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队的中央,不急不缓的走着一架,由十二匹血红战马拉着的一个马车,车身金红相间,棚顶缠着十二根纯黑色布带,布带的头儿上,绑着十二个雕龙大铜铃,垂在马车的四周。
在大夏,马车共分四个级别,分别是供平民乘坐的普通马车,要求材质为松木,即廉价又结实,不易损坏,车身大体多为灰色,没有什么装饰,只求实用,一般可以同时供六七人乘坐。
其二就是供文人墨客乘坐的马车,多以黑色为主,车上刻有花鸟鱼虫等装饰物,且马车较小,最多同时乘坐两人。
其三就是供武将或武者乘坐的马车,多以红色为主,因为这种马车经常出现在战场上,所以车身大而厚重,每一块木板上都会用整块的铁板包住,还可以随意拆卸,军中的战鼓、战旗都是放在这种没棚的马车上的。
最后一种就是皇帝乘坐的马车了,每一架马车都是由无数能工巧匠细心雕琢而成,精美异常,车身多为金红色,棚顶挂黑色布带,金铃、金锁、金龙一应俱全,象征着君权的至高无上,统御文武。
而被军队包围的这架马车,虽然在装饰的华丽上,还无法和帝车相提并论,但已经可以算作精美,特别是悬在车身的十二个铜铃,根据大夏礼仪,十二金铃为帝,十一铜铃为王,而十二铜铃在大夏只有一人,那就是王海。
在马车的左右两边,各跟着一队士兵,都身穿金甲,腰配红带,金红色披风随风飘扬,头盔上挺立的金色翎羽,在月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每个士兵昂首挺胸,双眼怒睁,显得威风凛凛。
正当大军缓步行进的时候,远远的便听到一阵轰鸣的马蹄声响起,一匹枣红色骏马从远处飞驰而来,马身上坐着一个身穿深蓝色太监服的男人,走在军队最前面的一个将军,看到有人向着己方军队奔来,抬起右手,让军队停下脚步,翻身下马,满脸谄媚的站到军前,向着马上的男人大喊道:
“大人有何要事,还请下马说明,容我前去通报一声”
马上的男人双眼平静,好像没听到喊话一般,胯下枣红马速度不减,挥起手里的拂尘,狠狠的抽在战马的屁股上,一阵刺耳的嘶鸣,身体化为一道红光,向着那个将军便冲了过去。
“喂~停下~快停下~这可是王公公的军队~停下~~混蛋~”
那个将军看到战马向着自己冲来,双腿剧颤,一边大吼,一边转身向着军队里跑去,他心里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能坐到将军的位置,完全是他父亲花重金,向王海求来的,以他的修为如果被战马撞上,绝对必死无疑。
马蹄声轰鸣,每一下都狠狠的击在将军的心里,还没等他跑几步,一转头,便看到战马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马身高高抬起,两个铁蹄闪着凛冽的黑芒,枣红色残影晃得他眼睛生疼,“啊”的一声大叫,将军瞬间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双眼瞪大,紧握着长剑的双手,疯狂的劈砍。
坐在马上的男人满脸冷漠,右手抓紧缰绳,狠狠的向后一拽,战马的脖子瞬间被拉到一边,“吼”的一声嘶鸣,前蹄高高跃起,身体成九十度立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碰~碰~”马蹄踩地,战马浑身冒汗,一缕缕白色烟雾顺着绒毛向着空中飘散,硕大的马头轻抵在将军的胸前,从鼻子里喷出的热气顺着铠甲的缝隙,飘进他的身体里,暖暖的,很贴心。
“碰”的一声响起,坐在地上,狼狈异常的将军因为惊吓过度,神情呆滞,胸口剧烈起伏,本来紧握在手里的长剑也悄然滑落,掉在他的腿边,双腿一颤一颤的,满脸煞白。
男子坐在马上,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跳到地上,把枣红马的缰绳交给一个士兵,让他带到马厩里后,才快步向着停在军队里的马车跑去,当他路过那个坐在地上的将军时,斜斜的瞥了一眼,满脸的嘲讽,看到他身下的那一滩水渍,鲜红的嘴唇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
“启禀大人,镇东巡查使李力,前来接驾”,李公公低沉着头,一脸恭敬的跪在马车前面,大声的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从马车的两旁走过来两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太监,手里握着一根金色木杆,站到马车两旁,轻轻的用木杆把马车的帘子掀开,只见里面侧身躺着一个身穿金袍的老头,满脸褶皱,正是王海。
而在他的身边,则围坐着一群身穿纱衣的年轻女子,有的捶腿,有的捏肩,还有的则躺在王海的怀里,满脸通红,白嫩的小手,不断在王海的身上摸索。
无论是四周的士兵还是李力,看到这一幕,都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表情,虽然王海已经七十多岁,还是个太监,但他每次出门,身边几乎从不离女人,特别是年轻貌美的,传说在他曾经一天娶百女,震惊朝野,当时皇帝听闻此事,龙颜大怒,连夜把他召进宫中,连洞房的门都没等他进去,可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随便罚了几百两银子,再没人提起此事。
躺在马车里的王海满脸平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力,微微张开嘴,一个女子熟练的剥开一个橘子,放到他嘴里,一边吃,一边缓缓的说道:
“我好像听到外面刚刚很吵,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刚刚属下的战马突然失控,好像把军中的一个小将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影响到大人雅兴,求大人赎罪”,李力马上回答道。
“哦,战马失控,没事,没事,哪有什么雅兴不雅兴的,我一个太监,又没什么感觉,到是你,一匹自己控制不住的战马,早晚是个威胁,还是提早处理了吧,要记住了啊”
王海说完,深深的看了李力一眼,身体周围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压力,李力本想用内力抵御,但感受到王海的目光,又把内力收起,咬紧牙关硬挺着,鲜血顺着嘴角流到地上,李力浑身颤抖,身体里的每一点血肉都如针扎般疼痛,但却没有叫出一声,反而对着王海朗声喊道:
“属下明白,等下就把那个失控的马处理了,感谢大人教诲”。
“嗯,要记住,以后宁可启用没能力的废物,也不用自己都无法控制人才”
王海说完,身体向后靠了靠,粗糙的大手,熟练的伸进一个女子的衣服里,上下摸索,一阵阵女子的娇笑回荡在军队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