妨!”
伸手示意龙瀚勿须在意,徐夫人款款上前,在那主位上坐下,接过那管事妇人给她端上来的茶,看也不看陈长生,只是盯着龙瀚问道:
“天书陵还没有去逛过吧?那里可是修行之人的圣地呢!奈何桥呢?又或者去离宫看看长春藤,那里风景也是极好的。”
龙瀚见徐夫人冷落了陈长生许久,现在一来,面色似乎不大开心的样子,知道她一定是看不起自己了。
不过也是,他龙瀚不过是山野之间无名之人,而人家徐家大小姐却是当朝将军之女,自己就凭着一纸婚书,就想要将人家的女儿拐走,哪有那么容易。
若不是这样的话,当初徐家小姐就不会跟自己断了联系了。
所以,他并不急,想要看看这个徐夫人打算出什么招,他一一应对就是。
不过……
目光向着一边的陈长生瞥了一眼,龙瀚想到了一个可能。
或者,他才是原本的婚约之人吧。
毕竟,余人那天妒之体,不大想要害人家姑娘的样子,如果没有自己的话,计道人就会将婚书给他了。
然后这个家伙虽然短命,而且还没有修行,但是,他修行的天赋可不差,而且还熟背三千道藏,可说是当一个世界的主角完全没问题的那种,论天赋的话,他只是比余人差了一些。
他到这里来,一定会受到轻视,然后来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两,莫欺少年穷’之类的,将人家抄家灭门还顺带拐走人家姑娘……
嗯,他不是这种人,但是一定,会因为被人看不起而做出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反正就是装逼打脸之类的。
不过,现在轮到自己来的话。
“这些东西,都没来得及看,等有空再去……”
龙瀚如此回答着。
徐夫人端着茶碗盖的手微微顿在半空,向着龙瀚看来,只见他身着也算华丽,身上衣袍似道非道,似剑非剑,不失道家的从容,也不失剑者的凌厉。
“如此说来,你刚一到京都,便先来了这里?“
“应该说,是直奔这里而来。”
龙瀚点头道。
之前,他可是直接锁定了陈长生的位置,京都的一切,他看都没看过。
“原来如此。“
徐夫人抬起头来,冷冷的瞧了他一眼。
虽不知眼前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也不过是声名不显之基,第一次到京都连景色都不看一下,直接来这将军府谈婚事,如此热切的心思,当真是可笑。
“原来如此?“
龙瀚可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人猜了个透彻,正凝惑之间,那徐夫人接着说道:
“我是断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就算是你取出婚书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
龙瀚嘴角微微扬起,果真来了吗?
传说中的退婚流,不,是悔婚流,终于让自己遇到了。
暂且先考虑一下等下要如何打脸吧,顺便看看这位……额……丈母娘的表演。
就在龙瀚如此想着的时候徐夫人却盯着他,冷冷的说道:“老太爷多年前,被你师父所救,和你的师傅定下这门亲事……这似乎是一段佳话?”问的语气,带着嘲讽的眼神,更加深了她的不屑。
见龙瀚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那副样子,就像是在看猴一样,徐夫人莫名的更加生气了。
这个人,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这样的佳话,实际上只是在戏文里才能有的,在现实里怎么可能发生,要不是那些痴呆文妇,有谁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