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众人一致认为,“刀疤封江”的闭门不出,完全就是在躲避丁有成,不给他挑刺的借口。
当然,没有人认为“刀疤封江”这是懦弱怕死,也没有人鄙视他。
毕竟他与丁有成之间,实力上的差距太大,怕是正常的,不怕才是不正常呢。
只不过所有人都在等着,等着看这场好戏什么时候才能开锣,“刀疤封江”,总不能在家里躲一辈子吧?
从交易集镇许家内部传出来的消息,也从另一个角度验证了这个说法。
据说,丁瘤子被杀一事,在交易集镇许家的高层,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甚至险些引起内讧。
始作俑者自然就是丁有成,本来正在闭关稳定境界的他,听闻丁瘤子的死讯之后,当即破关而出,口口声声要斩杀“刀疤封江”。
虽然打内心里,丁有成压根瞧不上自己这个好色荒淫、不学无术的堂弟,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可以放任其他人,随意欺辱与他,更不用说将之击杀了。
丁有成父母早亡,是他的叔叔婶婶,也就是丁瘤子的父母,将他一手拉扯成人的,对他有着养育之恩。
所以不论丁瘤子再不成器,丁有成也一直照顾、庇护着他,算是报答他父母的养育之恩。
如今丁瘤子在他的庇护下,竟然被人杀死,这让他有何颜面回归故里,去见对他恩重如山的叔父婶婶?
所以,在他眼中,什么生死挑战,什么擂台规矩,都不重要,“刀疤封江”敢杀丁瘤子,就必须死。
丁有成本以为,以他现在抱丹境强者的身份,要斩杀一个区区的业余武者,不会有什么反对的声音。
但没有想到,许家内部高层,竟然立刻就有人跳了出来,表示反对。
首先表示反对的,就是拳场管事许万山,他是普职后期武者,实力不在晋级之前的丁有成之下。
虽然丁有成现在晋级抱丹境强者,已经不是他所能比肩的,但是许万山与许家坐镇交易集镇的那位抱丹境强者关系很好,根本不惧丁有成。
许万山上来就历数了江风在短短一月之中,彪炳的战绩,以及为许家拳场所赚取的利益。
他认为,这样一个现在还能源源不断为许家获取利益的拳手,必须得到公平的对待,如果蛮横的一杀了之,不但是许家的损失,也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这样一个对许家有贡献的拳手,都可以毫无理由的杀之,岂不是寒了下面人的心?以后谁还会尽心尽力的为许家卖命?
许万山说完之后,许家坐镇交易集镇的抱丹境强者,许安平也说话表示支持。
“封江斩杀丁有志,是在生死挑战中,双方认可,执法队见证,一切依足了交易集镇的规矩,如果因此而要诛杀他,不公,不智。”
许安平不但是老牌的抱丹境强者,还是许家人,虽然五十多了,论辈分还是许安琪的堂哥,只不过他是旁支,许安琪是主支嫡系,所以才让许安琪做了负责人。
虽然如此,他在许家高层中的分量,也远不是丁有成这个新晋的抱丹境所能比拟的。
所以在许安平发了话以后,立刻就有不少人对此表示了支持,不赞同诛杀封江。
“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弟弟,就这么白死了不成?”丁有成愤怒至极。
“生死挑战,非生即死,丁有志自己答应下来的,就应该承受这个后果,与人无尤。”许安平淡淡的回答,态度非常的明确,就是死了白死。
丁有成当然不肯接受这样一个定论,他在交易集镇的许家高层也是有支持者的,两帮人就此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险些闹得不可开交。
到最后,还是许家在交易集镇的负责人,许安琪一言而决,方才定下了此事的基调。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一直以来都对封江厌恶不已,屡屡想要置他于死地的许家六小姐,这一次的态度却是偏向封江的。
“事情的起因,是丁有志强掳封江的下人引起的,生死挑战,也是丁有志自己接下来的,封江做事依足了规矩,我们又凭什么制裁他?”
“此事不得再议,任何人都不得以丁有志之死为理由,难为封江,否则,就是忤逆许家。”
许安琪作为负责人,她一语定音,自然无人再敢反驳,就连丁有成,也不敢再以此事为借口,为难封江。
所以本来想直接冲到江风的住处,将他揪出来打杀的丁有成,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江风自己走出来。
就像前面说的那样,他一个抱丹境强者,想要对付一个业余武者,有的是理由和借口,只要江风出门,他就死定了。
于是,丁有成安排了人,日夜盯着江风的住处,只要他一出门,立刻回报。
为了这个,就连许家作出决定,调遣已晋级抱丹境的他返回许家总部,都被他以稳定境界为由,生生拖了一周。
六天之后,“刀疤封江”就有一场非打不可的拳赛要参加,他想不出门都不行。
只要他出了门,生死就算是掌握在了丁有成的手中。
江风虽然闭门不出,但外界所发生的这一切,他都是清楚的。
来到交易集镇一个月,虽然江风没心思交朋友,但是几个熟人还是有的,其实说起来,也就是一两个还算顺眼的拳手。
其中就有一起来到交易集镇,蜡黄面皮,病秧子一样,一说话就顶的人难受的那个拳手。
他的名字叫骆业,资料上显示,他是因为怒杀权贵之子,才被逼逃亡至此的。
这人一说话就怼人,颇有些愤世嫉俗,但奇怪的是,偏偏看江风颇为顺眼,频频与他接触,丝毫不因为封江那不好的名声,而瞧不起他。
江风也感觉这人还算条汉子,在这肮脏之地算是一个难得的心里干净的人,也偶尔会跟他聊上几句。
这次外界所发生的事儿,就是这个骆业主动上门,说给他听的。
不过江风听了之后,不惊不怒,恍若没事儿人一般,到最后骆业也只能嘀咕了一声“搞什么啊?”,然后悻悻的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