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过几天就回去了。”
他坐在酒店的电脑桌前,身上只穿了睡衣,光线不是很明朗,让他的容颜也有了几分模糊。
苏小鱼还是忍不住心中委屈,不知怎么了,就是突然特别特别的不舍,特别特别的想他。
“那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嗯,会的。”
苏小鱼知道他有工作要忙,便没再打扰他,关了手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默默地思念她的城哥。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许西城发了消息过来,“我要睡了,晚安。瓯”
本以为她已经睡了,却不想她很快回消息过来,“晚安。想你。”
许西城也回了两个字过去,“爱你。”
苏小鱼就守着那‘爱你’睡着了。
一连好几天,苏小鱼都会在晚上打电话给许西城,估计他应该已经忙完了工作才敢打扰他,而他总是耐心地应对她幽幽怨怨的“想你、睡不着,好想快点见到你。”
以往他出差,她从来没有表现出这么粘腻过,他含着笑安慰她,“估计再有一个星期就能回去了。乖,耐心点儿。”
苏小鱼嘟嘟唇,“晚安。”
“晚安。”
这边的事情比想象中还要棘手的多,对方有黑/道背景,全然不按常理出牌,许西城跟他们坐在谈判桌上的时候,有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不过好在,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坚持不懈,事情圆满解决。只不过,谈判会后,那边人要请许西城喝酒,许西城虽然不想喝,但盛情难却,只得跟着那帮人去喝酒。
苏小鱼夜里九点钟打电话给他,铃响了半天,他也没有接听,苏小鱼正自寻思他在干嘛,电话就回过来了。
他说:“小鱼,对方请喝酒,晚点给你回电话。”
苏小鱼说:“喝酒?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少喝一点儿,不然喝多了都没人照顾。”
许西城说:“放心,不会喝多的。”
苏小鱼虽然不放心,可是天高皇帝远,她胳膊再长都伸不到贵州去,只能在心里担心着,却没有办法。
许西城坚持少喝酒的原则,能推掉的酒都推掉了,但最后对方的老大出来,非要敬他,这个人在这一带相当有势力,许西城来之前,有打听过,知道这人的忌讳以及喜好,所以谈判的时候,就利用了先前打听到的消息,才让谈判侥幸成功。
“二少,早听说您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来,吴某敬你一杯。”
许西城说:“吴先生,您过奖了,这杯酒该晚辈敬您才是。”
许西城当先把那杯酒全喝了,吴老板很满意,“吴某有一女,二十有三,长得玲珑可爱,吴某有意把小女许配给二少,不知二少意下如何?”
许西城吃了一惊,忙道:“吴老板,实不相瞒,晚辈已经有了未婚妻,并且准备在两月后完婚,令爱的事情,实在抱歉。”
吴老板皱了皱眉头,“那恕吴某唐突了。”
“不过,吴某有话在前,如果小女觅得如意郎君,吴某的所有家业,便都交与这人继承,不知二少可否考虑一下?”
许西城歉意地笑笑,“晚辈与未婚妻子患难与共,恩爱有加,此生不做他想。”
吴老板脸色沉下去,“那好吧,吴某就不强人所难了。来,喝酒。”
看许西城已经连着喝了好几杯酒,一旁的女助理小声提醒,“副总,您还是少喝点儿吧。”
许西城点了点头。
吴老板再一次让人给许西城倒酒的时候,许西城作出喝醉样,“抱歉吴老板,实在不能喝了,再喝晚辈就得住在这儿了。”
吴老板说:“住在这儿怎么了?我这房子里有的是客房,住哪间随便你挑。难道许二少还嫌弃老夫这里寒酸不成?”
“不不不!”许西城摆摆手,脸上带着醉意醺然的一抹笑,“晚辈明早八点的飞机飞d城,如果住在这山上,明早的飞机定是赶不上的,望吴老板海涵。”
吴老板见状,虽然心里不满,但也不能太过强人所难,“好吧,喝不喝随你吧!”
许西城没再喝酒,也没有过多再停留,半个小时后,借故要早睡,离开了吴老板的半山别墅。
车子是这边分公司的,司机也是这边职员,许西城跟女助理坐在后面,许西城酒意上头,太阳穴闷闷的疼,他边用手去揉,边闭着眼睛休息。
女助理先还清醒着,后来禁不住忙了一天的乏累,慢慢就靠在后座睡着了。
睡之前,还叮嘱了司机一句,“师傅,你小心点儿开。”
司机说:“放心吧,这条路走过多少回了。”
从吴老板的度假山庄到城区许西城下榻的酒店,有五十公里,中间一段盘山公路,司机小心而平稳的开着车子。
经过一个四十五度弯时,前面有辆车子开过来,开着远光灯,而且是逆向行
tang驶,司机见状大惊,方向盘下意识地往左一打,想避过对方车辆,可却失了准头,车头撞在左侧路边的大树上,许西城正自抚挲酒醉晕乎乎的脑袋,忽然感到强光照过自己的脸,当时睁了眼,
对面的车子已是几米距离,虽然刺目的远光灯让他有一瞎间的脑空白,但还是在下一刻做出最迅速的反应,“小心!”
可是为时已晚,他们的车子已经直直冲向路边的一棵大树,又收势不住,在撞倒那棵大树后,车子翻滚着向悬涯坠去。
……
苏小鱼做了个梦,她梦到,她身处一片荒山野岭中,不知那是什么地方,四周荒无人烟,更听不到鸟叫、虫鸣。天空挂着一轮月,她就站在那月光下,恐惧而不安地四下观望。
脚下忽然蹚到了一样东西,她差点儿被绊倒,低头一瞧,却是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草丛中,月光正好打在那人的脸上。
她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
苏小鱼尖叫着醒来,醒来后大汗淋漓。她清晰地记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隐隐是许西城的模样。
一颗心脏扑通扑通,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伸手捂了捂心跳的位置,一种没来由的恐惧感让她呼吸紧促。都说有些梦是会给人以预兆的,这个梦算吗?
苏小鱼害怕,又极度的不安。
难道是她的城哥出事了吗?
苏小鱼脑子忽然一阵发晕,她的额头和后背正在往外冒着冷汗,却已经哆嗦哆嗦地拿起了一直搁在床头的手机,她打许西城的电话。
不管他此刻是睡着,还是醒着,哪怕是睡着,哪怕会影响到他的睡眠,她也不管了。
她要吓死了。想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她就心头极度不安,全身都开始发抖。
“城哥,接电话。”
苏小鱼在心头呐喊着,可是手机已经连续响了若干声,一直没有人接起。
许西城的睡眠一向都浅,这么久的铃声他不会听不到,苏小鱼心慌慌,越发哆嗦得厉害。
忽然就下了床,往楼下跑去。
似乎是听到了她惊慌的脚步声,叶绵从卧室里出来了,脸色有些发白,眸光担忧,“小鱼,怎么了?”
“妈妈!”苏小鱼跑过来,扑进叶绵的怀里,“妈妈,我做了恶梦。”
叶绵身形颤了一下,“别怕,梦是反的。”
她伸手摸摸苏小鱼的后脑,可却想到了半个小时前自己的梦中情景,眼瞳惊惧地放大。
“妈妈,你也做梦了吗?”
苏小鱼意识到什么,立刻从叶绵的怀里抬头问。
叶绵点头,神情愣愣呆呆的:
“别怕,梦是反的,一会儿天亮了,我们对着太阳说出来,就不会有事了。”
苏小鱼想,叶绵一定也是做了同样的梦,她哭了,“我去给城哥打电话。”
苏小鱼跑上楼,继续拨打许西城的手机号码,可却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苏小鱼像傻掉了一样,呆呆地坐在床上。
天好不容易是亮了,叶绵打电话给许江平,电话很久才接听。
叶绵迫切地问道:“许江平,你有没有联系到城城?为什么城城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
“叶绵,你要冷静一点儿。”
许江平声音透着萎靡。
“城城他……”
许江平不知道该怎么样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