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十三怎么着都没有想到,范太闲和燕无双会在第一开始就对上,这可是一场难得的好戏啊,连龙十三都有点兴奋了起来,他笑着说道:“这下顺你心意了,可以在擂台上狠狠的出一口恶气。”
范太闲握紧拳头,被燕无双这三个字压了将近十多年了,终于要在这件事上了结了,心里是什么感觉了,既是有点期待又有点激动吧,毕竟他跟燕无双恩怨也纠缠了这么多年了,当年为了不让家族为难,私自跑到京城退婚,惨遭燕无双羞辱,之后再在北海为了老鬼跟对方下跪,蛰伏了怎么多年,终于一跃入天道,有实力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老大,我赢了之后,晚上你要请我喝酒哦。”范太闲咧开嘴笑道。
龙十三豪迈的拍了拍范太闲的肩膀道:“放心,只要你能赢,酒不是问题,姑娘更不是问题!”
“你刚才说什么?”仇冬青眯着眼睛笑道。
龙十三赶紧装傻道:“没啊,我说让小饭爷加油呢,呵呵。”
仇冬青这才没有瞪着龙十三,龙十三心里委屈,好不容易甩掉了爱吃醋的王妙人,结果到了京城又被童养媳姐姐给盯着了,还真是到那都不能放飞自我呢。
从入场之后就一直板着一张脸故作冷酷的刘公瑾说道:“那丫头我不喜欢,小饭爷待会可别手下留情哦。”
在王萌萌的生日宴会上,刘公瑾跟燕无双偶遇过,当时更是瞧见对方是怎么欺负范太闲的,一个女孩子那般咄咄逼人,实在让人没有一点好感,所以刘公瑾并不喜欢燕无双那种作风,对于他这种直男癌来说,女孩子要是不温柔可人,那就算不上是女孩子。
范太闲让刘公瑾放心,他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在场的人都在看着燕无双和范太闲,他们之间的恩怨早就在京城传开了,自然有不少看好戏的人想要看看这两人的对决,当然,他们大部分都认为燕无双必胜无疑,毕竟范太闲饭桶的外号可是被叫了有一段岁月了,他们可不相信这个饭桶可以赢过燕家的天之骄女。
一个家族之所以能够保持鼎盛,新鲜的血液犹如重要,否则怎么会有富不过三代这种俗语,身为京城的三大家族自然更加明白这个道理,好在他们的年轻一辈也不曾让他们失望过,无论是赵家的小怪物赵国士,还是魏家的魏旭,甚至是比不少男生在武道上还要优秀的燕无双,他们从小受到了教育和训练,绝对不是寻常人家可以对比的,他们吃得苦也比寻常人家要多得多,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站在年轻人的巅峰上,现在是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燕无双绝对不允许自己失败,也不会允许自己输给那个饭桶,因为如果输了,不仅仅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也会让自己的家族蒙羞。
泰武痴看出身边的燕无双战意懔然,却又好似绷着一根弦,怕对方压力过大,于是开口说道:“无双,放轻松点,对付一个废物而已,不用这样给自己压力,咱们前不久才在北海遇过对方,那时候他可是毫无还手之力,今日也会跟那一次一样,轻轻松松的击败他。”
燕无双呼出一口气道:“他既然敢来参加这一次的武斗大会,自然有所准备,我可不信那个饭桶会送上门让人羞辱,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会全力应付。”
泰武痴笑了笑,虽然认为不可能,但还是问道:“你认为他会有什么杀手锏不成?”
燕无双看了一眼跟龙十三夸夸其谈的范太闲,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至于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感觉今日见到的范太闲似乎与以前有那么一点不同。
燕无双冷哼一声,无论对方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有什么杀手锏都无所谓,反正她一定会获胜的,因为只有胜利才有意义,败者就什么都没有了。
很快,半小时就过去了,期间范太闲独自去走廊抽了一根烟,若有所思的想着上了擂台如何应对,而他的一举一动燕无双都时刻观察着,想要看出对方的心中所想,但很遗憾,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范太闲就好似一个寻常人一般,并没有出现任何需要燕无双在意的小动作和情绪。
简淋又出现在休息区里,然后宣布双方比斗者可以上台对决了。
范太闲率先起身,走出了休息室,一直绷着一根弦的燕无双也跟在他的身后,不少人都望向这对在京城比较出名的男女,知道这一场大战,对于她们来说,不仅仅是一场胜利,也是为了各自的尊严。
赵银河好奇道:“哥,你说这小饭桶会不会有什么让人出乎意料之外的表现,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呢?要是真是如此,那就好玩了,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燕伯伯露出震惊的表情呢。”
自从入场之后,赵国士一直都沉默不语,他性格向来冷酷话少,赵银河也习惯自问自答,但没想到赵国士这一次却是难得开了金口道:“不仅仅是惊喜,对于燕家来说可能是惊吓呢。”
赵银河顿时又乐了乐,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表情道:“叫他们燕家一直野心勃勃,这下恐怕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范太闲是第一次参加这会大场面的比斗,心里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早前跟龙十三说过,这一次的会场会有大概一万多的观众,来的都是三座城市的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贵族子弟,要在这些人眼皮底下跟燕无双比斗,压力自然巨大。
爷爷说会带着范家的人给自己打气,也不知道进场了没有?
范太闲比斗之前曾经与老鬼打过电话,因为司徒文的事,与爷爷还在冷战呢,之所以会知道爷爷会来,也是老鬼跟他说的,老鬼这一次也会在现场看着自己怎么帮他报仇,毕竟当初自己兴致勃勃的说会为老鬼出口恶气,要是做不到那就太丢人了。
范太闲思绪混乱,脑子好似被这些琐事都给称爆,也多亏这样,他才能不那么紧张。
跟在范太闲身后的燕无双觉得对方有点奇怪,好像心不在焉一般,自从在休息室会面之后,范太闲就一直让她捉摸不透,或许是因为对胜利的渴望太过于强烈,导致她也开始胡思乱想了吧,燕无双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正当她调整呼吸的时候,前方的范太闲忽然停下脚步,导致她没有注意到,差点撞上了对方的后背,所处的位置正好是走廊的分界点,有两个出口可以通往擂台,范太闲头也不回道:“你走哪个?”
燕无双停下了脚步,望着左右两个出口,忽然自嘲得笑了一声自己杞人忧天,然后说道:“无论走哪个出口,结局都不会改变,范太闲,你又何苦再来自取其辱了。”
“我师父以前跟我说过一个理论,叫薛定谔的猫,你听说过没有?”范太闲答非所问道。
燕无双皱眉道:“这种理论我当然听过,你到底想说什么?”
“谁知道呢,或许我只是单纯想跟你聊聊天。”范太闲回过头乐道:“每次跟你碰面,不是吵架就是动手的,也没有好好聊过,这一次比斗结束后,我想要多了解你一下,我想把那箱子打开,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猫,值得我挂念了十五年怎么久。”
“你现在说这种话合适吗?”燕无双冷哼一声道:“就算要套近乎,拜托找一个好点的借口。”
说完这句话,燕无双就走向左边的出口了,遥望着对方的背影,范太闲摸了摸鼻子道:“老大说得没错啊,果然我一遇到喜欢的女孩就嘴巴笨得很,竟然非得打倒你,才能拥有喜欢你的资格的话,那么我也只能怎么做了。”
范太闲自嘲一笑,然后走进右边的出口。
他不知道,身处于左边出口的燕无双靠在走廊上,平复了好几分钟,才将心跳的频率给放慢了下来,她突然傲娇一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你有没有本事捉到我这只猫呢,臭老鼠。”
两人走到了擂台之上,全场欢呼,他们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这种比斗呢。
坐在观众席上方的燕南风,瞧见了当年那个跑到燕家执意要退婚的少年,神情复杂,知女莫如父,这些年来燕无双一直骂着这个饭桶,真的只是出于讨厌吗?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情绪,身为过来人的燕南风很清楚,当一个女人一直把你挂在嘴上,无论她是骂你还是夸你,这不都意味着她一直都把你放在心上吗?
“真是孽缘啊。”燕南风叹了一口气,事实上燕无双第一场遇上任何对手都无所谓,只要不是赵国士,以自己闺女的实力想要取胜并不难,可偏偏遇上了这个冤家,那就真的不好说了,毕竟情字最误人。
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赵金山笑道:“燕兄请放心,以无双的实力,这一场该是十拿九稳了。”
“这可不好说呢。”阴森森的魏腾辉露出一口黄牙道:“怎么说这范太闲都差点当上了燕家的女婿,谁知道会不会故意让赛,毕竟这一次范家的小饭桶可是冷门,要是他赢了,身为庄家之一的燕兄可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燕南风冷哼一声道;“魏老头,不必这样阴阳怪气的,既然范太闲当年已经退婚了,那他跟我们燕家就一点关系都没有,无双会击倒对方的,至于那些赌注只是燕某寻开心的乐子,再者和曹子建的造化丹比起来,再多的金钱都不足一提。”
“说到这位曹子建,还真是不赏脸啊,赵兄特意多打造了一把龙椅,他却连露面都不肯露一下,架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魏腾辉望着最后一张空荡荡的椅子说道。
赵金山眯起眼睛道:“子建过段日子才会到现场,到时候要是魏老头你有什么不满的,可以当面跟他说。”
魏腾辉当下就识相的闭嘴了,跟最不讲道理的曹子建讲道理,他是吃饱了撑着才会去惹那尊煞神。
“……”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听说这范太闲和燕无双还有一段婚约呢,不过被范太闲不识好歹的退婚了。”
“这事我也听说过,好像当时范太闲被对方打得抬不起头来,也因此多了一个饭桶的外号。”
“那这一次比斗不就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那范太闲实力如何?”
“嘿,别提了,都有名字给你叫了,饭桶饭桶,能有多大本事,估计这一次也会被燕无双给狠狠教训一顿。”
“一个爷们被一个娘们三番四次的教训,我要是范太闲早就投河自尽,不再这里丢人了。”
“说得也是啊,哈哈。”
从北海赶过来的老鬼听到这些议论,并没有起身跟别人辩解,而是望着场中的范太闲笑道:“少爷,老鬼等着你来个一鸣惊人,炸翻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