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擂台,江风的对手姚建元,也从另一侧走了上来,两人遥遥相对,抱拳一礼。
“开始!”
规则大家都很清楚,也没有必要再多说一次,裁判在确认双方没有问题之后,很干脆的一挥手宣布开始,迅速的向后退去。
姚建元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面相朴实,不过眼神却极为凌厉。
在裁判宣布开始之后,他还对江风笑了一下,笑得十分憨厚,话语间却是傲气十足。
“业余三品武者,能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了,可惜你遇上了我,好运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是么?”
江风也懒得与他争口舌之利,缓缓拉开了拳架子,胜负输赢不是靠嘴巴说的,还得看真本事。
“还想做困兽之斗?”
看见江风的动作,姚建元笑容一敛,脸色一冷,也不再多说:“那我就打到你认清现实!”
姚建元的身材有些微胖,身法却很灵动,出手也是果断狠辣。
话未说完,他已经身体一抖,双臂张开,单脚发力,就像一只张开翅膀的仙鹤,贴着地面飞掠了过来。
转瞬之间,姚建元就扑到了江风身前,手掌捏成鸟喙状,狠狠地击打向江风的咽喉而去。
江风只感到眼前一花,人已经来到面前,随即劲风扑面,喉结滚动间,竟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果然高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只看姚建元飞掠而过的身形和出手一招的威势,江风就知道,姚建元的傲气是有原因的,这的确是一个不可轻视的对手。
手掌成鹰爪,护在自己的咽喉前,在姚建元的鹤啄击打到喉骨之前,一下子钳住了它。
“砰!”
轻响中,江风的鹰爪,准确的钳住了姚建元的鹤啄。
但是姚建元迅速的五指一松,随即猛然张开,江风只觉得对方手掌劲力膨胀,自己的鹰爪竟然钳不住他。
只见姚建元的手上毛孔鼓胀,在手掌表面形成一片隆起的小疙瘩,就好像戴了一副粗糙的铁砂手套。
“内家高手,功力深厚,力量极大,确是劲敌!”
江风的战斗经验也逐渐丰富,甫一交手,便判断出了姚建元的实力,的确是在自己之上,很难对付。
没有钳住姚建元的手,又判断出了对方的实力,江风当即就要收手后退,防备对方的反击。
不料姚建元的速度竟然比他还快,弹开江风的鹰爪之后,手掌变鹤啄为擒拿,一把就扣住了江风的手腕,随即发劲,瞬间一抖。
“不好!”
脑子里只来得及转过这个念头,江风就感觉姚建元抖动的劲力,从手臂传到了肩膀,转瞬间就传到了腰胯。
江风顿时感到腰部一酸,随即便是双腿发软,身体不由自主的就要向下跌去。
心中遽然一惊,气血瞬间上涌,江风猛然发力,屈膝趟泥,脚步连盘,却是用上了八卦掌的步法。
一趟一滑,江风猛地踩到了姚建元的侧面,随即便是一拳轰了出去。
总算是平时练功练得扎实,下盘稳固,变招及时,反应迅速,否则若是被姚建元一下子放倒,这一战也就不用接着打了。
“咦?”
姚建元见势在必得的一招竟然没能放倒江风,反而被他挣脱手臂,欺近身体侧面攻击,也是有些惊诧,鼻腔中发出了一声惊咦。
惊虽惊,拳不乱!
“砰!”
姚建元转身出拳,与江风的拳头正面碰撞,轰然发出一声闷响。
江风顿时就是身体一晃,只感到指骨疼痛欲裂,仿佛这一拳是轰在了山石之上。
“自然之力?!”江风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分明感觉到,姚建元这一拳,似乎调动了一丝不属于自身的力量,如石之坚硬,如金之锐利。
如果姚建元真的已经练出了自然之力,以江风如今的实力,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但是随即,江风就反应过来,他在指骨欲裂之余,手臂却只是感到微微的反震之力,并没有疼痛无力,以至于失去战斗力的感觉。
于是他就明白了,姚建元很可能是,已经稍稍的有些接触到自然之力的边缘了,但是还远未达到修炼成功的地步。
否则的话,就刚才那一下,就足可以让他指骨碎裂,手臂麻痹,整条右臂完全丧失活动能力。
不过就算姚建元没有真正练出自然之力,经过刚才那两下接触,江风也明白,对方的实力大在自己之上。
于是江风不敢冒进,小心翼翼的脚踩八卦步法,绕着圈子与姚建元展开了游斗。
有句话叫做“太极奸,八卦滑,最毒不过心意把!”,在擂台这种小范围的近身游斗之中,八卦步法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姚建元一拳逼退江风,随即片刻不停的展开了攻击,大有一鼓作气,把江风立败于拳下的势头。
只见他的拳法迅猛凶狠,时而贴身短打,时而长桥大马,都是正面进攻,抢中线,踏中宫,打得空气啪啪作响,犹如惊涛拍岸。
“咏春拳劲?”
两三个回合下来,江风便认出了姚建元的拳法,不由得脱口而出。
咏春拳是江风所学的第一套拳法,也是用的最熟练的,自然是最为了解。
虽然姚建元的打法,与他所学的咏春拳不尽相同,但江风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只见姚建元发拳臂如螺旋,穿透力极强,并且往往贴身近打,短距离骤然出拳,肩、肘、腕,骨节肌肉崩动,显然是咏春拳中的寸劲。
“不错,永春白鹤!”
姚建元骤然退后一步,吐出一口气,回答了一声,旋即又如仙鹤捕蛇一般,再次扑击上来。
江风闪步钻身,突然变换为形意打法,一个猴形跳跃,躲过姚建元的一击,旋即出其不意的以形意崩拳反击,硬打硬进。
砰!砰!砰!
姚建元毫不示弱,以拳对拳,以硬碰硬。
三拳连击下来,江风顿时又感到指骨欲裂,手臂发麻,同时力量传递到腰部,只觉腰椎酸痛,闭着的一口气险些被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