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海家三小姐海凝霜
“这么说……”
范氏想起了数年前老夫人说的话,一双锐利的眸子不禁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当年在洛东书楼旧址与芸儿相遇的那个少年,就是你?”
“是,”九儿看着范氏坦然道:“后来在寺庙去见二娘的时候,我有幸遇上了追云夫人和朱夫人……”
“这么说,你真的是海家三小姐……海凝霜?”
“我确实是海凝霜,但……”九儿咬咬牙,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我与海家,乃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我娘……就死在我父亲和海凝雪的手上,上次我回洛城混进含雪殿刺杀未遂,九死一生……”
“这么说,上次含雪殿那场事件与你有关?”范氏想起了那次含雪殿事件之后,阿雄提前回了云城,不觉惊讶的问道。
“不错,只可惜,我没能手刃那恶女!”她咬着牙,眼里恨意愈浓。
“那你……为何又要进军营?莫非是因为……阿雄?”范氏忽然懂了,这丫头非要进即墨军营,难道是为了与阿雄之间那牵扯不清的感情?
“范将军,我进军营自有我不得已的苦衷。”九儿苦笑着解释,“但我也清楚,我与少将军之间那已经是前世之事,更何况,我如今……如今已然有了喜欢的人!”
九儿咬咬牙,说着子虚乌有的事情。
她不能让范氏认为,自己是因为即墨傲雄而走进军营,这样一来,她今后的处境会很尴尬,也很难堪。
“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进军营?”范氏松了一口气,收了宝剑问道。
九儿想了想,只好说道:“一来我知道海家许多秘密,这密密牵扯甚广,不只是我个人,还有朝廷与黎民;二来,我不想即墨军毁在海家手上,不只是因为我与少将军曾经的一切,更为了即墨军乃是大夏子民的守护者。……自从那次皇家围猎事件之后,一切,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了!”
“什么意思?”范氏不懂,问道。
“如今,这件事情我暂时不能和您说,但请您相信我,我不会害即墨家,更不会让海家的阴谋得逞!”九儿看着范氏:“等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将我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但这之前,请范将军务必保证我的身份不被别人知晓,除了百里彦。”
“阿雄也不可以么?”
“绝对不行!”
九儿看着范氏,默然道:“在他心中,我早就是死人了;更何况,付小姐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她都是阿雄的良配,比任何人适合他、适合即墨家。”
范氏沉默了。
她望着眼前这个明媚阳光、眼眸中噙了泪花的少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
“原本,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军中争得一席之地,进入即墨家军的核心。”九儿长长舒了一口气,坦然道:“可现在,海家得到了一大笔宝藏,早就开始操练兵马,造反那是迟早的事情。我没有时间在军中耗着,以正常的程序获得军中众人的认可;即墨家如今也危如累卵,随时都有可能被海家陷害,或者……”
“海家得到的是你们凤凰山庄的宝藏吗?你又如何得知他们要造反?”范氏打断了她的话,追问。
“虽不是凤凰山庄的宝藏,但也足够他们招兵买马、谋反之用了;至于我的消息来源,范将军,您若是相信我,暂时不要追究可好?”
九儿真诚的望着她,等待她的反应。
范氏久久地望着眼前之人,心潮澎湃,不知该不该相信她?毕竟,多年未见,她已然不是之前那个单纯可爱的女子了!
从她的武功身法,范氏也清楚,她必定有过一番奇遇;从她说话的缜密与逻辑,可见她有一般女子没有的智慧与谋略。
“你所用剑法,是何门何派?”她转而问起了别的。
“流云剑,无门无派。”
“你的弓弩箭法,是谁所授?”
“凤凰山庄曾经的护庄之人!”
“你……真的对阿雄再也没有……”
“没有!”这两个字,九儿回答的斩钉截铁。
“……”
范氏所有的问题,九儿一一作答。
除了那些不能说的和必须隐瞒的之外,她都直言不假。
“为什么告诉范将军关于你的身份?”
晚上,百里彦和九儿坐在营帐前的草地上,他不解的质问她。
“范将军已经找过你了?”九儿看向他,这是她预料之中的事情,自己所说并不能让范翠娥完全相信,那么百里彦,便是他们唯一可以求证的人。
“回答我!”
百里彦的眸子有愠怒。
“为了能尽快得到即墨家军核心人员的信任,我要进入议事行列,左右即墨军的行军与抉择,所以,必须让他们信任我!”九儿冷冷道。
“目的!”百里彦低声吼问。
“还是一样,时机不成熟,我无可奉告!”
“你……若是你敢对即墨家别有用心,我百里彦即便知道你是凤凰山庄的后人,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放心,如今大夏只有即墨家能够与海家相抗衡,将来也就只有他们才能拨乱反正,我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对即墨家不利!”
“你是想让……即墨家与海家争锋,为你复仇?”百里彦的眸子渐渐变得深沉。
“在如今的大夏,即墨家与海家只能存在一方!”
九儿没有理会他渐渐变深的眸子,继续道:“我知道即墨家不会干涉朝堂,也不会轻易与海家起冲突;可是,我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那个草包一定会舍弃即墨家,是海家忠实的奴仆!”
她恨恨的望着他。
“可是百里彦,你若不是个笨蛋,便该明白,海家已然除掉了朝中所有有碍他们的人,也包括各个地方大员。现在,除了即墨家,还有谁不是与他们同穿一条裤子?”
“前段时间镇北将军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他们随便找个由头便能让镇北将军陷入绝境;夺了老将军握在手中的半枚兵权,这只是个开始!下次,没有兵权交换,若再遇上此等事情,谁来救他们?”
百里彦不语。
九儿说的都是事实,但凡有个脑子的人,都清楚即墨家如今的窘境。
“随便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或者借口,就有可能要了即墨家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九儿冷声道:“不看在我与他曾经的情分上,即便是因为我恨海家,也誓要保住即墨家不能有事!”
“真的吗?”
百里彦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质疑。
“难道有假?海太后手上的半枚兵符,只怕一早就进了海家的口袋;而端坐朝堂的那个草包,哪一件事情不是唯海家之命是从?老将军的兵权,只怕早就落在了海庆老贼的手上了吧!”
“闭嘴!”
百里彦闻言,急忙斥道:“你可知隔墙有耳?敢在这里诋毁皇帝,你就不怕……”
“皇帝?哼……哼哼……哼哼哼哼……”
九儿冷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