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孔兰和皇上在御书房里等着天色的近黄昏的时候,陆岩和杜程正在御史台的院里比试剑法。
至于因何突然两人要比试剑法,则还要从陆岩和孔兰分别后说起。
在孔兰下轿子后,陆岩和田五便往御史台驶去,陆岩刚下轿子走到御史台门口,便见杜程从门内走了出来。
“陆兄今日去哪了?我早膳后便来找你,耐何见你不着,便回了。刚刚又来找你,也是未见人影,这才打算回去,没想到就碰到你回来了……”他是趁陆岩旬休之日来找他消磨时间的。
“去附近走走了……”陆岩回道。
“走走?一个人?”
田五此时还未将马车驶离,他回答杜程道:“哪里是一个人,是和一个姑娘……”说完觉得这话似不该说,毕竟让外人知道他的四少爷对不起程明芳,这可没什么好处。
杜程听田五说是和一个姑娘,靠近陆岩在他耳边低语道:“一个姑娘?我猜,是秦辛姑娘吧?”
陆岩未答,而他脸上的神情则泄露了他的秘密。杜程惊讶地又问了一句:“真的是她?”
陆岩无奈说道:“怎么,是谁这么重要?”
他的不否认便意味着承认,这下杜程确切无疑地知道是秦辛了。
杜程挟喻道:“不重要不重要,我只是奇怪而已。”
前几日某人还声称自己绝不会爱上和孔兰长相一模一样的秦辛,这才几日,就到了可以一起到外面走走的地步,杜程心里的疑惑就别提了。
这时田五插嘴道:“四少爷,我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去安广门那儿送你。”
杜程问陆岩:“你要出远门?”
陆岩答:“嗯,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能一起去吗?”他在京城实在有些闲得无聊了,前几日柳青对他还算和气,似是没那么介意他和一些女子有往来了,他因此幸福了几天,没想到昨日开始他又不知哪儿惹柳青生气了,她连他面也不见,他决定陪陆岩一起外出,就算散散心。
陆岩说:“我们茶室里说吧。”
杜程连忙陪同陆岩一起往御史台茶室走去。
到了茶室,两人相对坐于茶桌旁,陆岩将此行的真正目的和杜程一五一十地说了。
之所以对杜程和盘说出,有两点原因,其一自然是因为对他的信任,两人毕竟是一同经过漠州那次被绑之事的,算是同过甘共过苦的人,二是因为杜程乃一无官无职的自由人士,其家族的近亲人中也均是纯经商人士,他和他的家族中人必不会牵扯进这场浩大的反叛队伍中去。
杜程听了陆岩说的话以后,半天没合上嘴,他万万没想到,看似风平浪静的大康朝中,竟然实际上是这么个状况。
知道了陆岩此行真实目的的他,此刻更想陪同陆岩一起去了,他问道:“我想和陆兄同行,可否?”
“此去或许凶险,你当真要去?”
“比这更凶险的我都经历过了,这怕什么?”当时四国一起出兵攻打大康,他也和陆岩一起去了,与那次相比,这次实属安全多了。
陆岩沉默片刻后说:“好,明日一早,我们安广门那儿见。你要骑着马去。”
“好。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去要回我的剑。”
“什么剑?”
“御赐宝剑。”
“你送人了?”
杜程不好意思地说道:“嗯,当时以为它没多大用处,送给柳青姑娘了。”
“你会剑法?”
“自从皇上赐我这宝剑后,我就开始请胡容先生教我练剑,当然用的是普通的剑,如今我也练了几个月,怎么也会个一招半式了。”胡容先生乃京城名列前三的剑师,在他手下习剑的多是京城名流,一般人是请不到他来教的,想来杜程定是因其大诗人身份以及得了御赐宝剑这两个原因才让胡容同意教他。
“要么咱俩比试比试?”陆岩想试试这经过名师教出来的杜程剑术如何。
他自己晚上常常练上一会剑术再睡觉,虽没有天天练,但比在漠州时仍是长进了不少。
加上他天资聪颖,对剑术领悟力颇高,剑术虽不能和那些名家相比,但在普通的习剑之人中,已属佼佼者。
杜程听陆岩要和自己比试,挠了挠头说道:“真的要比?”
“嗯。”