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难道是青儿的母亲?林橙把疑惑的目光抛向了慕容老人,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既然是青儿母亲相邀,那我这个做爷爷的也就不缠着你了,林橙你赶紧前去,莫要让他们等急了”,慕容老人笑了笑,将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一摆手,就带着族人们晃悠悠地走出了亭子。
而林橙则是跟在侍女的后面,他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待会该怎么应对,青儿的父亲对自己是厌恶的很,这种情况短时间是无法扭转的,那只能在丈母娘身上下手了,若是把丈母娘给哄开心了,那大事可成。
走了十分钟后,林橙来到一片悬崖之处,走在前面的侍女从怀里取出一支碧绿的笛子,轻放在朱唇之上轻轻一吹,伴随着一阵悠扬的笛声,头顶之上的白云之中突然探出了一个小脑袋,一头白鹤扇动这翅膀径直飞到了侍女的面前。
侍女根本就不看林橙,她摸了摸白鹤的脑袋,随即跃到其背上,紧紧抱住了白鹤那细长的脖子,在林橙的注视下,飞向了远方。林橙自然不会迟疑,他往前一踏,脚踏虚空,不远不近地跟着白鹤。
白鹤上的侍女偶尔会回头看一眼,似乎有些担心林橙会不会跟丢,但看到林橙的悠闲样子,似乎有些恼怒,小手拍了拍白鹤的脖子,蓦然加快了速度。
林橙依旧不急不缓地跟着,他望着那头白鹤,他的记忆不由自主地荡漾到了在桃花庵时自己和燕儿共骑白鹤的情景,白云蓝天,两颗同样火热的心紧紧靠在了一起。那段时光被林橙藏在脑海里的最深处,当思念泛滥时,才敢小心翼翼地翻出,那是林橙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白鹤落在山脚之处,随即又振翅潜入到了飘荡的白云之中,通往山顶的路只有一条蜿蜒的青石板铺成的小道,小道右侧银瀑飞溅,白练腾空,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道彩虹横于瀑布两侧。所有的一切似乎和桃花庵都很相似。此情此景怎么能不让林橙心生感慨呢?离家十载,四处流浪,连回家的路都不知道,是个人的话都会心生悲凉、难以自已。
约是走了半个时辰,林橙终于看见了山腰处的那片建筑,气势宏伟的大殿旁边是十余座偏殿,殿前扎根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古松,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两头探头探脑的松鼠在树间跳来跳去,但这醉人的风景林橙没有半点留恋,深深吸了口气后,林橙踩着大理石的台阶,登上了正中的主殿。
主殿虽然很大,但在各种精致摆设的衬托下却没有一些空旷之感,就当林橙观察一株鲜艳似血的玉珊瑚之时,一道温柔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过来。
“你就是林橙?”
林橙赶紧回头,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色裙衫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柔顺的三千青丝被高高挽起,她的眉目和慕容青有八成相似,不出意外她就是慕容青的母亲,林橙的丈母娘了。
略略整理一下衣裳,林橙对着妇人行了一个大礼,随即朗声道:“林橙见过前辈”。妇人上下打量着林橙,片刻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声音里充满了温和,“妮子的目光还算不错,不过她父亲这一关你可不好过,若是没有他父亲点头,这门亲事恐怕......”。
“还请岳母大人指点”
林橙双手抱拳,对着妇人又鞠了一个躬,眼神露出一丝期待。见到林橙如此,妇人也是一惊,他没有想到林橙如此大胆,这亲事还没有定,这岳母就直接叫出来了,不过自己找他来也就是想帮帮他,于是莲步轻移了林橙的旁边,小声对他嘱咐一些话语。
偏殿之内,慕容青正和自己的爹娘吃着饭,面对一桌子的美食佳肴,慕容青却没有什么胃口,她似兔子似的啃着巴掌大的青菜叶子,看的对面的父亲一阵皱眉,他夹了一块虾肉到了慕容青的碗里,嘴里还冒出关切的话语:“青儿,你不是最喜欢吃虾肉的嘛,这虾可是你母亲亲手做的,是你喜欢的口味,赶紧尝尝”。
“不了,父亲,青儿没有胃口,实在吃不下去”,慕容青没有理会碗里的那块晶莹剔透的虾肉,依旧小口咬着青菜叶子,大大的眼睛里面似乎有雾气弥漫。
长叹了口气,慕容青的父亲似乎也没有了胃口,他放下碗筷,走出了偏殿。庭院之内落英缤纷,只是古松下的石桌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他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转过身,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在一起,空气之中似乎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整个气氛很是奇怪。。
“这里不欢迎你,滚下山去”。
“伯父此言差矣,我这次来不为别的,只是想挑战一下你”。
“挑战我?我知道你修为已经达到了金丹,怎么,你想欺负我这个老人家不成!”。
“伯父想多了,林橙是来和您切磋棋艺的”,林橙抚摸着刻在石桌之上的棋盘,轻轻一挥手,石桌之上的散乱棋子瞬间尽数被摆正了位置。
“请!”,林橙摆手。
青儿的父亲没有说话,但他的行动却早已表明一切,强横的灵力弥漫在了空气之中,青色的袍子被气流高高扬起,纵身一跃,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林橙的对面。
“您是前辈,您先执子”,林橙微笑。
“既然我是前辈,自然也不会欺负你这小辈,你先”。
林橙没有推脱,食指和中指夹起黑色的棋子放在了棋盘的中间,慕容青的父亲摇了摇头,持白子落下。林橙虽然多年没有下棋,但年少之时父亲给他报了围棋班,初中之时代表家乡参加了全省的围棋比赛,还拿到了一等奖,但高中课业繁重,就很少在碰围棋了。
很久不下不代表技术已经退化了,随着棋局的推进,林橙的落子越来越快,各种陷阱布置的也更加娴熟,不过第一局林橙还是输了。
“伯父可敢再战一场”,林橙开口。
“再战一局又如何,结局都是一样”,青儿的父亲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很快地收好了棋子,又与林橙下了起来。偏殿的窗户之处,慕容青的母亲摸着女儿的头发,又捏了捏其滑腻的脸蛋,轻声道:“青儿,娘亲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就看林橙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