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突然,这耳边就响起了一个拒绝的声音。
定睛一看,是猫小姐,她的背上背着一个超大的包裹。
“外面的世界已经毁了,你不能留下来了。”她说。
也是同时,话音落定之际,整个世界猛然的晃动起来。
“毁了?为什么?”
“因为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啊!”她道。
霎时间,背后的三个大柱子也跟着摇动起来,猫小姐一把把我拉到柱子中发出的诡异光圈中,我有些愣,转头看着小朱和那两个小女儿。
“小朱,真的不一起吗?”我声音颤抖,小朱却微微笑。
“你心里有我,脑海里有我,这个世界就有我,你到的每个地方也都不会缺少我的。”她挥了挥手。
洞内变得异常混乱,小朱的身体开始发起光,那种光就像老鬼大哥奔赴虚无世界时发的一样。
小朱的身体开始消失了,整个洞也开始消失了,糖葫芦女孩儿拉着馨儿向我走来,她说:“大哥哥……哦不,我就叫你一声爸爸怎么样?我知道这个世界有你无数的牵挂,妈妈说过,馨儿妈妈也说过,就上姐姐跟你去吧,她可承载了这个世界对你的所有牵挂呢!”
说完她就跟着发起光来,身体慢慢消失了,不过馨儿却没有,因为这整个世界的光,包括小朱,也包括糖葫芦女孩儿,乃至无数道从洞外穿来的光一同汇聚在了馨儿的身上,她就像被无数个人保护起来了一样。
“爸爸……”
馨儿忽闪忽闪眼睛看着我,她的眼睛异常的清澈,里面根本没有一丝变成鬼怪的戾气。
“好了,快走吧!走啊!世界要崩塌了!”猫小姐大吼着,我微微一笑,算是许默了,转身就跟着她回了该去的世界。
真是眼睛一睁一闭,一辈子就过去了。
虽然在那个世界里我只生活了三个月,但是我却觉着自己已经度过了一辈子,有哭有笑,有吵有闹,有心机斗也有无私助,甚至有生离也有死别,总之,那就算一辈子吧。
降落的地方是一个山头,这便是那个大河边的山头。
山上枯黄的树叶布满地面,秋风萧条,大河浩荡,一切如旧,心中总有几份孤独。
馨儿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汉服,她的衣服就像初见猫小姐是猫小姐的装束,
猫小姐站在我的前面,她眺望着大河说:“世界就是这样,总会生起些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儿;人也总是这样,总是会生起逃避这些事儿的念头。”
我听得惆怅一番,抱起身边的馨儿,眼睛无意中被她背后的大包裹给吸引住了,那包裹好像在动。
猫小姐看了看我,微笑了一下,取下包裹,拉开拉链,只见一张淘气的脸看了过来。
是琛琛。
“是琛琛?”我惊得安静睁得巨大,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猫小姐。
“难道真可以从那个世界带来人?”我惊问道。
猫小姐指了指我怀中的馨儿:“是啊,怎么不可以?”
她的语气轻松自在,但是我却听出了无比轻蔑的意思。
“那你怎么不要说!那小朱也不会……”
“够了!”
也是瞬间,小朱的脸色是瞬间变的,馨儿和琛琛都被她惊坏了。
“你认为你真能带回她吗?从那个世界回来是要自己主动承诺契约的!你认为小朱真愿意来吗?”她吼道。
我火气上头,直接带着馨儿跑开了,背后的琛琛大哭大闹,显然是被猫小姐吓坏了。
我一边跑一边喘气,馨儿摸着我的眼睛问我:“爸爸,不要哭,妈妈告诉我,好孩子是不哭的。”
我强硬的摇了摇头,但是眼睛却是无奈的干涩。
回了蓝馨城,回到那个凄凉的世界凄凉的家。
馨儿就坐在我的旁边,她拍着我的大手说:“妈妈说过爸爸是个很好很好的丈夫,她说没有我之前妈妈的剩饭总是你去消灭,有了我之后,妈妈就不在剩饭,她说爸爸的肚子要留给小馨儿的小碗。”
她说她饿了,让我不哭,让我快给她做饭去。
我知道小馨儿的良苦用心,也许她是想让我快点正常起来,虽然我不是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这样想的,但在我心里就确定无疑了。
深夜,馨儿睡得沉,我起床在阳台抽烟,抽着抽着眼前晃来几个光电,我仔细一看,是那些个灵珠球们。
他们像是从远方飞来的一样,我抽烟对着他们吐烟,心里想着那些过往的事儿,刚要伸手接住珠子,他们却一拥进了我的口袋。
我还寻思着奇怪,没一会儿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了来。
我没听清那人说了什么,寻声看去,一个穿着红色汉服白领红带的女人走了来。
她是红玲,也就是在那个世界的酒吧里碰到的人。
她的脸仍然是红玲的样子,虽然没了赤脸魔鬼的外表,但是她那冲天的戾气依然无法掩盖。
“你说,倘若早些回来,你也就没有这些相思之痛了吧!”她说。
我没理会她,我挡在入厅堂的门,自顾自抽着烟。
她眼眉一开笑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即使你挡着门,就算你把女儿抱在怀里,该变的还是会变的。”
她话说完,我的烟也点完,头顶飘着烟雾,我想反驳她,但是又找不出应该说的话,就这样凝视着,互相对望着。
之后她和我说了很多话,很多关于过去和未来的话,她的语气很随和,但她的目的却并不纯粹,她想让回去地狱,回去给地狱之主效力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泛白,我和她的观点不同步,她最后是被我起跑的,也许是我话说得太刻薄的原因吧。
新的一天,山中竹林那个画仙的门外。
馨儿问我来这儿干嘛,我微微笑回她说,来祈福啊。
嘭嘭嘭三声,门里传来回应,身音幼稚,甚至还有些熟悉。
吱呀开门,门里竟然站着琛琛。
“咦?大哥哥你怎么来了?”
她忽闪忽闪眼睛问我,她的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修道服,起先披散的头发齐刘海也变成了插着簪子的丸子头。
“那个大姐姐带你来这儿了?”
她点点头。
“那大姐姐呢?”
“上山采果子去了。”
“那这儿是不是还有一个大姐姐?”
她微微一愣,摇摇头道:“没有啊,没有大姐姐,只有老婆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